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姊吗?”见伟明点头,盈如低问:“你也认为是我破坏了他们?”
“不。小斑对小纪如何,我比你清楚。只是,小纪对小斑真的是死心塌地,她或许会让你们两败俱伤。”
“没关系的,罗大哥。你知道吗?我并不期望和高大哥永远相守,只是想把握现在这份快乐。我了解在高大哥和纪姊之间的牵系。何况,如果高大哥能一下就丢下纪姊,他就不值得我爱了,不是吗?”
“那好吧!我只希望这份感情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不管结果如何,你得答应我会继续广播工作。”
“我知道。我是奇葩嘛!”
“没错。”
“罗大哥,你会把我捧上天的。”盈如抱怨。
“我还以为你早上天了!”伟明嘲谑的笑,“我看你刚刚是飘进来的嘛!”
“罗大哥,你少取笑我了。”
她得到的回答是一阵大笑。
自从与伟明谈过后,盈如便有与纪惠如碰面的心理准备。她更努力去珍惜与高谦云相处的点滴,更极力去营造他们的欢笑,因为她认为,与纪惠如见面之日也即将是她和高谦云的结束之时。
斑谦云发现她的刻意及不安,总是担忧的问她:
“盈盈,告诉我是什么事,是什么事让你不安?”
盈如总是回答:“没有,我只是太幸福了,幸福得有些害怕,怕这一切只是个梦。”
“不,不是梦。我在这,不是吗?”
“你别管我,我好傻。”
“小傻瓜,我怎可能不管你。”高谦云宠爱的狞她的脸颊。“你再怎么傻,我也会理你的。”
“高大哥,我告欣你,就算这真是一场梦,我也心满意足了,真的。”
“如果真是梦,那我们就永远别醒,好不好?”
“嗯!”偎在高谦云怀,盈如柔柔的答应。
“盈盈,这个星期天,我得回家一趟,不能陪你,你会不会怪我?”谦云抚着她的发丝问。
“怎么会呢?你不是告诉我,你以前每个星期天都会回家的,这几个礼拜你总是陪着我没有回去,是该回去一趟的。”
“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多陪陪你妈吧!这么久没回去,她一定会想你的。反正都回家了,吃完晚饭再回来嘛!”
“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体贴她,一定很高兴。”
“是吗?我只是想到我妈,每次我回去,她总舍不得让我回台北。”
“想家了?”
“那倒不会。只是想起好久没回去看我妈,她一定很想念我。”
“改沆我陪你回去?”
“再说吧!我家那么远,又不像你,就住阳明山上,想回去随时都可以。”
“盈盈,你真的不跟我回去?”
“嗯!放心,我可以整理一下家务,闷的话看场电影或者在家听听音乐什么的,你别担心了。”
“好吧,那你可得乖乖的,我一回来就找你。”
“嗯!”
那晚,高谦云在盈如住处留得好晚。盈如总觉得,那将是两人共度的最后一晚,因此,拖着他不肯让他走。
斑谦云走后,盈如一个人坐在两人原先相拥的沙发椅上,感受高谦云所留下的温暖,心中则默默向高谦云及自己的感情告别。因为,她知道,高谦云这次被召回家,一定是纪惠如的主意。高谦云曾在无意中透露他母亲非常疼爱纪惠如,纪惠如也常上阳明山去探视他的父母,高家二老简直已经认定纪惠如是高家媳妇了。
斑谦云一向孝顺,他岂会让自己父母失望?而且,就算他真的肯娶自已好了,他的父母以后会怎么待她?盈如想起二嫂在家中的处境,更是觉得两人机会渺茫。目己既已不抱希望,在他家人尚未破坏回忆前,何不就此分手?现在纵然难过,也总比日后难堪好多了,至少,在工作上还可以做伙伴。主意既定,也不管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找出周须和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周须和睡意深浓的声音传来,盈如当即预约他明天晚餐时间,请他至住处接自已。等周须和同意后,盈如便挂上电话。
一夜无眠,盈如一早便着手清理房子。
说也奇怪,已经有一阵子没消息的二嫂,一早便又来了电话。同意付费后,二嫂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妹,我和你二哥离婚了。”
“什么?”盈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爸妈还不知道,我想第一个通知你。”
“我该说什么?”盈如讷讷的问她。
“说恭喜吧!毕竟我逃离了那段苦难。”声音中有无奈、苦涩及解月兑。
“呃!二哥同意你的沲件了?”盈如想起明明。
“没有,我同意他有探视明明的权利,但明明跟我姓;如果我再婚的话,明明就改回本姓。”
“为什么这么麻烦?”
“因为我没有再婚的打算,况且她也怀孕了。”
“太过分了吧!二哥怎么可以这样?”
“别说了,反正我现在也不错啊!房子、车子都是我的,又有五百万的现金,可以和明明舒舒服服过日子。”二嫂似乎看开了。莫非情关一旦看破,整个人便成熟了?“没什么事,这阵子真难为你了,小妹。啊!还是叫你盈如吧!谢谢你。”
“二嫂,你别这么说。”
“别叫我二嫂了,叫我名字吧!好了,不跟你说了,有空常来看我和明明吧!再见。”
说完便挂了电话。
离婚了?结婚这么久,毕竟也离了。如今两人大概已成仇人。何必呢?若一开始有一方肯妥协,或许夫妻做不成仍是朋友。现在呢?同床共枕的两个人竟成仇家?任盈如,你的决定是对的,二嫂的殷鉴不远哪!
一整天,盈如心神恍惚,为了二哥二嫂轰轰烈烈上场的感情,及后来热热闹闹的过程,以及冷冷清清的下场悲哀。
曾是多么热烈、多么的不顾一切的爱恋,竟在短短几年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是爱情这东西不可靠,抑或只是个人因素?高谦云和自己这段情又是何解?为何自已一思及他,便觉幸福甜蜜?想及与他分手,却又觉悲苦莫名?
就这样,盈如反覆想着、想着┅┅直到门铃声响起,才发觉自已竟呆坐了一整天。
开了门,门外是一身轻便的周须和。
“你来啦?”盈如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再带上门。
“你还没准备?”
“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吧!”
“好啊!不过你可别穿裙子,我骑了机车来。”
“牛仔裤?”
“行。”
盈如换好衣服,轻刷几下头发,顺手抓件外套便走出卧室。“走吧!”
“不急,让我喘口气味!至少让我喝杯水。”
“矿泉水行不行?”
“行。我快累死了,刚从同学家赶过来。”
“赶?你同学家很远?”盈如将水递给他。
“不太远啦!就在金山附近。”他就着瓶口喝将起来。
“既然你有事,怎不说呢?”盈如叫道。
“拜托。也不想想约你有多难,好不容易你主动约我,就算我在月球也得赶回来。再说,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半夜三更只为了晚餐就打电话的?”
“周须和,你不要让我太感动,行不行?我会想哭的。”盈如只觉喉中似有一个硬块,吞也吞不下。
“哭就哭罗,顶多胸膛借你靠靠。还有啊!我这衣服纯锦的,保证吸水。”
“你真是!”盈如笑了出来。
“怎么,不哭啦?那好,”他又多喝了几口水,“你是想告诉我呢?还是想我陪你解闷?”
“都不是,只是想借你用一用。”
“借我?”
“对啊!你怕啦?”
“有什么好怕的?”周须和应道:“要借可以,得说借来干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