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凡看着他,等着他的气息稍后,确定真的平静之后,她才开口。
“我爱他。”
“我也爱你呀!”何敬华的口气几乎是哀求了。“可是你却连一点儿机会也不给我。”
“我很抱歉……”
“我不听你的道歉,那除了令我失望之外,只会让我绝望。”何敬华沮丧地垂着头。
之凡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执着的男人。
他好傻呀……就像她自己一样的傻……
“我和你……就像是两条平行线,同样的条件很多,但仍然是平行线,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所以,你何不再给自己其他机会?”
“如果我能,昨天我就不会失态了。”他苦笑着说。
“放弃吧!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有多爱他,你是知道的。”
“但我看到的是他并没有好好珍惜你。”何敬华站了起来,用平静而字字清楚的语气说着。“我是个事事会坚持到底的、永远不放弃的人,我向你保护绝不再有昨天冲动的行为,却不保证不再追求你,如果必要,我会不择手段。我的心意你再清楚不过,就不用再多说了。”他把话说完,转身就要出去。
“在他碰到门把的那一刹那,之凡开了口,是警告不容忽视的语气。“如果他受到任何一丝伤害,我都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何经理,你要记住。”
何敬华有什么表情,之凡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有将这番话听人心里。
因为他关上门的力道,足以显示他心中的不满与不甘。
***
之凡下班后便飞快地赶着回来。
她要做一桌好菜,一桌热腾腾的好菜,来庆祝这样的改变,一个好的开始。
才将宾士驶进了车道,还没有熄火呢,后头就有一辆车跟着停下,是圣凌的奥迪跑车。
她感到惊讶,心中充满了喜悦,却有些不知所措的羞怯。
这种场面,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她该如何应对呢?
“回来啦!”她习惯性地问道,同时习惯性地露出笑容。
“嗯。”相对于她的习惯性,圣凌亦冷漠带过。
但她现在雀跃的心情不管这些,圣凌其实有改变了,不是吗?
她先圣凌一步走到大门前,正要拿出钥匙开门,怎么知圣凌已快步走到她身边。
呢……她真的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今天是什么心情?
她一边想着,手却一边颤抖,怎么地对不准钥匙。
之凡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一面?这倒是圣凌始料未及的。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冷然镇定的感觉真好。
“我来吧。”他倾身握住她的手,将钥匙插入门把中转动。
之凡的脸都红了,她在心里哗道:季之凡,你已成年了,又不是小妹妹,干嘛要脸红成这副德行?
“谢谢……”谢什么谢?她也不知道。她抬头看向圣法,看见他也看着她,而且他的唇这还有一抹笑意。
他对他笑?这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可是圣凌的笑容却又突破僵住了。
之凡的颈上有着明显的吻痕,在那样的位置,这红红紫紫的淤痕想来是情人刻意留下的烙印,这是她夜夜迟紧的原因?
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家门。
圣凌究竟是怎么了?他看到、还是想到了什么?方才他的脸色跟原本的笑脸相关实在太大了。
圣凌打开电灯,迳自上了楼。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动静之间却隐隐散发出怒气。
他是为了什么而生气?之凡心底好奇,所以跟着他进人卧室。
只见圣凌月兑下西装外套,将之狠狠地丢在床上。
“圣凌…”她怯怯地喊。
“不要叫我!”
他可以用这件事做筹码,然后将这一段称不上愉快的婚姻弃之于脑后。但他必须先冷静下来,好让自己好好思索,偏偏之凡甩不掉般地跟在他后头,他的愤怒不但没有冷却,反而越涨越高了。
这么美丽的女人,却是个不守妇道的妻子,他虽然不想要这段婚姻,但他对给予了相当的尊重,最起码他在这段期间没有和谁纠缠不清。可是她呢?她强迫他进人婚姻的坟墓,现在又给他扣上绿帽,这女人不要脸而且婬落成性,还企图以她美丽的外表欺骗世人,该死!
他生气地走向她,一脸的阴沉吓得之凡也赶紧一步步后退。
“圣凌?圣凌!”恐惧逐渐充斥她的心头,她退到房门口前,在心中下定决心暂退,先做个懦夫。
她转身想跑开,却为时已晚。
圣凌随后一把揽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拉到床边,用力甩在床上。
之凡尚来不及顺气,圣凌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圣凌!”她试着挣扎,但是没有用。她的力气原本就无法与男子相抗衡,更何况是现在狂乱的他?
“谁都无所谓,对不对?”圣凌在她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你有几个好情人?一个?两个?还是你自己震惊和讶惊?”得意地以为自己抓住了她的弱点。
“你有多饥渴?让我看看有多饥渴。我保证我一定比他们更能满足你,毕竟我是你的丈夫不是吗?”
之凡回过神来,丝毫不懂圣凌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不舒服,你弄痛我了!”她更用力地挣扎,却仍是徒然。
“你不懂?这没有道理,更没有道理的是怎么别人可以,你却要如此抗拒你的丈夫?”他的口气满是讽刺,“我没那么白痴!季之凡,我不会吃亏,还一声不吭的,你想得美!”愤怒蒙蔽了理智,他狂乱地说道。
“你放开我——”她的声音消失在圣凌双唇紧密的封锁之中。
没有温柔,没有欢愉,有的只是发泄和痛苦,伤害和折磨。
这个夜漫长的教人心慌……
***
没有眼泪,没有哭闹,连一丝丝怀有怨恨的抱怨也没有,之凡一直是静静的。
她承受了一切,然后一动也不动地卷曲在床的另一边。在紊乱的被子之下。
如果她哭了、闹了,他会好过一点;如果她哭了、闹了,他会好好道歉,好好安慰她Z如果她哭了、闹了……
但是她没有,所以他更是自责。
他的行为和强暴有何异?
她是清白的!
她是个处女!
他误会了自己的妻子!
他强暴了自己的妻子!
这完全的不合逻辑,但他确实做了件不合逻辑的事。
她看起来好脆弱,好令人心疼。
圣凌伸出手想触碰她,却又停在半空中。
他这一碰,之凡会不会像玻璃女圭女圭般碎去?
床边的电话突兀的响起,他略微地翻了个身,伸手接电话。
“喂,我于圣凌。”
“总监,你快来,工作室被人放火了!”小杨慌张的声音传达了一个重要的讯息——他视为生命的工作室……
“我马上到!”他猛地挂上电话,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穿妥了衣服。
拿起车钥匙要往房外冲的时候,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仍然一动也不动的之凡。
事有轻重缓急,之凡的事‘…··稍后再说吧!
他飞也似地冲了出去,抛下房内身心俱疲的之凡…
***
圣凌走了。
走了很久吗?
之凡慢慢地身,拖着疲累酸痛的身子向浴室走去。
她的身上到处都有着青紫的痕迹,她觉得好痛好痛……痛得不光是身子,还有她的心……
她做错了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之凡坐在浴室的地上,任由热水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身子。她紧紧地抱住自己,让泪珠和着热水流下,然后消失在排水孔那无声的漩涡之中。就像她的苦楚,越来越深,越来越痛,却无处可逃,无人可诉…
圣凌飞车赶到现场,但人潮早已散去,火热亦早早熄灭了,只剩下警方在堪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