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关茧已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坐在不远处那个正与男子协商似的女人身上。
天哪!那个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过分,大白天的竟然就跟男人上宾馆!而司徒黑魇那个大笨蛋,居然这么轻易就相信她丧失记忆的说词,被如此玩弄于股掌间,实在让人忍不住想扒开他的脑袋好好检查一下,他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必茧一路跟踪,在见到那对男女将车驶进motel时,忿忿不平地想。
白痴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铁定存心不良,说不定她根本就是藉假车祸来接近他的——
不行,她得去警告他才行!
念头甫定,关茧立刻朝司徒黑魇的公司奔去。
接着,她找遍了整间公司,只差没将建筑物给掀过来,就是找不到他。利诱威胁加恐吓,好不容易才从他专任秘书口中问出他回台北总公司,三天后才回来。
离开了司徒黑魇的公司,她在路上绕了一会,继而毫不犹豫的将车驶上高速公路……
有多久没看到她了呢?
当司徒黑魇在家门前瞧见关茧的身影时,瞬间闪过胸口的感受,难以言喻,只觉心脏鼓动得非常厉害,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她面前的,只是当他回神,她绝丽的容颜已近在咫尺——
“你怎么会在这里?”黑魇问,语气中有丝难掩的——思念?
“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现在还问这种蠢问题。”关茧轻骂,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我以为你失踪了。”他同样凝望着她。
两人目光胶着片刻,他蓦地将她搂进怀中,双臂的力道不断加重,仿佛一松手她又会马上消失不见似的。“难道你在想念我?”她并不挣扎,呢喃问道。
“你呢?”他反问。
她没有回答,就这么闭上眼睛赖在他怀里。
此刻,他们心中有着相同的疑惑——究竟,这样的情愫是何时发酵的?而且何以如此的快速,快得令他们察觉到时都不由自主的吃惊?
他只手捧起她精致的脸庞,迅速攫住她的唇,紧贴的唇瓣传达了彼此的心思,他以舌尖诱她启口,继而霸道地探入她口中,贪婪汲取记忆中的甜美……
她完全欢迎他的侵略,他的吻忽而强横忽而柔滑,他的舌企图撩拨她体内的热情。
缠绕的舌尖,逐渐引发原始的,热浪在血液中流窜,一点一滴浇熔他们的理智——
他们浑然忘我到忘了他们此刻身处马路上,而他的家人也随时有可能出门来撞见这一幕。
良久、良久,不知是谁先恢复了理智,也或者只因为想要吸口新鲜空气才暂时分开,然而,彼此眼底赤果果的激情,却没有因此减退。
“关茧……”他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她浓密的长发中,捧着她的后脑勺。
“可以进屋里去吗?”关茧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瞅着他。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当然。”她将手勾住他颈子,意愿再清楚不过。
“那我们就走吧。”
他搂着她的小蛮腰,两人状极亲密地进到屋里,没见着其他人,他们于是毫不避讳地一路吻到了他的房间,推门而入,双双跌向那张大床——
动情激素在他们之间扩散蔓延,心底的感觉胜过任何言语,此时此刻的他们,拥有着只消一个眼神即可意会的情投意合。
慢慢褪去彼此衣物,关茧对这样的果裎相见仍会感到一些羞赧,她微微脸红,不敢注视他的。
“关茧,你真是令人迷惑,有的时候,你看起来精明剽悍,有的时候却又一副天真无邪的单纯模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
必茧微微笑着,主动吻住了他。
他旋即奉上更多的热情,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移,丰厚性感的唇吻遍她每一寸肌肤,由此感受她的体温,并恣意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低低申吟,感觉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被满足……
“我知道你准备好了。”他的唇回到她耳畔低语。
“我是。”她低喊,身体因承受不住他的手指在她敏感带徘徊所带来的蓄意折磨而微微弓起。
“确定不后悔?一旦进去了,我就不会中途停下。”他强撑着最后一丝自制力。
“为什么要后悔?”她的食指与中指极具挑逗地一路往他下月复滑去,继而握住他的坚挺——
“天哪,你好壮……”
她的挑逗彻底摧毁他最后一丝理智,他低吼一声,用力地进入她——
“啊……慢点,黑魇,我喜欢温柔点。”她轻声要求。
他于是放慢了速度,轻柔地摆动,一边在她玉颈落下无数个细吻。
她配合著他的速度,在那规律而美妙的节奏里,让他将两人推至愉悦的巅峰……
缱绻过后,相拥的身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关茧枕着黑魇的手臂,脸颊靠着他左胸侧,那鼓动着的心跳仿佛就在她耳际,她忍不住叹息,缓缓合上眼帘。
“为什么叹气?”他的另一只手不断顺抚她的秀发。
“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直盯着他。
“问吧。”
“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嘛……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我发觉时,已经到了能够与你共赴云雨的地步。”
“你这句话有本未倒置之嫌。”她不是很满意地噘起嘴。
“不然你想要怎样的答案?索性你直接说,我照着讲,合意又省时。”
“你……就会惹人家生气!”她气愤地转过身不理他。
黑魇没有出言安抚,只是爱怜地用手揉揉她的发。
“打算在台北待几天,来执行任务的吗?”
“不。”他的话让脑中余情荡漾的她霍地记起此行目的。“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哦?什么事非得让你立刻找到我不可?”
“关于你家里那个女人。”
“呵,真的没什么事能瞒得了你耶,虽然不见你出现,但我的事你统统知道。”他苦笑道。
“她是个骗子,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关茧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但她的话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
他扬扬眉,淡淡地问: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她跟男人吃饭、进宾馆。”
“喔。”
“喔?你的回答只是这样?”关茧张大了眼。
“不然应该怎样?我的确是撞伤了她,就算她失忆是假的,我也有义务照顾她,但却没有权利限制她的交友状况,不是吗?”
“去你的狗屁义务!既然她找得到人照顾她,何必非得赖着你不可呢?摆明着存心不良。”关茧一脸不以为然。
“奇怪了,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呢?”他眼眸带笑地瞅着她。
“我……我只是不想看你栽在女人手里,那太不像你了。”
“你眼中的我又是怎样的呢?”
“莫非你早就知道她的失忆是假的?”她倏地转移话题。
“不知道,在你告诉我之前。”他顺着她的问题,没戳破她。
“那你不打算赶走她?”
他摇摇头,视线没离开过她。
“你……难不成存心不良的人是你?”她瞪着他。
“比起你,我根本不想为她多花一分心思。”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吻住了那紧抿的双唇。
情难自禁地由喉咙深处逸出申吟,她马上回应起他的吻——
“知道吗?关茧,如果我会栽在你手里,那我也认了。”他自言自语地说。
这是什么话?他的真心话吗?如果有天情势所迫,他当真会甘心栽在她手上?
他不是那种能够将甜言蜜语挂在嘴边的人,那么,这是否为方才那个关于“喜欢”的问题,他所给予她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