南宫炀站起身。
适才的拉扯,扯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壮硕的胸膛,看起来是如此放荡不羁、如此性感。
浑身的酒味已在刚才的拉扯中蒸发,内力深厚的他已能稳稳的站立。
但对突如其来的惊讶,他却无法一下子就接受。
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她,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头野兽,一头冷血野兽,她勾起了他潜藏的野性。
南宫炀扶住桌缘。
她竟是那狗皇帝的女儿!炳哈哈哈——
他仰头无声的狂笑,因为悲愤至极,所以连笑都无法真正发出声音。
井初莲抱住身子,遮掩住扁果的上身,她全身都在颤抖,凉凉的风拂过她微烫的肌肤,眼泪又不停地往下掉,她的情绪崩溃边缘。
砸东西的声音响彻喜房,桌上的杯杯盘盘都被他大手一挥推到地上,桌上一样东西也不剩。
他没有说半句话,看见她美丽的娇躯,心中更是愤怒。完美的她却有个不完美的身份,一个仅他忘了自己是如何爱慕她的身份。
他冲到床边,一脚跪在床榻上,她来不及惊讶,他已跪在她身边。
大手轻易捞起她柔软的身子,让她在床榻上躺平,他脸上不复见任何情感。
她颤抖地想保护自己,但双手却被他钳制在头顶上方,动弹不得。
“不要……”
在他俯身劫走一切时,她只能看到他脸上那抹狂怒和冰冷的笑意,一个复仇多于情感的浅笑。
第七章
拿着两瓶女儿红,一跃上了屋檐,轻松地坐在屋檐上,南宫炀掀开封住瓶口的布,仰头狂饮。
烈酒下肚,滋味难受而且体内都是酒精在作祟,肚子里没有多少食物护着胃,又喝下如此烈的酒他频频作呕,却又不停止狂饮。
就口的酒瓶里已半滴不剩,他蹙眉抖抖瓶身,将酒瓶往下扔,酒瓶应声摔碎。
快箭朝他射来,他直觉反应的徒手截下短箭,仿佛这是他习以为常的动作,然后又将短箭往底下丢。
一抹黑影悄悄在他身旁坐下,略微粗哑的嗓音打破寂静。
“漓觉告诉我你在狂饮,我还不信,现在相信他的话了。”
南宫炀面无表情的饮着酒,冷冷回道:“你也是和他一样来看我的好戏的吗?”
“咱们是兄弟,怎可能是来看你好戏。”
“是兄弟就陪我喝一杯!”
男子接过酒瓶,仰头喝了好大一口。“啊。”然后舒坦地将酒气吐出,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酒汁。
南宫炀抢过酒瓶,也是仰头大口喝。
“炀,洞房花烛夜却独自一人在这喝闷酒,不是很糟蹋吗?”
“戢风,不要再说出任何会让我动武的话!”南宫炀咬牙警告。
戢风一点也不怕南宫炀动武,“我知道你喜欢她,对吗?”
南宫炀身子颤动了下,然后有意忽略戢风的话,继续喝酒。
戢风笑笑。“你在逃避吗?”
“戢风!”
南宫炀愤怒的转头瞪着戢风。
“兄弟,既是兄弟,相处那么久又怎会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女人。”
“我没有喜欢她!”
“是吗?我记得狗皇帝的女儿长得虽称不上美若天仙、貌似貂蝉,但也是美人胚一个,又怎来不喜欢的道理。”戢风是刻意的。
南宫炀眼睛眯成一直线,露出危险的光芒。“难不成你喜欢她?”
戢风笑笑。“呵呵,那可难说喔,虽然她是狗皇帝的女儿,但毕竟是公主,光她的嫁妆就够我吃喝玩乐十辈子,谁会拒绝这样的美人——”
南宫炀一把揪住戢风的衣领,“我警告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戢风看着南宫炀的举动,露出欣慰的笑容。“有时你需要对自己诚实一点,依你现在这种冲动的举止,还能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吗?”
南宫炀放开戢风,喝了口酒,愁闷地看着远在天边的月亮。
“你不知道……所有一切你都不知道……”
“你说了我不就知道了。”
南宫炀沉默许久。
“还记得我在三年前爱上的那个女孩吗?”
“记得啊,那时你还拼了命的想找寻那女孩,甚至到今日你都未放弃寻找她的下落,不是吗?”
“她就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戢风遭受打击,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瞠目结舌。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那位莲公主和三年前你爱上的女孩是同一人?”呵呵,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戢风露出尴尬的笑容。
南宫炀认真的回视他,戢风不用再做确定就知道答案。“喔,不会……真是冤家路窄。”他喃喃自语。
“让我的家一夕之间破碎,让我品尝了一辈子孤苦伶仃的罪魁祸首的女儿,你要我如何放开心去接纳她?”
纵使还爱她,但一想到她的身份还有三年前的逃离,他的心就会变得很狭隘,容不下她。
“炀,我知道你恨狗皇帝,但她是无辜的,你不能将所有过错都往她身上搁,父债不见得要女儿偿还,何况发生那件事时她还未出生呢。”
“要怪只能怪她在那么个父亲。”
“炀……”
“戢风,你要为她求情吗?”南宫炀冷冷道。“别忘了,你和狗皇帝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戢风止住要出口的话,脸上堆满了冰冷。
“不要把我扯进去。”戢风握拳。“那是你和她的事,如果你无法解决,就不要将别人牵进去,不要动不动就想掀人家的疮疤。”
两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俩在做什么?”又一个人想加入战局了。
南宫炀抬头看看眼前拿着饼吃的人。“孟朔。”
“喂,说真的,你们俩究竟在做啥?怎么那么安静……酒!”孟朔一见到南宫炀手中的酒瓶,眼睛就睁得好大。
南宫炀将酒瓶递给他。“你喝。”
“谢了。”
仰头要喝,却发现酒瓶里早就没酒了,登时他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该死!你是在耍我啊!这分明就没酒了,还给我干嘛?拿着好看吗?”
气死人了!孟朔用力咬住手中的大饼。
“我劝你最好别惹他们俩。”漓觉这时也靠了过来,顿时,屋檐上共有四个人。
“又吃错药了?还是他们又浑身不舒坦,想找人过过招?”孟朔吃着手中的大饼,有些不满刚才被耍弄。
“八九不离十,不过我想他们正为了同样一件事在恼着,恨不得有人可以给他们泄泄气。”漓觉不怀好意地问:“你想不想当当那个人?”
“我闲着没事干,觉得活得太烦了,才会让他们当沙包一样揍!”
“那就对了,闭嘴最好。”
“有没有搞错!”孟朔兀自吃着大饼。
漓觉脸上的笑容隐没,看着兄弟正赌气,他叹息。
“你们毋需为了一个女人气成这样。”
“如果真的喜欢那女孩,就该接受她的身份。”戢风对着南宫炀道。
南宫炀握拳,克制怒意。“我无法不去想我的家人是如何死的,就算我喜欢她,还是难以忘怀她的身份。”
一想到如果今日南宫门门主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是眼前他最要好的兄弟,他就无法吞下月复中的醋意。
因为她可以顺着她父亲的意思,答应和他的政策婚姻,那就表示,只要能遏止南宫门的势力扩张,让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造反,那么下嫁给谁都无所谓。
懊死!
南宫炀愤怒地捶屋檐,瓦片瞬间断成数片。
“炀,你还是无法释怀吗?”漓觉问。
“这十几年来,我努力习武为的是什么?三年前创立南宫门,为的又是什么?”
“报仇。”孟朔天外飞来一笔。
“没错,报仇。”南宫炀俊挺的脸庞早已不见孩提时的天真,如今只剩满月复心机和复仇意念。“做了这么多、努力这么多、等了这么久,我究竟为的是什么?如果她在三年前不选择逃离,或许今日我对她的恨不会如潮水般猛烈;但是,当年她既然选择连夜逃开,就该接受今日的折磨。或许让她尝尝痛苦,让她知道痛苦的滋味,我的心会舒坦些。”“你要她如何呢?三年前,你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天,你要她一个不识人事的女子如何去处理感情?”漓觉摇摇头。“你对她太过严苛。她什么都不知道,最该受到折磨的也不该是她,是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