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见过十七格格,格格吉祥。”
“额娘,他们是……”珍缡问。
“他们是皇上新派给你使唤的宫奴。”
“皇阿玛真是皇恩浩荡。”珍缡不由得感激道。
穆妃轻笑,坐了下来。“你不怪你皇阿玛了吧!”
“父女怎么会有隔夜仇呢?”珍缡此次离宫返回,也许是受过磨练,也已为人母,思想行为长大不少。
穆妃都看在眼里。“你皇阿玛是用心良苦,这会儿和胤礼正在御书房商讨国事。皇上只是要你们受点教训,不是真的要赶你们出宫。”
“我知道。”
“胤礼这次出征若能得胜,皇上允诺我,要封他为‘靖远将军’。”
“真的?”她喜出望外。
“是啊!到时候你就是将军夫人了,格格匹配将军,这才说得过去。”穆妃始终希望女儿能在宫廷中抬头挺胸,不会再遭受冷言冷语。
珍缡以为自己苦尽笆来了,胤礼回宫第二天,就身披戎挂,上战场厮杀。
虽然上回与噶尔丹之战,差点让胤礼丢了性命。
但是就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灾厄,使珍缡变得坚强了,她乐观地等待丈夫凯旋归来。
???
“匡啷!”一只彩釉花瓶,被燕妃扫袖倒地破碎。
“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哈萨一进门,就看见这等景象。
燕妃忿忿地捶桌。“皇上竟然不听我的话,让十七格格回了宫!”
“你很讨厌十七格格?为什么呢?她哪里得罪你了?”哈萨不了解前因后果。
燕妃不便启齿,余怒未消地道:“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这丫头仗着她是皇格格,多次在言语上冒犯我。”
“有这回事。”哈萨挑起眉,却不放在心上,十七格格和她的恩怨,他才懒得管,一心只想找美人风流快活。
“皇上愈来愈老眼昏花了……”燕妃嘟哝着。
“别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来,让我帮你消消火气……”他亲吻着她的鬓发、脸颊、蜿蜒至雪白的颈项,大掌抚模着她的丰胸,解开了斜襟的梅花扣……
燕妃有意报复皇上,对哈萨的求欢,不予以拒绝,反而攀附住他雄壮的身体,两人调情逗趣地滚到了床榻……
炳萨扳开她的双腿,俯身低舌忝着她茂密的花园,再邪肆地以两指长驱直入,不断地在花褶里翻搅,抽出更多的蜜汁……
燕妃扭动双臂,忘情地吟哦……
苞哈萨在一起,她得到了被爱的快乐,因为皇上不可能这样令她舒服,只会要求她服侍他、取乐他。
她攀住他的颈子,迎合他的占有,灵魂飘出了身心……
她叫得更放浪形骸,无法自抑。
???
天气燠热得令人难受!珍缡揭着罗扇,走到竹香斋的一片阴凉处。
她拭着汗巾,不由得耳朵一竖。
哪来的猫叫春?
咦!这声音不像猫叫,反而像人……
人与人交媾时,发出的愉悦声音。
她凝神辨别这声音,是从隔壁的潇湘阁传出来的。
是皇阿玛和燕妃在寻欢作乐吗?
她闷着头,虽然她已为人妇,但是听见这种勾动人心的申吟,还是会脸红心跳。
而且燕妃叫的酥媚入骨,仿佛承受了多威猛的冲击。
皇阿玛年事已高,有可能令燕妃如此消魂蚀骨吗?
她怀疑地走进潇湘阁,奇怪了,怎么没半个宫奴守在门外,照道理而言,皇帝临幸妃子,每次都有太监公公掌笔记录。
珍缡附耳窃听,却听见房里的男人在说:
“你这个小荡妇,我要把你蹂躏死!”
那声音分明不是皇上,皇上也不可能说这样粗色的情话!
她心口一惊,莫非燕妃娘娘偷汉子!
有可能,她连胤礼都敢勾引了。
到底那个男人是谁?连皇上的妃子也敢碰!
她决定看清楚,好在皇阿玛面前告状!
珍缡在纸门上挖了个小孔,以单眼窥之。
屋里头,两具赤果的胴体交缠着,欲仙欲死地翻云覆雨。
是禁军统领哈萨!她看到男人的面孔。
她倒抽一口气,太可怕了,哈萨可以说是父皇的亲信,他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皇阿玛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太过分了,她一定要去禀告皇阿玛。
珍缡匆匆转身,走得很急,深怕被他们发现,却不小心绊倒走廊上的盆景,她轻叫出声,慌张地掩口。
“是谁?”屋里头的人警觉,披衣夺门。
炳萨看见一名粉橘裙钗的背影,害怕事迹泄露,紧急快步跃身,追上她,往她颈背重重一击。
珍缡遭受重击,晕厥倒地。
燕妃也整装追出,吓得花容失色。
“是十七格格,糟糕了,她肯定会说出去。”
“那怎么办?”哈萨万分惊恐,万一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被砍头。
燕妃咬着牙。“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
“杀害十七格格……使不得吧!”哈萨面如土灰,他是,可还不敢做出这样死罪的坏事。
“事到如今,你不能心软,否则死的人就是我们。”燕妃目光狠毒地逼迫他。
“这……”哈萨六神无主,方寸大乱。方才的激情缠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真是后悔莫及,干嘛招惹上皇帝的女人?
“先把她拖进去,等晚上再动手。”
???
掌灯时分,穆妃娘娘召爱女一同用膳,竹香斋的宫女这才发现十七格格失踪了,上上下下找遍皇宫每个角落,也不见格格踪影。
“宫中戒备森严,珍缡好端端地怎会不见?”康熙闻讯,前来质问。
“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道格格会上哪儿去。”六名宫女、太监吓得跪地,齐声道。
穆妃忧心如焚。“皇上,臣妾今天眼皮直跳,就感觉有不祥的预兆,珍缡才回宫不久,她不可能私自出宫,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去!去把格格找回来,多调些人手一起找。”康熙挥着黄袖。
“喳!”所有的宫奴全出动寻找。
康熙烦躁地剪手踱步,穆妃也如坐针毡,心系爱女的安危。
另一头的潇湘阁,宫女把消息传回来。
燕妃神色极不自然,慌乱地说:“你们也出去帮忙找十七格格。”
“是。”
遣去了奴才,燕妃焦急地进入偏室。
珍缡格格这会儿被五花大绑,全身无法动弹,口里还被塞着棉布,只能呜呜地发出微弱的呼声。
“不好了,现在连皇上都知道十七格格失踪了,外面宫奴正奉命寻找,我们也没法把她弄出去。”燕妃对哈萨说。哈萨比她更紧张,颤抖地说:“这下完了……我们会被砍头的……”
“谁会被砍头?你少自己吓自己,没用的家伙!”燕妃斥道。
尽避心中也慌乱无比,可是她绝不向命运妥协。
“可是现在怎么办?”哈萨此时骑虎难下,只有听命燕妃的摆布。
“想要活命,就得镇定点。”燕妃试着让情绪沉着下来,思考应对之策。
“呜……呜……”珍缡手脚被缚,口不能语,咿咿啊啊地发声抗议。
眼前这两个奸夫婬妇,不知要想什么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她。她得赶紧设法月兑困,否则真的会死在他们手中。
“你给我安分点!”燕妃过去伸手掴她巴掌,她的两颊被打得红肿。
珍缡含怒的眼神,心有不甘地回瞪她。
“臭丫头,你还敢瞪我,找死啊!我就成全你,等你深了,把你扔到河里,淹死你!”燕妃阴险地吓唬她。
珍缡不寒而栗,身子畏缩,退到墙角。
“哈……怕了吧!看你还如何刁蛮,胤礼现在人在战场,等他回来,也来不及救你了。”燕妃嚣张地笑。
胤礼!
珍缡在心中呼喊夫君的名字,希望他能感应到。
可是她也知道,远在天边的他,是不可能及时赶来救她,她恐怕是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