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急急忙忙地脚步踏在随风而倾的芒草上,就好像是原来风的声音一样。
有一群着黑衣、身手矫健的武人,像是只只老虎般,敏锐地四处搜寻着猎物。
“千万别让她跑了!老大交代,一定要把她捉到!你们快分头去找!”带头的一个人说。
其他人很有条理地分批去找人。
“喂!前面的!”当其中一小组发现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时,便喝住他。
年轻人回头看。虽然他很不喜欢他们那种没有礼貌的态度。
“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年轻女子往这方向离去?”那个叫住落尘的人问。
“年轻女子?没有啊!我在这山里迷了路,兜了好几圈了,各位可否指引在下出路?”落尘反而向他们问路。
“你怎么会来这?这儿是渡月山庄的禁区,擅闯者死,你知不知道?”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道。
“死……死……?!”落尘假装吓得腿软。“各位大侠饶命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饶命啊!”落尘跪下来,请求他们放了她。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那个蓄着山羊胡的男人仍旧在怀疑她。
“我……我是追寻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而来的!”落尘胡乱编了一个谎言。
“马车?”
“是啊!是啊!我不小心看见马车里坐了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美女,一时鬼迷心窍,就来到了这里……请各位大侠放了我这条贱命吧!”落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真可谓唱作俱佳!
“马车?美女?”山羊胡男人斟酌着他话里的可靠性。
“会不会是传说中渡月山庄的守护神?”一个肥胖的大汉叫了出来。
“去!传言岂可当真?”山羊胡子男人嗤之以鼻。“算了!你往这里直直走,翻过了那个山头,就可以到市镇了。”
“多谢大侠不杀之恩、多谢大侠不杀之恩!”落尘装模作样地磕了几个响头。
“还不快走!”
唷!傍你们磕几个头,就跩了?!若不是为了不让飞映找到,我还不愿这样作贱自己咧!般不清楚!落尘在心里面咒骂着。
“不好意思!想请问一下,各位找你们所找的那位女子,有何特征、有何用意啊?”落尘张着嘴,谄媚的笑。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想死吗?!”肥胖的那个男人很凶地问。
落尘倒退了好几步,“没有!没有!在下只是想略尽棉薄之力,报答各位的不杀之恩!”她很紧张的解释给他们听。
“哈哈……你能帮什么忙?”又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放声大笑。“你能杀人吗?”用着很鄙夷的口吻对落尘说。
“杀……杀……人?”落尘吞了吞口水。“你们……要杀了那个女人?”落尘倒抽了一口气。飞映,这是你的意思吗?落尘觉得整颗心都凉了!你说会回来找我……
“不要跟他废话了!快点执行任务吧!”代表小队发言的山羊胡男人说。
他们再度进行搜寻工作,落尘慢慢地往出口的方向走。
“来人啊!把他拿下!”没想到那男人出尔反尔,转过身来,要手下把他抓起来!
“啊?”落尘很自然想要逃。她头也不回地往出口方向跑。
“别让她跑了!”一群男人分别包抄她的生路。
“哇!”落尘的帽子被扯下,丝绸般光滑的乌丝如瀑布轻泄。
“就是她!”
他们越追越紧,落尘越觉跑不动了。
“抓到了!”有个汉子拉住她的衣袖,硬生生地把她往后扯。“看你还往哪里逃!”
落尘双手被反扣住,陷入危机之中。
“放开我!”落尘挣扎。
“照老大的交代,把她带回密室!”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我!让我走!”落尘拚命地喊。
“抓到了吗?”突然有一名蒙面人从树林间窜出,走到他们面前。
“是的!”他们恭恭敬敬地回答。
这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落尘努力翻找记忆中的印象。
“嗯?”一阵迷香传来,落尘失去了知觉……
※※※
“启禀庄主,梅姑娘她……她失踪了!”萧禾派人到小木屋去迎接落尘,却唱了空城计,这时候的他正领着赎罪的心情来见鹤尹。
“什么?!人不见了?!怎么会这样?!”鹤尹相当的震惊。
“请庄主恕罪!”萧禾跪了下来。
“这……怎么向少残交代呢?”鹤尹急躁地击打着手掌。
“请庄主恕罪!”萧禾再次说。
“沧海和宗次那边的消息怎么样?”鹤尹皴着眉说。
“和萧禾一样……没有下落!”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鹤尹真的想不通:“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萧禾仔细想了想,“属下无能,未有发现!”
“再派人去找!务必要把人找到!”鹤尹下令。
不知怎么地,鹤尹心头总有一股不祥的预兆,久久盘旋不去。
※※※
弄羽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害喜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了。少青虽心疼她,但是却没有守在她的身旁照顾她,而是叫紫萍伺候。
云双每天都叫飞映陪她,以弥补这六年多来,没有飞映在身旁的日子。
少青看在眼里,当然是嫉妒在心里。他深怕少残一回来,他的庄主继承位置就更加不保。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得把厌恶之心表现得太明显,因为想办法把飞映除去才是要事。
落尘失踪之事,已传到他的耳里,他正想着如何做,才能把飞映赶走、进而铲除!
“元院管!”少青叫住宗次。
宗次转过来,“原来是大少爷!有事吗?”宗次恭敬的问。
少青把他拉到一旁,“找到梅落尘没?”他小声地问。
宗次把他知道的部分告诉少青,“还没找到!不过,庄主已加派人手去搜查了!”
“这样啊?”少青边想事情边答。
“怎么?少爷?您还是不死心?”宗次若有所指的说。
“什么?”少青不明白地。
宗次笑了笑,“少爷您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多事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少青涨红了脸。
宗次笑得更大声了,“没事!就当属下我什么都没说!对了!有件事,我想要告诉您。”
“什么事?”少青没好气地。
“关于您的病体的事。”
“哦?”少青的兴趣可被挑起来了。
“嗯。根据属下调查,少爷的那位死去的拜把兄弟是苗疆人士!”
“那又如何?”少青一脸的不在乎。
“如果那遴宏晋与少爷结拜另有所图,例如,觊觎少女乃女乃、渡月山庄的万贯家产……为了达成目的,他是不是会不择手段?”宗次一直看着少青,看他的反应。果然!少青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所以,请少爷仔细想想,您的痛是否很有可能为他所为?”
“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如何解决?”少青愁上眉山。
“这……属下还未寻得破解之法!因为这是一种蛊毒,除了下蛊之人,其他人是没有办法解的!”宗次表情沉重地说。
“连梅落尘也没有办法吗?”少青不相信她。
宗次叹了一口气。“当初庄主找她来,就是为了医治少爷您的病,谁知……无端惹出这段风波!”
“我发作的时候都是怎样地一个情况?”少青问,不知怎么地,他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这……少爷一定要属下说明吗?”宗次似乎有些为难。
“但说无妨!”少青执意要了解。
“好吧!既然少爷您执意要知道……那属下就言明了!”接着就把他发作时的种种情况,以及弄羽如何让他吸血的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少青他听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