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豫恒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好不容易按捺下的又被这初识滋味的小表挑起。
“你喜欢今晚做的事吗?”他咬著牙竭力克制地质问她。
她年纪虽小竟也知道害羞的点了下微红的俏脸,看得他意乱情迷,魂魄都飞到她身上去了。
好吧!既然她也喜欢,你情我愿,这种事就不必再假装含蓄了。他狂暴的楼紧她,重重地掠夺她的吻,再一次挑动她敏感而炽热的娇躯,也让自己在她身上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满足。
※※※
之后的每天,莫子琮都准备好了饭菜等他回家。
菜色虽然变化不大,他却有一种满足感在心中荡漾;满足於一种只属於他的柔情中。
所有伪装的冷酷,在一进家门见了等待他的莫子琮后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自己都不知道,冷漠的外表在她面前竟已不存在了。
和她在一起时,他只是一个疼爱她的普通男人。
第四章
这天,白豫恒公司吃尾牙,他早就交代莫子琮别等他,要她累了自己先去睡,他不知道自己几点才回来。
她百般无聊的按著电视遥控器,一台换过一台。
很奇怪,小白不在家的夜晚,屋里竟如此冷清,寂静到她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来台北之后,天天接受电视的薰陶,她的想法开化了许多,不再是当初被关在学校里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了,分辨得出同情或关爱,也分得出真爱或怜悯。
她相信小白是爱她的,至少有那么一点,正如同她自己对小白也有同样的深情。
她相信自己没有弄错。
※※※
一年一度的尾牙是员工尽兴的日子。
白豫恒不自在的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盯著同事的馀兴表演,心中竟牵挂起独自一人在家的莫子琮。
他想得连菜都不想吃,蹙紧眉,他发现自己只想飞回莫子琮身边去,这个想法令他相当的震惊。有一会儿时间,他竟失神了!
鲍司董事长五十岚哲也不知道他心里有事,一股劲儿地向他敬酒,他只得敷衍一杯接一杯的喝。
“小白,这样喝会醉的!”副总经理白其晔是白豫恒的堂哥,见他如此不寻常的牛饮,吓得为他捏一把冷汗。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极度冷静自持的堂弟何曾如此失态过?
“少烦!”
这个不寻常的回答,更令白其晔心惊。他长驻南部工厂,不明白最近小白是否发生什么事,使得他经常阴阳怪气,心情有时万里晴空,有时又乌云密布。
“白少华!”白其晔喊住另一个堂弟。他今天是代表股东来抽奖送礼的,不过他住在台北家中,应该比较了解白豫恒的状况。“他最近怎么了?”
指著和日籍工程师对饮的白豫恒,堂兄弟间很有默契的对看一眼。
“谁知道?”白少华一耸肩,摆明了“莫宰羊”。
“你不知道?你们都住台北竟不知道?”白其晔恼怒这个令他不满意的答覆。
“住台北就一定知道?”白少华颇不以为然。“他不知多久没踏进家门了,要不是今天到公司抽奖,我还怀疑在除夕之前能不能见到他呢!”
“他很久没回家了?他在忙什么?”白其晔愕然。
“我哪知?他最近除了公司哪儿都不去,连其他的关系企业都没有去!”
这边的白豫恒愈喝愈凶,愈想念莫子琮,他就愈猛喝酒麻痹自己。这是什么情绪?他居然让那抹身影时时占据他心头?他不是天天和她睡就够了吗?为何现在心里竟不时的浮上她的身影?
董事长找他乾杯,他竟失常的和五十岚哲也拿起整瓶陈绍对乾。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两人乾掉各自一瓶酒,赢得满堂喝采。
“堂哥,小白最近是不是被女人甩了?”白少华在白其晔耳边低语著,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别胡说,从来没听说他和哪个女人一起吃顿饭,哪有可能被甩?”
“看他这模样,分明就是情场失意!”
他瞪了白少华一眼,拉著他走向已醉得胡涂的白豫恒身边。
“我们先送他回家,你交代人照顾这些员工。”白其晔不客气地下著命令,撑起半醉的白豫恒,他们要赶晚班飞机回台北。
他想起自己有三个月没有回家了,挺想家的。
※※※
从机场出来时,白豫恒就醒得差不多了,他故意放空脑袋什么都不去想,任堂兄弟载著他。不去想莫子琮一个人在家是不是吃饱了,是不是睡了,还是当守门人等著他回去,也不想去理会她一个人在家是否会牵挂著他。
总之就是不要想起她。
偏偏,她不高又稍胖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眼前纠缠,彷佛伸手可及般的清晰。任凭他如何的闭上双眼,也抹不去这个影像。
白其晔及白少华的对话他不是没听见,而是存心装傻,故意藉酒装疯。但他依然清楚知道,自己今夜更加渴望莫子琮了。
这是什么情绪?他无端气起自己来。几番细思量后,他才不要委屈自己去承受相思之苦。他告诉自己:是莫子琮在等他,他必须日行一善的回去看看她。
彼不得车子已经开在仰德大道上,他低声吩咐:“回头,白少华,我要回市区。”
车子紧急掉头,白少华忍不住夸赞起自己的开车技术,简直可媲美赛车手了,否则突然叫他回头,没头没脑的怕不早出车祸了!
“小白,都快到家了,你还想回市区?”是有人在等他吗?
白豫恒不置可否。对於任何关於他隐私的问题,他一向是心情好才回答,如果不想回答,他就当作没听到。
“小白,有人在等你吗?”白其晔犹不死心,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挑起眉,白豫恒冷哼一声,“堂哥,你何时关心起我来了?”
白其晔有些尴尬。白豫恒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他讨厌任何人的关心。但身为长子嫡孙的他对每个家族内的兄弟姊妹的关心难道白豫恒会不明白?
见他神色有异,白豫恒自知理亏,他只是以一种极淡然的态度解释:
“没什么,突然想起有个暖床的女人在等我。”
他故意将莫子琮贬损为“暖床的女人”,藉此想忽视自己对她重视的程度。
“暖床的女人?”白少华大惊失色。从来没听说过这事,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堂哥,这女人对你这么重要?”他问得颇小心,生怕问不得体,又有人会对他动私刑。
白豫恒闭上双眼,毫不在乎的回道:“一点也不重要,只是今夜希望有个女人安慰我罢了!”
堂兄弟俩一时相对无语!
白豫恒也会希望有女人安慰他?白少华心想:他还以为这个堂哥以后打算出家当和尚,把财产全留给他呢!他居然还养了个女人?比他还进步!
白其晔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冷静的小白今晚会有这么多失常的举动,绝对和他说的女人月兑不了干系,更不会只是“暖床”这么简单。要真如此单纯,小白今夜就不会整瓶酒拿起来乾了。
“那这个能安慰你的女人,一定有过人的亲和力,不然就是有特殊的魅力,才能让你对她如此刮目相看。”明知说这些话无疑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但白其晔豁出去了,他偷偷看著白豫恒的反应。
哪知白豫恒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他没听见,但从小一起长大的白其晔知道,他心中的女人地位非比寻常,重要到他想私心藏起,连说都不愿意说。
白豫恒这才猛然惊觉,莫子琮的即将曝光,让他有好多的不甘愿。他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存在,只想把她私下好好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