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低语,王医师再一次告诉她:“超音波检查不会错的,你确实怀孕了。”
目光呆滞,思维停顿,美玉拒绝接受此讯息。
是梦,她正在作梦!她不可能怀孕的,上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待她。对!梦醒以后什么都没有了。
听见王医师告诉他结果,林育民像遭雷击般呆若木鸡,楞楞地不知所措。
美玉怀孕了,第一个闪人脑际的是—谁的孩子?两个多月?她失踪也两个多月了……陡地,他瞳大眼,是……是那一夜!那……这孩子是他的!他又惊又喜的冲进诊疗室。
“她怎么了?”却在见到美玉呆滞的模样时吓了一跳。
“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让她安静休息,没事的。”别人知道怀孕不都欣喜若狂,她怎么是这模样?
王医师安排美玉到病房休息,林育民寸步不离守在床边细心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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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美玉在接受检查空档,林育民拨了一通电话通知赵丰邦,美玉已找到,此刻正在毕建国医院中。
自觉对美玉有所亏欠,赵丰邦前来医院探视美玉。
“美玉。”
被赵丰邦的声音惊醒,作贼心虚的美玉一见赵丰邦,以为他已知事情的始末,前来找她算帐,吓得躲进棉被里,嘴里直说: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要害她!”
声音虽然隔着棉被,仍清楚的传进两人耳朵里。赵丰邦先是一怔,随即了悟,江怒的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拉开棉被,就要捉起美玉逼问。
林育民更快速的挡开赵丰邦的手,以身体护着她。
“她怀孕了,别对她那么粗鲁。”
赵丰邦又是一愣。“你的?”
林育民无言地点头。
赵丰邦只得强压下怒气。“你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林育民楼着她,轻声哄她开口:“别怕,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美玉怕得直打哆嗦,断断续续开口道:
“我没有……没有伤……伤害她的意思……只是……要……要吓吓她……威胁她……离开……赵大哥。”深吸口气,又道:“可是……可是……他们……却把她捉走了。”
赵丰邦闻言更是额际青筋暴凸,双手死命握拳,怒目圆瞪,怒气席卷他全身,此时的他狂怒的直想不顾一切的掐死这个女人。
由齿缝中挤出:“说!是谁干的?”
赵丰邦森冷的声音,美玉大大打了一个冷颤。她头一回见识到赵丰邦的怒气,竟是如此可怕!冷汗自额际滑下,吞口口水才呐呐道:“小龙帮。”
“人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他只告诉我要把她送往大陆。”
此话一出,震得赵丰邦和林育民两人惊惶万分。
送……送往大陆!那不是要教他一辈子找不到人吗?他的心像被无数利箭穿透,痛得他五官扭曲,额冒冷汗,全身发冷。好狠、好毒的刘天龙!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到人,一辈子把她锁在身边须臾不离。
“带着她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话尾刚落,人已狂飙出病房。
忍耐多时的焦虑、害怕,伤心,全汹涌地朝她袭来,美玉再也承受不住地哭倒在林育民怀里。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能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不用压抑。
心疼的拥她人怀,林育民轻拍她的背,无言的安抚她。该庆幸赵丰邦没有一怒之下杀了她,他心中下定决心,等找到常丽圆后,他将带她远走高飞,守护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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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渐渐清醒的常丽圆痛吟出声,缓缓张开双眼瞪视四周。这是哪里?喔!脖子好疼。
当她的大脑开始正常运作,回忆也全部回笼。
啊!她被人绑架了。天……天啊!她被绑架了。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冷静!冷静!此刻没有人能帮她,只有自救了。
喔!这电影里的情节竟活生生地在她生活中上演,那电影里都是怎么演的呢?对啦!想办法逃呀!想起身,她才迟钝地发觉手脚被绑,奋力起身却站不稳的又跌坐回去。
“啊!”她惨叫一声,跌疼了。
“嘿,你醒啦。”阿狗等三人同时回头。
噢!老天!她竟把绑匪给忘了。在他们三人视线下,手脚又被绑,她哪逃得掉啊!垂下双肩,常丽圆垮着一张俏脸,挫败不已。
看出她的意图,阿狗开口道:“想逃?门儿都没有,我还等着赵丰邦来送死呢,怎能教你逃了?”
闻言,常丽圆吓白了一张俏脸。他……他要杀赵丰邦!为什么呢?有什么仇吗?他们又是谁?
不!她不能让赵丰邦来送死,她得通知他,叫他别来。可是她被困在这里怎么通知他?脑中浮现数种方法皆因不可行而否决,唉!怎么办?
低头苦思,眼角忽瞥见她的背包。有了!赵丰邦送她的手机在背包中,她可以打电话通知他,幸好他们把她的手绑在身前,要是绑在身后那就没辙了,现在只要趁他们不注意时打电话通知他就行了,至于她自己就另找机会逃跑了。
回过神,一张特大号的脸近在眼前,骇得她猛往后退去,直撞到墙无处可退才停止。
阿狗向前蹲,与她四目相对,仔细打量她,露出嚼着槟榔的黄板牙。
“长得不赖嘛!小美人一个,难怪赵丰邦把你当宝。”
好臭的嘴!满嘴槟榔,一口黄板牙,害她差点作呕。她嫌恶地撇开头。
她嫌恶的表情惹恼阿狗,扳回她的脸,用力掐住她的下巴,口出狠话:“你最好乖乖的,不然打得你皮开肉绽。”
这俏妞看起来鲜女敕可口,要不是老大说按兵不动,他真想尝上一口。
“赵丰邦上过你了吧,他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要不要比较一下是他的功夫好,这是我的功夫好呢?”
看她胀红一张粉脸,阿狗婬笑出声。
常丽圆虽不经人事,却也隐约知道阿狗指的是何事。这个满脑肮脏思想的猪!气红了娇颜,又羞又恼地死命瞪他。
“你很想试试对不对?有机会一定叫你尝尝我一流的床上功夫,包你欲仙欲死。”不能动手动脚,只能用嘴巴调戏,过过干瘾也好。
常丽圆气得七窍生烟。等她月兑困了,一定要拿针缝了这头猪的脏嘴,叫他成了哑巴!
“表哥,面好了。”
调戏够了,阿狗站起身走向桌子,三人围着桌子吃着刚泡好的泡面。
她看着吃面的三人,绑匪的面貌先认清楚,以后好指认。首先看向唯一的女生,就是那个骗她出校门上贼车的女孩。她年龄不大,齐肩的直发,五官平平,个子娇小,应该是个高中生。旁边是那头猪,獐头鼠目的,一看就知不是善类。再来那个男人,长相斯文,瘦高的身材,理个小平头,像刚退伍的军人。
接着她把目光调向屋子,这是一间工寮,室内只有一张克难的桌子,三张破旧的椅子。在她对面屋角堆置一些东西,像是食物之类的,旁边有两个大的塑胶桶里面装满水,还有一个外出用的小瓦斯炉。他们是用那个小瓦斯炉烧水泡面的。
才想到泡面就闻到它的香味,肚子好饿。望向小窗外昏暗的天色,现在该是晚餐时刻了吧。平常这个时候,她和爸妈正围着餐桌享用晚餐,现在她被关在这里,爸妈等不到她回家,不知会急成什么样子?谁来救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