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轻轻偷模一下她就喊疼?这么厉害。
左婷婷似乎在作梦,她不停的自言自语。
“老头,别打我,我皮薄会瘀青的。哇!云飞快来救我。”睡梦中的左婷婷极不安稳的左右翻滚,在好不容易捉着他的手后又讨饶似的哀求:“云飞,快来救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我,老头儿要打我。”
他面色怪异的望着死抓他不放的左婷婷,有一些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
“喂,婷婷快起来。”他轻拍她的脸,试图叫醒她回房里睡去,别占着一个厅睡,有些难看。
他拍她,她更加偎进他怀里,睡得平稳又舒适。
这人,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湛见弘老觉得心里有种东西在发酵,乱不舒服的。正当他想抱左婷婷回房间时,电话铃声又刚好不识相的响起。
“喂。”他冷冷的声音无形中在指责扰人的来电者。
(呃……)话筒那一端的人仿佛有些震惊,竟一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有话快说,没话挂掉。”累了一天,湛见弘的口气实在很不好,但他实在没力气、也不想和人说应酬话。
(婷婷呢?)
“婷婷?”他嘲讽的瞥了一眼熟睡的人,“睡了,有事吗?”
(睡了?)这下有人可急了,(你是谁,这么晚了为什么在婷婷那儿?)
“怪了,这么晚了你能打电话来,我就不能待在这儿?婷婷好得很,在我身边呼呼大睡,再说要问人家姓名前是不是要先报自己的姓名比较礼貌。”他还故意打了个大呵欠,令人模糊了他的话语。
(你,你是谁?你若欺负婷婷我可不饶你。)
可见得,湛见弘简单几句话已把对方惹恼。
“罗唆。”他可没闲工夫和人哈啦,简单一句话便道:“报上你的名来。”
(我,我是左云飞……)他说得既不甘心又不情愿。
“云飞。”湛见弘愣了一下便坐正身子,“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找婷婷什么事?”
左云飞显然愣了一下,(协理……)他认出是湛见弘了。(那么晚了你怎么在那儿?)
湛见弘是有名的玩家,是周旋在众女人间的高手,左云飞不禁为左婷婷担心。
“既然知到这么晚了还扰人清梦?”湛见弘没好气的敷衍他。
(协理在那儿有事?)左云飞问得颇小心。
“没事,只不过住这儿。”
(和婷婷住。)云飞大惊失色,这下他姑姑的闺名可不就毁了吗?
哪知湛见弘接下来的话大大超出他所想,“云飞,你和海鹏在搅什么鬼?你要养女人也不必养到这房子
来吧!而且也拜托你找个美丽有头脑的,这个婷婷神经比电缆还粗,专门惹麻烦,简直是个妖怪,你们两个居然还租她一年三千元的房租,害我赶她也赶不走,只能见她在我屋内为非作歹。”
听这不耐烦的满日抱怨,左云飞大概猜到婷婷一定又惹祸了,他笑笑地道:(协理,婷婷不是我的女人,但她是和我很亲近的人。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就拜托协理照顾婷婷了,她很糊涂,不过是个很善良的人,万事拜托了。)
听到爽快的挂电话声,湛见弘不禁皱眉。
云飞说的是啥鬼话?
不是他的女人,但是很亲近的人?云飞话中有玄机!看着依然呼呼大睡的婷婷,他突然决定要狠下心不理会她,就让她睡客厅着凉好了。
末了,他又忍不住偷偷捏了她的脸颊。哇!水女敕女敕的真好模。他又再一次有些变态的捏了她的脸,这才满意的回自己房间休息去,
棒天起来的左婷婷果然中了大奖。
一早,鼻水流个不停,哈嗽也不断,她觉得人生至死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垃圾桶里丢满了她一早认真捏出的“水饺”,再加上脑袋瓜里好像有人存开舞会般嗡嗡作响。
“我一定快死了。”她开始喃喃自语。
“你还好吧?”同事小慧关心的问她。
“我一定快死掉了。”她又再一次喃喃自语。
接收到经理瞪人的目光后,她的喃喃自语小声了些,但却没停止。
她不断念着:“我大概快死掉了……我一定是死了,我好想回家。”
砰的一声,许多文件出现在她面前,她愕然望着手捧一叠文件的经理。
“魏经理,这些……”她的手指有些颤抖。
靶冒了是该回家休息,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嘛!这些事你不做谁做?所以如果你要回家休息,我准假;不过记得这些明年的预算及比例分析和差异比较都要做出来。”说完,魏经理像是招摇的孔雀般得意的离去。
左婷婷不可置信的在心中哀号。
若真做完这些报表,她的命肯定会去了大半条,还谈什么休息?这魏经理分明存心不良,公报私仇。
就为了他上次好心帮她安排的相亲被她一日回绝之后,苦难的日子便不曾离她而去。
呜……
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到此凄凉否?
她的心在落泪,云飞,快来救我!
她的脑海中有一幅凄侧的景象,风潇潇兮心悲凉,云飞一去兮不复还。
两眼昏花、鼻子不通、头昏脑胀……
左婷婷悲凉的捧着资料收拾好东西回家去。
待魏经理再回头探望军情时,但见她姑娘步履蹒跚,活像是被人虐待后的可怜人儿。
“她要回家休息?那些东西她做得完吗?"他自言自语的质疑。
做得完吗?
凭左婷婷的现状当然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完。
秉着棉被坐在桌前对着电脑用功,也挡不住眼泪鼻水齐下的惨境。
以前还好,有个云飞当垫背,这些报表带回来后,只要手一挥自然有个任劳任怨的大侄子为她收尾,现在可好,垫背飞了,她的报应紧跟而来。
这些可恶的鬼怪数字,也不看在她生病的份上,各就各位自己排排坐好,害得她滑鼠移了老半天就是搞不懂要干嘛!
唉!烦死人了。
她终于宣告放弃。
天气渐凉。
生病不是工作天,她蜷在被里又倒在榻榻米前,开始进人冬眠前的准备。
她是病人,休息是应该的。
她在睡意淹没她之前是如此告诉自己。
湛见弘踏人家中第一个看见的景象,便又是左婷婷缩成一圈的在厅里睡觉,桌上的电脑早已转换成萤幕保护程式。
“每天都在睡觉?”他犯嘀咕。心里觉得这小魔鬼乱奇怪一把的,成天嗜睡,真像熊在冬眠般。
他不理她的继续在屋内活动,料理晚餐,把她当作是空气般的不存在。
很难得有闲情逸致的他吃饭听音乐看报纸,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的生活,自由又惬意,连吃饭都可以是顿享受。
久不闻饭菜香的左婷婷在睡梦中恍如见着山珍海味向她招手,不期然的睁开朦胧疲惫的双眼,正好看见有人正恣意的享受晚餐。
她困难的吞着口水,声音之大居然惊动了用餐中的湛见弘,
他一转身就看见左婷婷那一双渴望的眼睛正瞅着他瞧。“你醒啦?”
她再度吞下口水,“我肚子饿。”
“那就吃饭呀!”他无所谓的应着。
很快地,她移动两三下,依旧包着棉被便挨坐在他身边来,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显然他吓了一跳,“看我干嘛!你住这里可不表示我要负责煮饭给你吃。”
说毕还故意小气的侧身护住饭碗。
谁料,左婷婷的眼泪哗啦啦的直落下来,当场把湛见弘给吓得目瞪口呆。
这小魔鬼,眼泪说掉就掉,难不成她的泪腺接水龙头,收放自如?
“你这个人好坏,没有同情心,置我于饥寒交迫的地步不顾,我死了也要变做鬼魂去告诉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