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失鬼!你躲在那里干嘛?”梁深怡没好气的对姜明勋破口大骂。
“我躲什么?偷袭你这夜归女子吗?”姜明勋摇摇头,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梁深怡火冒三丈,觉得严重遭受污辱。
“这么晚才要回家的女人,摆明着让人有机可乘。”姜明勋嘲讽,他就是看不惯三更半夜才回家的女人,尤其是眼前这位让他枯等好几个小时的女人。
“我是工作——”该死!她干嘛跟他解释?“先生,有何贵干?”她摆出冷冷的脸色,瞪着他问。
“我知道羽蝉在你这里,那些是她的东西。”姜明勋指指一旁两个大纸箱。“还有,这是离婚证书,我已经签好了,叫她签完送出去。”
从头到尾,他表现得满不在乎,仿佛事不关己,但在递给她一纸信封时,眼神一闪而逝的痛苦仍泄漏了他的心思。
霎时,她有些同情这个男人,一般说“不知者不罪”,但他的“不自知”却为他带来悲哀,可怜虫哪!
不过,总而言之他是咎由自取,同情无用,也怨不得人。
“羽蝉不在我这里。”梁深怡并非喜好落井下石之人,可是她怎么都看这姓姜的不顺眼。
“啊?”姜明勋有些意外,他知道纪羽蝉没什么朋友可以投靠。
“她走了。”
“走?走到哪里去?”
“当然是走到有爱的地方啊,在一栋足以媲美皇宫的豪宅,跟一个爱她、呵护她、珍惜她的男人生下一个备受宠爱的孩子,从此过着衣食无虞、幸福快……”
“够了!”姜明勋打断她,撇过头不想听,但仅仅是这些片断,已足够打击他的男性自尊了。
他踉跄的靠上墙,神情有些崩溃。
梁深怡累得要命,不想浪费休息时间跟他瞎耗,打开门准备进屋,但前脚才踏出,姜明勋忽地快她一步冲进屋,继而发了狂似的在屋里窜跑、搜寻……
“喂!你在干什么?出去!否则我告你擅闯民宅!”梁深怡边打开客厅的灯,为安全起见,只敢站在门旁边嚷嚷。
他找遍了每个角落,终于确定她所言属实,不禁跌坐在地,流出不争气的眼泪,好似可能就此一蹶不振……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背叛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背叛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理由和挣扎;毕竟,背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而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人是最可悲的。你缺乏自省能力,快滚回去反省吧!”
梁深怡一针见血的训完,便将他踢了出去,然后“碰”地关上她家的门——
那种家伙,同情无用!
门外,还隐约传来男人狼狈懊悔的低泣声……
尾声
转眼,纪羽蝉跟紫魈到伦敦定居已将近一年了。
当初一切都那么仓促,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完全适应异国的生活,而这全得归功于紫魈。
怀孕期间,纪羽蝉的情绪显得很不稳定,紫魈则给予宽大的包容。他俨然摇身一变成了现代新好男人的最佳代表,除了工作以外,他把全部时间都给了亲爱的老婆,努力营造生活之趣、闺房之乐,偶尔还会带回一点surprise,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
今天,整个家热闹哄哄、喜气洋洋,大家只为一个目的而来——
纪羽蝉生下的那对龙凤胎——小伟和小蕾今儿个庆满月。所有人都抽空前来,包括紫魈其他八个兄弟、六个嫂嫂、一个女乃妈、杰克、May及一些工作上的好朋友,和纪羽蝉的父母、兄嫂,还有梁深怡,真可谓盛况空前哪!
当初,紫魈带纪羽蝉回伦敦便立刻举行婚礼,在那个庄严隆重且豪华的世纪婚礼上,没有人在意她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只有真心诚意的祝福;不过那时紫魈的兄弟因工作的缘故并没全员到齐。而纪羽蝉则是在婚礼后才以电话告知父母她离婚又再婚且怀孕的消息,他们听完除了震惊之外,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咛她保重并常跟他们保持联络。纪羽蝉也因为家人如此体贴的支持而在心中充满感激。
至于梁深怡则在上个月调到伦敦的总公司当总经理,如此莫大的殊荣,对一个女人而言,梁深怡无疑是女人的楷模、开路先锋。
总而言之,大伙今儿个全是冲着今日这对小寿星而来的。
有首歌是这么唱的:眉毛像你、眼睛像我、鼻子像你、嘴巴像我、男孩像你、女孩像我……用在他们一家四口,真是再贴切不过的形容了。
小伟就像是紫魈的翻版,生得眉清目秀,才来到世上一个月,那双明亮的勾魂眼就懂得怎么电人了,险险导致那些婶婶、阿姨们移情别恋;而小蕾则是纪羽蝉的翻版,一样的甜美可人、惹人怜爱。
每个人都对这对小寿星爱不释手,男的争女娃、女的争男娃,足见人气之旺。
而又由于小伟和小蕾是司徒家几代以来第一对龙凤胎,地位形同九兄弟母亲的小妈更流下了喜悦的泪水。一个人站在窗边对着天空不知低喃些什么,大概是向九兄弟仙逝的父母报告这好消息吧!
今日在场的大伙全是自家人,出手自然大方,给小寿星的红包一包比一包还来得厚,让这两个小缴获小小年纪就成了大富公和大富婆。
佣人忙进忙出补给茶水与食物,紫魈也忙着招呼大家;纪羽蝉刚坐完月子,看着孩子这么得人喜爱,欣慰的始终保持微笑,而梁深怡则陪伴在侧,这对分隔近一年的姊妹淘再度重聚,都有着说不出的喜悦,更加珍惜这段珍贵的情谊。
“羽蝉。”纪景元从人群里走到妹妹面前。
梁深怡识趣的暂时离开。
“看得出来你过得非常幸福,你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是的。”纪羽蝉笑得很满足。
“还有明勋的消息吗?”纪景元别无他意,只是顺口一提。对于向来温顺的妹妹会做出这么决裂的举动,他其实有些诧异;他虽然鼓励过她勇敢的离开不幸福的婚姻,但他并没预料到另一个男人的出现。
纪羽蝉摇摇头,她几乎要遗忘这个人的存在了。
“或许,他已觅得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或许。”纪景元抿了抿唇。“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寻寻觅觅的游戏。”
纪羽蝉也抿唇一笑:“是啊,寻寻又觅觅,适合却不一定契合、相知却不一定相守、相爱却不一定相属,世上多的是错身而过的痴男怨女,我是幸运的。”
时至今日,她已完全走出了命运的迷障。
只有勇于认清自己的,才会了解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也才能觅得真正适合自己的爱。
而她,选择一个能满足她的男人,不过是因为她承认了自己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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