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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冷梅石 第11页

作者:缶雨

他会吗?

井初莲从袖袋中拿出梅形玉牌,看着玉牌,她不禁想问问玉牌,它的主人真像小环所说,这么轻浮,见人就爱吗?

“公主,别再想了,如今公主即将嫁入南宫门,就再想南宫炀了,否则痛苦的将会是公主一人。”搞不好南宫炀那小子现在正搂着哪位美女,倒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

气死人的南宫炀,真是祸害,害得公主对他念念不忘了三年!

嫁娶队伍走在黄沙之中,这天的日子并不好,狂风肆虐,卷起的沙石漫天飞舞,搞得送嫁队伍寸步难行,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好不容易送到了南宫门,大家都松了口气,拍拍身上的黄沙,准备好好享用丰盛的宴席。

当井初莲和南宫门门主拜堂时,小环扶住井初莲,忍不住用眼角看看驸马爷的面貌,是否如外界所言年轻有为。

结果,她不看还好,一看,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张口无法言语。

有没有搞错!怎会……不可能啦!一定是搞错了!

小环一直看着南宫门门主,直到拜堂结束,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令人错愕的事实。

南宫门门主冷峻地和井初莲拜堂,他连看一眼女方的人马都觉碍眼,甚至连身旁和他拜堂的是何人,他都觉得无所谓。

反正是政策婚姻,可以有名无实。

他哪会不知道井邑国皇帝在打什么主意,他可以迎娶赐婚的对象,但别奢望他会对妻子有多好!

他辛苦创立南宫门,至今已三年,这三年里不乏数也数不清的美女想自动献身,他娶她只是给井邑国皇帝一个安心,除此之外,别妄想他会对她多好。

将井初莲送进喜房,小环将所有人赶出去,而她则在房里不停踱步。

这该怎么办?该告诉公主吗?

“小环,是你吗?”被喜帕盖住头,井初莲只能看着地板。

“是,公主。”

井初莲失笑。“我就听见你不停在房里走动的声音,怎么,有这么多事可忙吗?”

她的心早死了,所以笑得出来;因为对将来绝望,所以她反而轻松许多。只要她毫无所求的在这儿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恼的?反正人生不就是为了经历这四年苦。

“公……公主……”

“小环,你的声音怎么在颤抖呢?”

“公主,小环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公主……”

“什么事?”

“关于驸马爷的事……”

井初莲脸上的微笑凝住,淡淡地说:“那就不用了,反正我和他只是政策婚姻,毋需多知道他的事。”

“可是公主,这很重要——”

“小环,我肚子饿了,可不可以弄点小饼给我吃?”井初莲刻意扯开话题。

“公主——”

“小环,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小环不敢。”

小环从桌上拿起一块紫苏糕,手伸进喜帕内喂井初莲。门外热闹一片,喜房内却只有两个女子,比起来显得冷清许多。

从拜完堂回到房内,就再也没人进来过,她们像完全被隔离在南宫门自家人之外,没人过问、没人探视。

闲着无事,小环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井初莲感受到这股冷清,掀起喜帕一角往外看。

窗户上人影晃动,热闹纷纷的笑声、喝酒谈笑声传进房内,却没人要进来探探新嫁娘,好似今天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宴会。

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滴下,井初莲赶紧以手中鲜红色的帕子拭掉泪水。

人家说在新婚之夜哭是不吉利的……

不用人家说明,她已经提前感受到被冷落、被看轻的滋味,这滋味不好受,但为了父王,她一切都得忍。

至于南宫炀……她该忘了……

第六章

“今天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喝得醉醺醺的?”白衣人手持扇子走来,在石椅上坐下,也替自己倒了杯酒。

“大喜之日?哼……”身着红色喜衣的男子仰头又饮下一杯美酒。

白衣男子喝下酒杯里的酒,算是陪红衣男子。

“喝闷酒不如回喜房去陪新婚妻子。”

“连你也要笑我是吗?”

白衣男子倒了第二杯酒。“如果要笑你,我就不会来参加,现在也就不会陪着你饮酒了。”

新郎仰头又一杯烈酒下肚,些微酒液沿着性感的唇畔滑至颈处,他以手背拭去酒液,微醺地笑。

“那是我的娘吗?那只是政策婚姻,是那狗皇帝送来监视我、牵制我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手创立南宫门,三年时间让它茁壮,那狗皇帝竟怕成这样,免费奉送一个奴役给他!

新娘仰头狂笑,站起身双手展开旋转,外表看起来乐不可支,内心却全是恨。

“你太过偏激了。”

新娘停下脚步,双眼满是愤怒地瞅视白衣男子。“漓觉,你认为我太偏激?”他将手中的酒瓶狠狠往墙角扔,酒瓶立即碎了一地。“我太偏激!”

白衣男子浅笑,对于新娘这种举动不以为意。“你还在意三年前不告而别的女子?”

新郎怔忡,激动的神情冷却了下来,换上的却是夹杂愤怒和爱意的表情。

白衣男子继续道:“你知道,当她选择什么都不告诉你,甚至北弃自己对你的诺言而离开时,就表示了她的选择,你何苦痴痴地想着她,这样做值得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

“炀,兄弟这么久了,说这句话有点伤人。”

没错,眼前穿着红色喜衣的便是南宫炀。

三年前井初莲的不告而别令他悲愤欲绝,从那之后,他发誓不再为谁动心,不再惦着井初莲,所以他变得比以前认真习武,在心无旁骛只剩复仇念头之后,武功也进步更加快速。

当能力已得静缘师太认可,他便下山,开始了复仇之路。

他首先自立门派,广收门徒,更在经营南宫门之际结识了同甘共苦的兄弟。

他独自创立南宫门,三年来在他经营之下,变得如此规模,甚至即将站上武林至尊顶峰,当他知道井邑国皇帝对南宫门有所防范,便明白报仇的时机已近。

当井邑国皇帝害怕时,他的势力便能一天一天的扩张,只要复仇对象的名单汇集齐全,他就能了却多年来的心事。但,命运捉弄人,谁也没料到南宫炀和井初莲一心牵系彼此,却仍不知彼此在今日已结为夫妻。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宫炀踉跄地扶住桌缘,满脸歉疚。

“漓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会对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奋斗打拼的兄弟讲这种话!他真是该死!

“没关系。”漓觉拍拍南宫炀的肩。“该进去了,就算是挂名夫妻也该做做样子,别忘了,井邑国皇帝的眼线还在附近,至少该做做样子让那些眼线回去回报一声,让那皇帝以为我们真的降伏,让他安心。”

南宫炀握拳,心里满是不愿。

他踉跄地往喜房走去,在外头,碰上了仆役,他抓住人问:“她呢?”

仆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动送上门拜堂的妻子呢?”他语气讽刺地将她说得很不堪。

“门主夫人在喜房里。”仆役蹙眉,指指南宫炀身后的喜房。

“喜房在哪儿?”

仆役这回确定当家的醉了,他又指了指。“在门主身后。”

漓觉不觉失笑摇头,一跃身便消失不见。

南宫炀愣愣地转身,看见身后那扇房门上头正贴着双喜红字,他推开仆役。“你下去!”

“是。”

蹒跚地往喜房走,几次都站不稳脚步,只好扶着梁柱往前走。

大力地推开喜房大门,里头的两人都被吓到,小环从假寐中清醒,一见来人,急得讲话结结巴巴。

“公……公主……他……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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