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怀疑,他这个胡涂的前妻这些年来的单身生活怎么过的!
总算,罗若平在睡梦中犹不忘拍拍他的手臂提醒他:“阿恭,不去上班要打电话请假喔!”
“嗯。”虚应一声交差了事,他的气还没消哩!
“要打给李经理和副总,不然副总会担心。”
严浩恭瞪着她闭上双眼的面容,愈来愈生气。
她到底在说真的还是说梦话?打给李日新就算了,毕竟他是她的直属上司;可是和那劳什子的副总有何关系?
喔,他想起来了!李日新曾说过,平平很受副总的重视。
哼!他看了睡得很安心的罗若平一眼,口中念念有词:“哼!避你什么职位,平平睡在我身边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
至于李日新……看在他是平平的主管份上,好啊!可怜他,打给他好了。
严浩恭拨通了电话,才刚说第一句,那头的李日新就大呼小叫的截断他的话。
(啊?若平要请假?)李日新不掩惊讶之情,(她大小姐除了偶尔迟到外,还很少请假耶!)
“所以啊,偶尔一次请假可以允许吧?”他忍不住大大打了个呵欠。
(是可以呀,可是……)李日新犹豫着。
“唉!有话快说,别婆婆妈妈的。”严浩恭觉得自己就要累瘫了,他只想早点结束对话,回床上躺在罗若平的身边补眠。
(好吧!那我就问了。若平请假为什么是你帮她请?这好像有些奇怪!)
“昨天我们一道去参加同学会,大家都喝醉。”
(那……若平呢?我们副总也很关心呢!)
又是那个副总,烦!
“罗大小姐好得很,现在她占据了我的床,睡得不省人事,告诉你们副总,放心吧!”
严浩恭钻进棉被里,闻到罗若平熟悉的味道,感受到罗若平立刻习惯性的钻进他怀里,他这才释然的入睡。
※※※
李日新听完严浩恭的电话,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起来。
痹乖,他早就猜这两个人的关系不单纯,这下可让他给逮着了吧!
若平现在在浩恭床上……那个对任何异性毫不动心的浩恭竟帮若平请假……副总一早见若平没来上班,平均三分钟打电话问一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日新有些被搞迷糊了。
桌上电话又响起,他接起来后,听到那头传来副总具磁性的好听嗓音,便一五一十的报告罗若平的情况。
本来是可以放心的,结果在接了请假电话后,反而更加的不放心。
※※※
罗若平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挥手道再见准备下山去了。
她满足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望着满天红露,为自己今天的缺勤感到有些得意。
站在她身后的严浩恭闷不吭声的看着她。
不过,在看见她完全无形象可言的想翻过矮墙回家时,他就忍不住伸手把她给拉了回来。
“对于今天的事,你不说句什么吗?”
他好看的眼睛此刻深如贝加尔湖,莫测高深。
皱着眉头,罗若平困惑的望着他,却看不出任何端倪,她又打了个呵欠,“要说什么吗?”
“你想想嘛!”严浩恭近乎恳求的委言相诱。
今天他们同床共枕了一整天,就像夫妻一样,她不该在醒后连一句表示也没有,至少也要说个“你真好”或“我愿意回到你身边”这一类极度善良意思表示的言语吧!
严浩恭富含期待的双眼频频向她发出超强电波。
罗若平纳闷的搔搔头,一肚子疑问,“我该说些什么话吗?想不起来。”习惯性的抓抓头,她又认真的歪着头想了许久。
唉!严浩恭真的想打退堂鼓了。他早该知道叫少根筋的平平说出那些感性的话来是一种梦想,他居然还如此痴心妄想,罢了罢了。
放弃吧!
这个时候,罗若平突地哇的发出一声鬼叫。她想起一件再重要不过的事了!
她很认真的拉住严浩恭的手臂,神情肃穆又凝重,令严浩恭冷却的心顿时热了起来。
“阿恭。”
那么诚挚的神情,要他上刀山他也去。
“阿恭,昨夜的计程车钱及旅馆费是我先出的,你要付给我,最好还加上利息钱。”
一个是神情真挚认真;另一个则是充满不相信的诧异,活像被雷公打到。
“你在说笑的吧?”在两人“不经意”地同床共枕后,这女人向他说的第一件正经事居然是要钱!?
“谁在跟你说笑?我是认真的。”她满脸的不以为然,“我现在可是辛勤的上班族,工作很辛苦的。再说,昨天是你求我去的,喝醉的人也是你,要你付钱有何不对吗?你可别想要赖不付钱。”
紧握住她的肩,严浩恭的委屈指数陡然急遽增高。“我不是在乎那些钱,而是我们……你居然……就说这件事?”起伏的心绪使他口水增加、吞咽困难,刚好整句话的关键字全被口水吞下了。
“不是说钱那是要说什么?”她眯起眼睛开始以小人之心打量他。“小气就小气,干嘛假仙!当年还不是连一些小东西都不让我买,才会休了我!”
他被冤枉得有如哑巴吃黄连,连叫屈都叫不出来。
老天!她居然翻起旧帐!
“我……”他想为自己找个好理由,不料这一切都停顿在她一个不耐烦的手势中。
“好了好了,别再为自已找籍口,理由一大堆,只要你心中记得感谢我就行了,我呢……”
她正想再为自己多美言几句,却听到有人大喊:
“罗——若——平——”
声量之大,很像每天在总统府前喊升降旗典礼开始的宪兵。
她立起尖尖的顺风耳,要他一起噤声。
“罗——若——平——”
再听一次,这下她可得意了。
“找我耶!我有访客哩!这么多年我有了第一个访客哩!”忍不住兴奋的情绪,她硬是拖着他一起去开门。
严浩恭硬着一张冷面孔,极不情愿被拖着走。
门一开——
痹乖,这可不得了。
在不远处隔壁罗若平家门口站的是个高俊挺拔、帅得可媲美布莱德彼特的大帅哥哩!
这个人要找平平?
严浩恭心中的警铃闪着红灯呜呜发出警报声。
“阿宽!?”
罗若平直直朝那人的怀抱奔了过去,教严浩恭看傻眼,一时气得肠胃都揽在一起,半天吭不出个字来。
但看那两人状极亲昵的喁语,令他怒火中烧。
他迈开大步,气到极点的板着一个冷面孔,默默站在罗若平身后。
被唤作阿宽的男人给了严浩恭一个温暖的笑容,但后者却执意用再冷漠不过的面孔回应。
齐藤宽莫可奈何地摆了摆手。
“若平,不介绍一下?”严浩恭用冷冷的声音、冷冷的面容,冷冷的命令着。
罗若平皱起眉头。她讨厌小心眼的人,心中也不由得想起那天家庭聚会时严浩恭的那个表妹,让她心中也有了气,也跟着小心眼起来。
“我跟他的关系是你无法想像的,不需要向你介绍。”昂起头,她这才有了神气的快感。
“关系?”居然有“关系”?
严浩恭耐不住性子,差点快气疯了。
“是呀,我们俩的关系与众不同。”罗若平故意挽着齐藤宽的手向严浩恭示威。
呼呼!这样心里好像舒坦了些,不再被那个“表妹”的影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差点心脏衰竭。
“你们俩的关系与众不同?”严浩恭错愕地重复她的话,像只鹦鹉一样,撇过头看见那好看的男人也很配合的不住点头微笑。“那我们俩的关系算什么?”
罗若平敷衍似的撇撇嘴,送给他一句:“我们?都已经是过去式了还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