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会早些回来吗?”
“我明天会正常上下班时间出门及回家,你满意了吧!”
他的口气让之凡的神情沮丧了起来,但她仍然将设计图稿交还给他。
圣凌有感于自己口气不佳,放软语气又说了句,“我明天六点到家。”
看到之凡欣慰的微笑之后,他转身上楼。
***
他是因为承诺才提早回来的,不是因为他心软或心疼。
那么,他又为了什么而给她承诺?
圣凌在门前稍有犹豫,脑海中反覆想着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放弃。
他开门进屋。这一次,没有那个熟悉的笑容迎接他。
她呢?季之凡那飘逸的身影呢?
厨房传来的炒菜声和食物香味解除了他的疑惑,他往厨房走去,看见她正香汗淋漓地准备着晚餐。
他的心猛地震动了!
“为什么?到底为了什么原因非我不嫁?又如此百般讨好我?”他的心此时此刻正回荡着这个问题,口头上也忍不住地跟着问了出来。
而之凡正巧拿了盘子要盛莱,墓地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盘子月兑了手,碎了一地。
她看了看一片狼籍的地上,又抬头看了看圣凌,那目光好深远,好沉重,也好空洞。
“你忘了吗?”
“我该记得什么?”圣凌看着她,试图从记忆中搜灵他们曾经的交集。她很耀眼出色,如果她真的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他不会忘记的。
但是真的没有!他找不出他们之间可能的交集。
他想起了又能如何?也许他会对她‘逼婚’的行为更加不屑。
“没什么,别想了。”她收回凝视的眼神,蹲下来捡拾玻璃碎片。“你先去外头等着吧!待会儿就可以开饭了。”她换了一张笑脸告诉他。
圣凌木然地来到餐桌前,面对一桌子的美食。他更匪夷所思了。
桌上的菜肴全是他爱吃的!她怎么能……
此时之几端着最后一盘菜来到他身边。
“吃饭吧。”她拉着他坐下,自己却走到客厅去。
他推开椅子,也跟着到了客厅。
“你上哪儿去?”
之凡一边把小外套穿上,一边笑着说:“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我去公司看看,可能再去看看爸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是啊……这是他想要的。
但是……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是呀,我们是夫妻。”她上前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别想太多了,快去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饭,洗个澡,别工作得太晚,早些歇息好吗?”她的手温柔地软抚他的面颊,而他没有逃开。
他迷惑了,真的!可是,他又不知道究竟什么迷惑。——
看着她开门离去,他应该为这一切感到高兴才对,怎奈他的心底除了失落,仍旧是失落……
***
合上了桌上的企划书,之凡倦极了地靠向椅背闭目养神。
圣凌睡了吗?
又一个月了,他们夫妻俩掉换生活模式近一个月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藉故在公司忙得很晚,她回家时,圣凌不是不在,就是睡了。若是他已熟睡,她就可以趁着他睡着时,看一看他的容颜,告诉自己他是属于她的。而这想法已支撑了她十个年头了。
若是他仍没就寝,卧室的灯光更会透过窗户流泄出来,她于是掉转车头,直到灯光熄灭才进门。
他们是夫妻,但讽刺的是,这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来算都嫌太多。
她坐起身来,看了看表腕表。
是该回家了。
于是地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拿起皮包,搭电梯来到了公司地下楼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灯光微弱,挺吓人的。她倒是不以为意。
习惯了,也就不怕了。
她走近自己白色宾士,皮自皮包内掏出车钥匙,此时,却有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
她吓得把钥匙弄掉在地上,迅速地转头一看,是何敬华。
何敬华是季氏业的业务经理,俊朗挺拔,家世也颇为不凡。但他仍是有实力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却屈就季氏。
但是此刻的他却已不复往日的温文儒雅,反而是显得失魂落魄;更夸张的是他身上的酒味,直教人摇头叹息。
“何经理,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
“我只是……多喝了两杯,没想到会遇到你……”何敬华醉眼惺松地看着之凡,一时无法对准焦距。
“喝酒容易误事,你明天还要上班,还是快点回家休息吧。”之凡好心劝说,还四处探了探。都这么晚上,何敬华又不可能这么样开车回去……但是谁能送他呢?
“你对你老公也是这么说话的吗?”何敬华的口气有些轻挑,却另有一番苦涩意味。
这句话像把利刃,在之凡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
“我想,这是我的家务事,何先生管不着吧。”语毕,她蹲子捡起钥匙,才起身,却教何敬华给压在车引擎盖上,动弹不得。
“何敬华,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恐惧渐渐弥漫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并不是个喜欢对人颐指气使的人,但是以她的身分而言,她还不会曾受形式所迫过。这种感觉,教她顿然失措。
“我看着你好久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一心只想拿出最好的一面让你心动。只可借你这冰山美人对我视若无睹……”何敬华失意地说。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何经理。”之几试着冷静下来和他沟通。
从他的言语之中,她得知他并无恶意的。
但何敬华却激动了。
“我不甘心,就是这一点我不甘心!他凭什么可以得到你?而他甚至不喜欢珍惜你!我这么梦寐以求的,他却弃之如敝展!”
“你从哪儿知道他不珍惜我?”
“你的快乐悲伤,我一直都看在眼底。记得吗?我一直都看着你,好久好久了……”他还没说完就倒在之凡身上。
之凡一时愣住了,几秒钟以后才回过神来。她
试着去推开他,可惜总不成功。
“何经理!何经理……”她叫着何敬华。他人不坏,也没什么恶意,只好好言相劝,他应该会知难而退。
他不会是站着睡着了吧?
才在这么想的当口,她就感觉到何敬华在她的颈边微微蠢动。
她反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的双臂越收越紧,他的唇越来越放肆,由咬啮到吻吮,她浑身上下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
“何敬华,你清醒一点!”她不想撕破脸,让大家都难看。
但何敬华似乎不领情,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拉扯着之凡的衣服。
之凡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她只能扯开嗓门求救。
“救——”她的声音还喊出来呢,就被何敬华的手给捂住了嘴。
“这么晚了,没有人的。”何敬华‘好心’地说。“我注意了你多久,你知道吗?我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可是你看也不看我一眼,连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你有没有心?有没有心哪……”何敬华悲切地说出他的心情。
他的话让之凡为之动容,却不是为了何敬华的深情,而她和何敬华竟都得不到所爱的人……老天爷真是捉弄人哪!
“我有心的……可是我早把心给了别人了
她轻声地说着。
何敬华似乎听到了,他不再有任何狎亵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之凡,正要挪开子的时候,一根大棍子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向他敲了下来。他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这欠可能真的‘会周公’去了。
之凡仔细瞧了瞧,是个女孩子。
“你还好吗7”
“谢谢你的帮忙。我没事。”之凡仍旧心有余悸,她低头看了看何敬华。“他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