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对于他的坚持,关茧不置可否。
“追究起来,全是那个男人的错,倘若阿茧下不了手,就由咱们去取他首级,如何?”巫蜞突发此想。
“不!”关茧失声叫道。“拜托,你们别管我的事了,所以也请别对他出手,他没有错呀!”
“我自有分寸。”关羌放开她。
“哥……”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关羌拍拍她的肩,先行离去。
巫蜞和屠影也先后离开客厅,徒留关茧孤单——心中杂乱无章,心中百感交集……
宾馆的房间内,隐隐约约传出男女交欢的申吟声,时而尖锐,时而急促,最后一声男性狂吼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劳动过后的身躯,仍喘息着交缠在一块儿,女人枕着男人的臂,一手爱娇地在男人四周画圈圈。
男人用一只手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一番后,慵懒地开口问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
“甭急甭急,时机还没到嘛!”女人撒娇着说。
霎时间,男人摔了烟,狠狠地揪起女人的发,翻脸如翻书——
“去他的时机!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你的一举一动可全在我掌握中!老实回答我,为什么不赶紧动手杀了他?”
“我……我绝对没有欺你的意思,你也晓得嘛,他可不是一般小人物,要向这种人动手,事实上本来就得多花些时间的。”
“放屁!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不不不!我怎么敢?”女人头摇得若波浪鼓。
“那就是有想过喽?”
男人阴恻恻眼一瞪,女人立即打了个寒颤。
“没想……没想过……”女人忙着否认,双眼因发被揪同而往上吊,一脸的惶恐。
“谅你也没那胆子!警告你,事情尽快给我办好,否则就算你是我的女人,下场照样惨不忍睹!”
“是是是!请原谅我,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力办成。”女人苦若哀求。
“哼。”男人冷哼一声,松了手。
女人抚着被揪疼的头皮,暗暗咬牙,偷偷在心里诅咒身边的男人,更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个男人的温柔……
如果这两个男人能够对调,该有多好?那么她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向他下手,而非此时进退不得的困窘。
然而,幻想终究只是幻想,该做的仍是得做,除非她不要这条命了。
终于走到这个时刻了,唉,原本还想多撑一些时间的再说,就算……就算向时间偷来的一点点幸福,但是,现实不得不面对呵。
神啊,助她一臂之力吧。
愈都市的人平日大多公事繁忙,想阅读都显得有点奢侈,顶多只能是些必需的工具书,但司徒黑魇通常会在睡前看点文章才就寝,这已是多年的习惯。
花十分钟看完了一个章节,黑魇轻轻合上书,伸展伸展四肢,而后缓缓起身。
进了房,月兑去外衣,黑魇身上甫沾床,就感觉不太对劲,他敏捷地往后一跳,厚被顺手一掀,随即瞠目结舌——
“你……”
床上的关茧面露娇笑作为招呼。
黑魇走回床边,爬上了床,与她面对面问道:
“怎么跑来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上他的床。
必茧不由分说,拉个他的颈子吻上了他的唇——
他不一会便化被动为主动,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在她面前,他永远无法一心两用。
仿佛过了半世纪之久,两人才结束这个情意绵长的吻,为两人间注入一些些新鲜空气。
“黑魇,你会记得我吗?”她瞅着他半晌,才眼儿迷?地低问。
“为什么要记得?”
这样的回答令她的心倏然下沉,凄怆地抿抿唇,喃喃地:
“是呀,为什么要记得呢……”
“茧。”他忽地捧起她的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摇头。
“明明有事,否则一向活泼热情的你不会是这副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半强迫她说出心事。
那天,你说你再也不放开我,是真心话吗?”
“当然,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意?”
“不,我只是……”
“只是怎样?”
“假如有一天我从这世上消失了,你会不会记得我?”
“为什么非得问这个问题不可呢?”他不明白,心下有点不安。
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执着于这件事,只觉得被他遗忘很令她难过。
“你认真回答我嘛!”
黑魇笑了笑,啄了一下她的唇才道:
“你都已经大摇大摆地住进我心里了,还想怎样?总不能连脑袋瓜都被你占据吧?”
闻言,她心喜若狂,眼眶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因为感动。
“不管,我全都要!”她故意噘嘴嗔嚷。
“哎呀,你比我还霸道哪。”
“哼。”她抬高下巴。
“好吧好吧……”他佯叹,霍地压下她——“全都给你……”
她又叫又笑地承受他身体的重量和紧接而来的热吻,的火焰迅速燃烧他俩理智,灼痛了他俩的感官,只有一种液体能够浇灭那把欲火,他们甘之如饴地滴滴凝集,同时享受着这过程……
睡在楼下的殷绮柔隐约听到由黑魇房中传出的嬉闹声,但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她没见到任何人来访,那么耳中的声音是真是幻呢?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最后,她决定悄悄上楼瞧个究竟去。
蹑手蹑脚来到了黑魇房外,耳朵贴着门板,发现里头果然有女人的声音,至于他,则发出了她从未听过的笑声,没来由的,她竟莫名妒火中烧,双手紧紧握拳,恨不得一把揪出哪个敢躺在他身边的女人……
“嘘。”关茧突然比了个要黑魇安静的手势。
黑魇挑挑眉,用唇语问道:
“怎么啦?”
她指了指门外,示意有人。
他恍然大悟,知道门外站的是谁,起身欲问个究竟,关茧却阻挡了他。
“别理她。”关茧想也知道是什么人。
“她这么偷听是什么意思!”黑魇有些动怒。
“反正也没什么秘密,她爱偷听随她去。”她不以为意。
“不成。”黑魇可容不得她逾矩。
“哎,甭急呀,先回答我个问题,你查出她是什么身份了吗?”她压低音量,近乎耳语。
“没有。”他也跟着小声说话。
“为什么?你是太自信还是太放心她?”
“不管她是什么人,都伤不了我分毫。”
“那就是太自信喽?”关茧轻叹。“我说过那个女人要提防,你不该大意的。”
“我只是觉得她并不构成威胁。”
“但或许她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呀,敌暗我明,暗箭难防,你得格外谨慎,要不然,你这个令人担心的样子,叫我怎么走得开?”她拍拍他的脸颊。
“你想走到哪儿去?”他已经倦了她的捉迷藏。
他心慌的模样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只好编起谎言安抚他:
“开玩笑的,我哪儿也不去。”
“这么说,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喽?”他喜出望外。
“做什么?”
“当然是做我的女人。”
“才不要,我就是我,不是谁的女人。”
黑魇沉吟了会,才接道:
“好吧,那恳求你让我做你唯一的男人。”
“哈,你这不会是在求婚吧?”她有些诧异,准备打哈哈混过。
“我是。”
他笃定的答案令她一愣,反而不知如何回应——
“那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她打趣。
“如果是你,我甘之如饴。”
“黑魇……拜托,别这样哄我。”
“谁哄你啦?我是说真的。”他趁机亲亲她。
就要更进一步之际,敲门声忽地传来,他不禁眉心紧蹙。
“开门。”关茧嘴角含笑。
两人心知肚明敲门的是谁,却没料到她会真的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