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笨了,伟明。我想我干脆将你娶回家当老婆好了,盈盈,你真是不同凡响。这些年,你到底躲在哪?当我和伟明吵翻天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那时?我想还在┅┅我妈的肚子吧!或者还包着尿布?”盈如促狭的回应。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一跃而起,凶神恶煞的伸出食指,盈如忙用双手护腰。
“别来,我道歉。”
“不行,不教训教训你,你怎么学得会何谓敬老尊贤?小斑,上。”
“好,你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拜托,两位老人家,原谅一下小女子吧!”
“你还敢说。”罗伟明抓住她的两臂。盈如整个人缩在椅子上咯咯笑个不停,不断闪着高谦云步步进逼的手指。
“现在玩这游戏,不嫌年纪太大了?”纪惠如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罗伟明一听纪惠如出声,连忙放开盈如;盈如马上坐直身子,高谦云则停止攻击,纳闷气氛怎会一下变得如此尴尬,甚且发现罗伟明及盈如都有些许的不安,因此对纪惠如的干扰不觉气恼起来,也不答话。
发现自己错误的纪惠如,见气氛僵住了,忙又开口。
“你们两个大男人别老是欺负盈盈,别忘了她还有我这个战友!”
盈如瞪大了眼,战友?她几时成了自己的战友?
“怎么?有规定女人不能组一阵线对抗你们?”纪惠如竭尽努力的想打破僵局。
“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高谦云没好气的说。
“当然有啊!盈盈是女的,你和伟明是男的,二男一女,再怎么斗,吃亏的总是盈盈,而我是女人,当然得帮她!”
帮我?别杀了我就好。嘴上说帮我,眼睛却在杀我,谢了,我可消受不起。盈如心想,自已最好赶快远离是非圈。
“我去洗手间。”
不待回答,盈如起身便走。
盈如,你真是懦夫。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反唇相稽?恶言相向?
那倒也不必,可是可以大大方方迎战呀!
拜托!我跟她又没仇没恨。何况她又是高大哥的女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呀!
那,人家刚刚停战牌高举,你又不肯和谈。
目光如剑,你没看见?我可没有笑藏刀的本事。
好吧!只要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做就行了。
顺其自然罗!早她总会明白我和高大哥只不过是好朋友,没什么男女私情的。
真是如此?
当然啦!
好吧!不过别忘了二哥的前车之鉴。
放心吧!我没这么傻的。
或者,你可以躲开高大哥?
别傻了,为了莫须有的事而失去一个好朋友,值得吗?
当然不值得。
就是这句话。
出了洗手间,整个录音间只剩下高谦云了。
“咦!人呢?”
“伟明送小纪回去了。”高谦云疲累的说。
“怎么了?累了?”
“的确是累了。”
“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好了。”
“不,留下来陪陪我吧!”
“你不回去休息?”
“待会儿还要录音呢!”
“好吧!那我陪你。”
“谢谢。”
“要不要来杯咖啡。”静默半晌后,盈如问。
“好,淋烦你。”
煮好咖啡,盈如送到高谦云面前。
“你精?糖?”见他摇头,她又回去拿杯咖啡给自己,直接加了你精和糖,再慢慢回到录音室。
“怎么了?想不想谈谈?”
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盈如也不在意,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慢慢的啜饮她的咖啡。
放点音乐吧!盈如想到就做,将椅子滑到控制台前,打开播放钮,云时,莫少聪那不太标准的广东腔国语立即充斥整个空间,哼着“你在九月离开”。
盈如暗呼一声:这么巧?拜托,我可没有影射的意思,连带子也不是我选的,真的,我可以发誓。
暗自担心高谦云反应,见他一愣之下,竟然开始大笑。
他疯了。盈如想道。
“盈盈,你有时候真是令人又气又恨。”高谦云笑完后,低声的说。
“是吗?”
“你知道吗?刚刚小纪提出分手,我正在反省自己,偏你就放这首歌来搅和一番。”
“老天有眼,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是想来点音乐,顺手按了Play键而已。”盈如喊冤,“况且我怎么知道纪姊告诉你什么,我不在场,记得吗?”
“你别急,我又没有怪你。”
“那就好。我最受不了人家冤枉我了。”
“真的?若是被冤枉了,你会怎么做?”
“看情形啦!如果冤枉我的人是朋友的话,就找他说清楚;如果不是,就看心情了。心情好解释清楚,心情不好就由他罗!最好气死他更好。”
“那我该庆幸自己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盈如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那好!朋友有难,你会拨刀相助?”
“我会两肋插刀。”盈如一副挺讲义气的模样。
“这倒是不用啦!只是想要借助你的长才,替我分析一下小纪和我的关系而已。”
“喔!”她霎时如泄气的皮球。
“怎么,不需要插刀觉得失望啊?”
“咦!会讲笑话啦!罢刚还死气沉沉的,怎么转性了?找到人诉苦,心情变好了?我也太有功用了。”
“我说不过你,你到底肯不肯帮我?”
于是,高谦云告诉盈如,属于他和纪惠如的故事。故事很简单,两人同校,科系联谊认识后,由于高谦云的同学和纪惠如的室友常邀他们一起出游,见面的机会多了,大伙就有意无意的撮合他们,久而久之就在一块了。高谦云对女孩子一向以礼相待,况且也没对谁发生过特别的兴趣,所以十年来倒也和纪惠如平平稳稳的交往。至于纪惠如是否有其他追求者,高谦云倒也没有特别注意过。直到盈如出现,纪惠如忽然开始变得缠人,甚至有些不可理喻,小小一件事就可引起争端。
“例如刚才我说了要娶你回家的玩笑话,她就提出来数落了我一顿,说什么我从来也没提过要娶她的话;我才叫了她一声小纪,她竟然又说我对她尚且不如才认识几天的你,什么小纪小纪,她叫惠如,不是小纪。我说叫惯了,她哭着说为什么叫你盈盈,不叫小任甚至盈如。”高谦云苦笑道:“我才发现原来她这么介意我怎么叫她。”
“你还是不懂嘛!”盈如开口:“我看纪姊这顿脾气白发了,你根本是块木头。”
“怎么说?”
“你想想嘛!她以前有没有抱怨过你叫她小纪?没有吧!为什么现在却在意了?还有,她以前不太黏你,是因为不认为有人威胁到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她认定我是她的情敌,偏偏你又老是帮我,当然心不是滋味啦!这也不懂!”盈如侃侃而谈,一副专家的模样。
“你可真了解。莫非经验丰富?”
“才怪。我二哥还老说我缺少一份爱情,所以才喜欢研究别人的感情当消遣。说难听一点是看笑话。”
“你是吗?把别人的爱情当笑话?”
“不是。我只是旁观者清,而且也搞不懂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事情,一扯上爱情就会变成无解方程式。你不觉得这有点可笑?”
“我没有过这种感觉,无法置评。”
“没有才怪!!你现在不就是此题无解。”盈如不耐烦的说:“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是当局者迷。”
“无解吗?”
“也未必啦!纪姊只是气极了,迫不得已月兑口而出,也或许只是想让你紧张一下而已。”
“你是说她并非认真的?”
“如果你认真的考虑要分手恐怕才会真的把她给气死。”盈如进一步说明,“我好人做到底,索性就教教你好了。你只要多哄哄她,送些鲜花、小礼物之类的东西,再让她向你使使小性子、撒撒娇,包管一切雨过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