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靳培凯又对上了小狈主人的赞许眼睛,在他吃完她用电锅煎成的蚵仔煎之后。
“静娟!你最近有没有想到他?”靳培凯擦擦嘴,试探性地问一下。
“没有!”汪静娟立刻摇头,事实上也是没有,最近担心朋友们的事就够让她单纯的心思负荷不了了,何况她还忙着阅读男性性心理学,希望对他有所帮助。
“靳医师,我明天不能陪你吃饭了,下班后我得给梦渝送药,顺便陪陪他们。一个礼拜后再陪你吃晚餐好吗?”梦渝的先生决定给两人一次机会多留几天,所以她想多少帮梦渝一点,希望他不要多想才好。
“你是不是很欣赏梦渝的先生?”靳培凯不以为然地问着,人家夫妻久别重逢,需要她陪吗?
“他像兄弟一样嘛,欣赏他跟欣赏你是不同的!”这句话她觉得还算得体,为了让他有自信,得时时让他相信没人比他有吸引力。
“静娟,你是不是可以改口叫我的名字?到今天我们认识八十天了。”
“好!靳哥,我以后叫你靳哥。”汪静娟叫得很顺口。
那地位不是和程志新一样?他不要,“听起来像港片中的黑社会老大。”
“培凯哥。”她叫得有点拗口,他的名字拗口。
“培凯。”靳培凯更正道,他也不要和利思晟同等地位。
“哦!”汪静娟看他神色坚定,只好答应,只是真的不顺口。
她把餐盘收了起来,拿到厨房去,靳培凯跟进去,帮她刷电锅,把电锅放进她橱柜时,看见里面有个桶子,养了好多牡蛎。难怪每天的菜都有牡蛎,吃得他怕死了。大概又遇到某个她看起来很可怜的摊贩,把对方的存货全部买回来,以后孩子不管收养还是自己生,多几个是一定需要的,不然他一个人吃她的爱心菜会吃倒胃,虽然她很懂得变化,吃多了还是受不了。
“靳……”她顿一下,看见他使了个不以为然的眼色,“培凯,饭后酒。”
他伸手接过来,喝了她托人买的中药酒,说什么养胃的。算她有良心,常把他气得胃痛而不自知,却知道要照顾他的胃,总算没有白疼她。
对上她美丽的眼神后,这一次他没有怀疑了,这才是她真正被他吸引的眼神,比较含蓄比较内敛,有点生涩,她是不太能直接对上别人眼光的。
随手将杯子搁在流理台上,展臂环过她的纤腰,“可以吗?”这次他问了。
“什么?”她不解地问。
“吻你!你说要你说可以才可以。”他以修长的指背轻轻地画她雪白的粉脸。
这让她有点迟疑,吻应该是属于爱情的,可是……可是他那么好。
“还没准备好?没关系,慢慢来。”他只把她温暖的娇躯揽在怀中,紧紧地拥着,想填满心中那股失落。
“你爱我吗?”她迟疑地问。
“爱!”他不迟疑地答。
但不会永久,她知道,男人的爱和女人的家是不同的,她相信他爱,爱她的容颜,爱她人人称羡的身材,她知道男人都爱她的外在条件,那是天生自然的,就像思昀,得不到会挫折。
可是他和思昀不一样,和别人也不一样,他有诚意,即使他的爱不会持久,但是真心的,这样就好了,反正已经对爱不抱希望了,也不可能爱人,至少他有爱,他会快乐,他对自己那么好就给他好了。
她抬起头,踮起脚将她的红菱轻覆他的唇。
刹那间靳培凯眼角湿了,他自己都讶异,扶着她的腰,让她站稳,“小心脚。”然后背过身去以手指揩去眼角中的泪滴。
“我错了吗?”汪静娟也背过身将泪拭去。
“没有!是我的问题。”靳培凯感到可笑,一再地攻城略地,每一步都是他别有用心,轻而易举地得到她的信任,得到她的注意,也进入她的生活。
这些都没什么,他是天之骄子,本来世上的一切他想要的,他只需伸手取来,他掌握她的一切,就是想得到她,不仅是人,而是全部,他以为给了诚心就可以,只知道迟早可以打动她的,没想到被她教了一课。
他的爱是有目的的,想要拥有她,而她的爱是没有目的的,只要他好就好。
他好感动、好心疼。
他何德何能得到她如此对待?他利用她的天真、利用她的单纯和善良,那他和利思昀有什么两样?他是一向得天独厚的,所以利思昀得不到的,他得到了。
但他一点都不高兴,他心疼她这么善良的一颗心被他如此糟蹋,心疼她纯白的感情任他胡乱涂鸦。
汪静娟不知所以,心中满是愧疚,不想伤他的,为什么要迟疑呢?为什么要流泪呢?一个吻而已。
“静娟!别哭,你没有错,是我配不上你,可是我会努力,我会让自己配得上你,我会在你雨后的纯净生命天空中加上最美丽的彩虹,以后一点也不会再委屈你了。”他转过身后,轻轻地拥着她,温柔地安慰着。
“我不觉得委屈,真的不是,我不在意的,我只是……”只是告别了某个少女时期的执着而莫名地落泪,那不实际、有点可笑的理由一直让她坚守着,一时放掉会情绪复杂而已。
“你不在意我在意,我知道我们会结合的,我要和你分享那种灵肉合一的美,而不只是我得到掠夺成功的快感,你不要想太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真的很在乎,他说的话照佛洛依德的解读都具性暗示,雨、天空、彩虹都是,可是这种事愈急就愈可能受挫的,汪静娟替他难过。
“好!你说什么都好。”她柔顺地点头,然后把一整坛的酒取出一些,装在一个小瓶子里,“这是一个礼拜的酒,每天晚餐后要喝哦。”她交给他。
靳培凯接过酒,“我上去了,明天我送你上班,晚安。”
目送他高大的身影在楼梯间消失,汪静娟呆了一下,他真的是一个好特别的人,一点坏坏的,一点孩子气,一点江湖味,一点不经心,一点散散的,但都是表象,骨子里他好聪明,攻击性强,行动力大,敏感度高,真的像豹,心婷好厉害,一下就看出他的特质了。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遇上那么倒楣的事?那么好的基因不能传给下一代多可惜?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可以孕育试管婴儿呀!等过一阵子他没起色的时候再跟他建议。
傻大姊的脑袋中,满是关于别人健康的问题,回到厨房把那坛酒放回厨柜,看见了那些牡蛎,不禁自问:还可以怎么变化呢?对了,牡蛎稀饭,程哥煮的牡蛎稀饭很好吃,打电话问看看怎么做,明天让他做早餐。
主意打定,她就马上行动了,很快准备好所有材料,第二天一早香喷喷鲜女敕女敕的牡蛎稀饭一好,就提上楼去给可怜的靳培凯,虽然他已经快吃不消了,仍是很捧场地接受,爱心早餐不能不惜福,幸好接下来有一个礼拜她要去忙梦渝和大冰人的事,他可以把她剩下的牡蛎拿去给老爸和阿全加菜,他们一定乐不可支,他们最爱这种民间认为可以增进男人雄风的食品了。
想到这一层,他一抬头,这一个礼拜她给他煮的晚餐全是老爸的纯阳食谱。
“静娟!这一阵子我老爸来找过你吗?”他停下汤匙。
“没有啊!靳伯伯找我做什么?”汪静娟自顾吃自己的粥,同时不解地问。
那真是巧合了,唉!老爸太不良了,才会被弄得疑神疑鬼的。
第七章
滴答、滴答的电子时钟在壁上记录着时间的旅程,靳培凯坐在阳台上点着台灯看着医学杂志,清凉的晚风吹来,时而夹杂着电子捕蚊器歼灭蛋白质的声音和焦味,看了一下表,快十点了,静娟今天回来得比较晚,这丫头,每天一下班就往梦渝那儿去,有时七点多就回来了,有时八点多,很少超过九点的,今天怎拖这么久呢?他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