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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芳不自赏1 第20页

作者:风弄

“我不舒服。”她模着额头,放了一半体重在楚北捷身上。

如此的娇柔,倒不常见。楚北捷爱怜起来,忙扶着,低头沉声问:“哪里不舒服?不该叫你一同来的。”

娉婷没有看冬灼一样,澄清的眼睛里只倒印楚北捷一人:“这里好闷,我想咳,又咳不出来。找个人送我出去,你慢慢处理公务吧。”

“我陪你。”

“公务要紧……”

“你要紧。”

性感的声音贴在耳垂传来,身子一轻,已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啊!”娉婷轻诧,想到冬灼就在身旁,脸更红得不堪,这会是真心把头埋进楚北捷怀中了。

牢头拿着染着血迹的鞭子,走前一步,小心翼翼问:“王爷,那犯人……”

“好好看管,敬安王府的人,哼哼,留着我明日亲自问刑。”

“是。”牢头周到地请示:“那是否要派多点人看守。”

楚北捷锐利的眼神扫到:“难道何侠还敢闯我的王府?”

“是是,属下明白。”

一路轻飘飘地,被楚北捷抱了回房。娉婷藏在他怀中,眼睛却睁得大大,回来的路线,暗哨几个,看守几个,关口几个,都记在心上。

进了房,温润的香气袭来,贵家女子的娇居,和方才阴森的地牢格格不入。

楚北捷把娉婷放在床上,为她盖被:“别冻着。”回头唤人取热茶。

“我不渴。”娉婷蹙眉。

强硬又温柔地,热茶灌下红唇。

又命人捧点心。

“我不饿。”

软弱的抗议依然无效,点心也进了月复。

吃完点心,轮到楚北捷吃“甜点”。

“嗯……你……你又不正经……”

“本王只对你不正经。”舌头强硬地进来,卷着狂风似的,扫荡牙床。每一颗贝齿都逃不过劫难,最后,逃窜的丁香也被俘虏,落在敌军的掌握中。

勉强闪躲着,娉婷又大又亮的眼睛装满了羞涩,求饶到:“我……哎,呜……咳咳……”耐不住楚北捷的索求,猛然咳嗽起来。

楚北捷吃了一惊,忙退开一点,抚着她额头问:“真病了?我只道你怕血,过一会就好。”转头扬声:“来人,把陈观止叫来!”

娉婷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休息一下就好。再说,我不喜欢陈观止的药方,苦死了。”

“苦口良药嘛。”楚北捷回头看她,那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送了口气:“要真不喜欢,另找个大夫。”

“何必另找?我今天已经开了方子给漠然,熬好了喝一剂……”

正说话间,房外忽然传来声音。

“启禀王爷,大王传令召见。”

楚北捷捏着娉婷纤若无骨的小手,沉声道:“什么事要半夜进宫?”

漠然道:“好像派去北漠的使团出了事……”

楚北捷“咦”了一声。娉婷正盼他离开,忙推推他的肩膀:“大事要紧,快去吧。不要让大王等急了。”

“那你好好呆着,我吩咐他们熬药。”

“别耽搁,我会吩咐。去吧。”

楚北捷脸露内疚,又嘱咐了两句,柔声道:“我尽快回来。”

“嗯。”

看着楚北捷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娉婷浑身按捺的热血终于蒸腾起来。

她在被窝中耐心地听了听动静,深吸口气,将被子掀了跳下床来。麻利地套好衣服,走到窗边,乌黑的眼睛警觉地从窗户缝隙里望出去,扫院子一眼。

漠然似乎送楚北捷出门去了,并没有站在外面。

小巧的唇勾起狡黠的微笑,转身到桌前取了草药,快速研磨起来。

“独门秘方,再加霹雳弹。”她自言自语地估量着:“王府地牢守卫不多,该可以应付了。”

从床下深藏的盒子里掏出久经辛苦暗中制作的霹雳弹,欢快的动作略微停滞。

“他要知道了,不知该怎么恨我。”心被扯了一下,暗中叫着微微的疼。娉婷秀气的脸上染上一抹幽怨,叹道:“怕就怕他……”

担忧只是轻轻掠过,动作片刻之后又回复了伶俐:“别想了,我当然要帮少爷和冬灼。”

早有计划的步骤做来,不过用了一刻钟左右。

娉婷看屋外,漠然还未回来,携了迷药和霹雳弹,款款走出房门。

第十章

冬夜,虫儿早绝了踪迹。天上一弯镰月挂着,发出冷冷淡淡的光。

她呵一口气,朝地牢的方向走。

多日的观察,要避开王府巡逻有序的侍卫并不难。偶尔碰上侍女仆役,一见是娉婷的熟悉面孔,都笑着打个招呼便走开了。

绕过枯竹假山,无声无息到了地牢门口。

牢头眼尖,看见远远一个人影过来,仔细一瞧,居然是娉婷,迎上去笑道:“阳凤姑娘怎么来了?哇,好冷的天。”

“掉了根簪子,来找找。”

“簪子?”牢头愣了愣:“不会掉房里了吧?”

“找过了,都没有。我想多半是掉地牢里了。”娉婷压低声音软声道:“这是王爷今天才送的,刚戴就没了影儿,明日王爷问起我怎么交代?帮个忙,开门让我进去找找吧。”

“这……”牢头为难:“地牢重地,不能随便放人进来。”

“我今天不是进去了吗?”

牢头闭着嘴,只装笑脸:“姑娘,这不是为难我吗?万一王爷问起来……”

娉婷也不勉强,作出焦急的模样:“那请您帮我进去看看吧,地上台阶上都仔细看看,我在这等。”说罢,似乎受了冷风,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北风入骨,牢头站在地牢入口也冷得直跺脚,听着娉婷剧咳,担心起来:“姑娘先回去,等找到了,我亲自送过去。”

“不不,就等着好,咳咳咳……咳……我……咳……我心里着急,额头火似的,也不觉得冷。”

她颤着音说得牢头犹豫起来。

牢头知道这女人极得王爷喜爱,为了她的病特意请了名医陈观止坐镇王府,说不定往后就是他们的王妃。要真让她站在地牢入口冷病了,那可就……

思量一会,牢头咬牙道:“还是进来吧,里面暖和点。姑娘自己找过,也放心。”

开了地牢大门,放娉婷进去,仔细地把门关上。

地牢尽头,漆黑一片的牢房里,冬灼正低头休息。

他不觉得冷,浑身的伤滚烫,象同时被几十个火把燎着。凝结着血的衣裳硬邦邦的粘在身上,稍一动弹便扯动伤口。

他靠在墙边修养,尽量保持着体力。

咿……

寂静中,铁铸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丝光线从外面透进来。

冬灼心生感应地睁开眼睛。

“冬灼?”娉婷持着火把,出现在门外。

冬灼嘴角泛起微笑,用一贯调皮的语气说:“正等你呢。”他站起来,伤口扯得他直咧嘴,手脚上的镣铐一阵脆响。

娉婷闪进来,手上拿着钥匙晃晃,笑了笑。

镣铐全部解开,冬灼问:“外面的人呢?”

“都倒了。”娉婷圆溜溜的眼睛转着波光,抿唇道:“连霹雳弹都没用上。”

“就是从前差点迷倒整个敬安王府所有人的独门秘方?”

娉婷得意地扬着唇角:“跟我来。”

出了牢房,牢头和侍卫果然三三两两倒在地上。两人都是经历过沙场的,理所当然聪明地换上王府侍卫的衣裳,娉婷轻车熟路,带着冬灼趁夜色到了马房。

天还未亮,马夫正呼呼大睡。

冬灼选了两匹好马,一匹给娉婷,一匹给自己。

“看来楚北捷还没有回来,真是老天帮忙。”娉婷抬头望天:“这个时候小后门是老张在看,对付他极容易,你动作利落点。”

在小后门把正打盹的老张敲昏,两人无惊无险,出了镇北王府。

相视一笑,不由亲切万分。

同时挥鞭疾驰,离危地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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