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梦心领神会地叫了声:“师傅。”
第四章
面对着满院秋芳,云天梦若有所思,将拂到颊前的乱发拨开。若是能熟悉万剑山庄的地势环境,或许会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寒池玉莲移栽之处,
云天梦穿过林阴小路,走到了八角事前,—见亭前石台,云天梦不由想起怜儿将燕窝莲子羹喂给金猴喝的情景。正觉好笑时,突然“吱”的一声,从身后树顶窜下一道金影,不几步,就跳到云天梦身前,赫然正是那唤作小金的金猴。
这时的它,却是一副稀奇装扮:头戴一顶镶五的凤冠,身穿一件珍珠衫,顾盼之间似是得意,冲着云天梦摇头晃脑,似在炫耀。
看着它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云天梦失笑。他平素出于豪阔,—掷千金,生活奢华无匹,赏尽天下奇玩。此时见金猴穿着如此价值连城之物,非但不觉不妥,反而觉得有趣,他笑容满面地对猴子说:“等我再送你—条紫罗带和—双护臂金钩,你就更威风了!”
在他奇思异想时,突然传来—声急切的呼唤:“小金,你在哪?快回来。”
小金回头看了看,“吱”的—声叫,不但没回去,反而飞快地向院外窜去。
云天梦一扬眉,就见花木扶疏间一道小小的身影匆匆而至,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儿——原来是怜儿。
怜儿见到云天梦,欣喜地喊:“云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呢?”
云天梦一触及怜儿那可爱的模样,听到她娇娇软软的呼唤,纵有满腔冷漠,也会很快消逝无踪。连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很陌生,因为他总在不知不觉中就卸下你心防。他也有所警惕,时刻提醒着“天龙之主”该有的冷静自持以及这次来此的真正目的。但这所有的理智与他惯有的漠然无情却在面对眼前女孩时变得那么无力。云天梦暗叹一口气,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期待和兴奋。哎!这算什么?
怜儿见云天梦不吭声,奇怪得仰头,因为她只及云天梦的肩头:“云哥哥,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抬起小手,在云天梦眼前晃了晃。
拉下她的手,云天梦笑了笑,那笑现出无奈,同时也包含了几分洒月兑,这两种不同的感觉同时映出在他的笑容里,非但不给人矛盾之感,反而漾出一股奇异的俊帅。
怜儿怔怔地看着,然后突然像发现什么奇迹似的叫道:“云哥哥,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好看呢!”
云天梦有些啼笑皆非,又有几分自负:“你才发现吗?”
“原先我可没注意,但现在知道你,云哥哥真的很好看!”怜儿伸出白女敕的小手,好奇地模模云天梦的脸。
云天梦好笑地看着她探索的眼神,轻轻地将她的小手握住,温柔地笑:“你不知道吗?男人和女人是不可以随便接近的。”
怜儿把小指头伸到嘴里啃着,有些不满了:“你不是也模过人家的脸吗,我为什么不能模模你呢?小气鬼!”
云天梦失声而笑,情不自禁地将怜儿拥向怀中,亲昵地用下颌抵住怜儿的头,轻轻地磨蹭着,嘴里轻喃:
“小东西,随便你了。”
怜儿呵呵直笑:“云哥哥,你别弄了,好痒呀,怜儿最怕痒呢!”赶忙将自己深藏在云天梦的怀中,以免他再袭击自己。
云天梦用手轻轻抬起她红扑扑的小脸,闻着她身上散发的诱人清香,再看她弯弯的眉。清清的眼,秀秀的鼻和樱桃一般鲜红可爱的唇儿,他难以自己地低下头在怜儿眉心轻轻一吻。
怜儿用手抚着额头,“嘻”的一声笑了:“你刚才是不是在亲我呢?”
云天梦有些啼笑皆非,却带着几分怜惜说:“是呀,因为我喜欢怜儿。”
“喜欢怜儿就亲怜儿?那别人都不亲我,他们就都不喜欢怜儿吗?”怜儿奇怪。
云天梦一怔,连忙说:“怜儿,喜欢有很多种。但你要记住,女孩子是不能随便喜欢男人的,更不能让其他男人碰你;否则,云哥哥不但会生气,还会不再喜欢怜儿了,知道吗?”
怜儿一听,赶忙保证:“怜儿知道了,怜儿一定不让别人碰,云哥哥你可不要不喜欢怜儿,听到了吗?”
云天梦满意地笑了:“只要怜儿听活,云哥哥就会永远喜欢你。”
怜儿刚要说话,却听远处有人急喊;“怜儿,怜儿,你在哪?”
怜儿一听有人喊她,才想起什么,挣开云天梦,慌慌张张地说:“糟了,我怎么光顾和你说话,连小金的书都忘了,这回可惨了,又该挨骂了。”
云天梦正在奇怪发生什么事时,一个粉衣少女已经从内院奔出,看了怜儿一眼便恼怒地责问:“你跑到这儿
吧吗?闯了祸还想溜吗?甭想!走,跟我去见表小姐!”
揪起怜儿的手臂向内院拽去。
怜儿似已没了主意,求救似的问头看云天梦:“云哥哥,我不去……”
云天梦微微皱眉,赶紧踏前几步,向那拽着怜儿手臂的女孩:“发生了什么事?你先放开她。”
那个女孩刚才光顾得怜儿,并没注意她身边的人。这时见那人竟敢拦住去路,不由柳眉一竖,方待训斥,这才看清云天梦俊美无俦,恍若梦幻的眉目,顿时忘了已到口边的责问,竟发起呆来。
怜儿趁机甩掉她的手,跑到云天梦身后躲了起来。
云天梦冲怜儿摇摇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惹了事,光会躲有什么用?”
不管怜儿的嘴噘得多高,他面向粉衣少女微微一笑,语声温柔:“怜儿惹了什么祸吗?请姑娘告诉我。”
粉衣少女回过神,但见眼前像梦中情人的人竟向自己问话,又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是的……是这样……怜儿她把表小姐……把表小姐的凤冠和珍珠衫弄丢了。表小姐现在正着急呢。”
怜儿一听,忙呼冤枉,抓住云天梦的手臂急急地说:“才不是呢!才不是呢!是小金,是小金呀!”
“小金,那小金怎会拿到凤冠和珍珠衫?”云天梦有些明白,但也有些奇怪。
“是这样的!”怜儿气嘟嘟地说,“小金它又不好好吃饭,我没办法了,就拿了小姐的凤冠和珍珠衫哄它,想让它把汤喝掉。谁想小命戴上凤冠,穿上珍珠衫后,却不肯再月兑下来,我就非让它还我不可,谁知它趁我不留意就跑得没了影。”说到这儿,怜儿异常委屈地着云天梦,“云哥哥,你说,这怎能怪我呢?都怪小金是不是?”
云天梦简自是哭笑不得,粉衣少女却毫不妥协:“不怪你怪谁?小姐一得知凤冠和珍珠衫不见,就知道又是你捣的鬼,果然不差!”
怜儿委屈得不得了:“才不是,小菊姐,你冤枉人。”
“那好,咱们去见小姐,小姐白有公断!”
“不要嘛。”怜儿求救似的向云天梦挨了过去,“云哥哥,表小姐会训我的。”
“哼!”云天梦又生气又无奈,“怕挨训还惹祸。”转头向小菊说,“宝物遗失,怜儿确有不是,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宝物追回,否则,被别人发现小金,将宝物取走,我们就鞭长莫及了、你去告诉南宫姑娘,我与怜儿这就去找。”
怜儿赶忙跟在他身后,好像这样就安全了。而那个叫小菊的丫头却在奇怪:那位帅气的白衣公子是什么人?难道他就是容容时常提起的云霄?
怜儿边走边觉得委屈:“为什么她们总冤枉我,明明是小金的错。”扬起声音,“臭小金,死小金,赶快出来,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