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昨夜的软玉温香仍停留在感觉中,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棒的感受了。
现在的女性意识抬头,在性方面女人也愈来愈主动,甚至想掌控整个主导权,就算没经验,身边的泛滥也先入为主的灌输给她们一大堆所谓的“性常识”。
虽然男人口头上说有经验的较好,一方面心理压力不会太大,办起事来也顺利得多;实际上,男人跟女人一样虚荣,喜欢掌控全局是几千年来的男儿天性,只是形势所趋,让他们不得不口是心非,却改不了观念中根深蒂固的双重标准。
当然,他不敢说自己是例外,有异于常人的宽大心胸,但将心比心而言,他不会迂腐到说他将来的对象一定得是处女;就他的交往经验来看,首先就得去掉世界上四分之一的女性人口,另外四分之二是欧巴桑和老太婆,四分之三是幼苗,最后四分之一要不就是有缺陷、要不就是他看不上眼,以此机率看来,要他步入婚礼无疑是难如登天了。
但那个纪羽蝉不一样,她虽非处女,却又像处女一样纯洁生女敕、含蓄带怯,充分满足他大男人的领导欲。
他知道现下的所谓“处女膜再造”跟堕胎一样普遍,也知道演出“没有经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他可以分辨得出她的惶恐、羞涩、抗拒、接受、热情回应,及高潮这一连串的反应并非作假,而是真情流露。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禁想象起她在他之前的男人。
有多少?一个?两个?还是更多?或者没有?
不管多少,那些男人显然是失败的,因为,只有他挖掘出了她本能的热情。
她先回去了吗?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伴丢下,独自醒来。过去那些女人,哪个不是能多待一分钟就多待一分钟,只为多享受一下他的拥抱?
拿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紫魈慵懒的下床走向浴室梳洗。经过镜子前,他发现了夹在上面的一张便条,漫不经心取下一瞧,随即失笑出声,将纸揉成一团,投入垃圾筒内。
她在玩什么?
十年后再见?天晓得十年后他们会变成怎样?等会到阿May家不就又可见面了?
虽然他们不住在同一个城市,但地球是圆的,绕来绕去总会碰面的;况且还有那些朋友,要等十年后再见面恐怕都有些困难咧!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以为意的置之一笑,紫魈进浴室梳洗一番,神清气爽之后,施施然的下楼退房。
到了公司,椅子都还没坐热,艾莉丝便一脸怒意的闯了近来,身后紧跟着无措的秘书小姐。
紫魈朝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然后等着艾莉丝向他说明来意。
而艾莉丝也没让他失望,走到他面前,一开口便指着他的鼻子逼供:“你作晚上哪去?为何不开手机?”
紫魈因她的语气皱了皱眉。
女人一旦将男人视为己有,所有的丑陋面便不知不觉流露出来,不论先前多么温柔可人、善体人意,只要占有欲一涨满心胸,即面目可憎。唉——
“说啊!你中途丢下我,是和哪个新货鬼混去了?我这不到一个月的新欢这么快就成为你不屑一顾的旧爱了吗?你有没有良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善变?你——”
“够了没?”紫魈不悦的打断她。“你昨晚没睡好的话,快回去休息,别一大早来这胡乱嚷嚷。”
“我偏不走!你没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她索性往沙发椅大刺刺的一坐。
“艾莉丝,别让我觉得你是个泼辣又没教养的女人。记得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合则聚、不合则散,你确定要结束关系了?”紫魈沉声道,俊朗的脸庞蒙上一丝严厉。
他的话比圣旨还有效。
艾莉丝闻言立刻噤声不语,正襟危坐,用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回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
艾莉丝像听话的傀儡女圭女圭般乖乖地走了出去。
她当然是不愿轻易放手的!
在这世界上,有钱或著有权的男人并不稀奇,兼具两者外加英俊的男人才稀罕,犹如天之娇子,凡夫俗女焉能不趋之若鹜?
虽然他花名在册,但想攀他关系的女人仍排到大西洋去了。她有幸得宠,如何独占他久一点才是当务之急,不该没风度,反而眼睁睁将他拱手让给别人,否则她定会含恨而终的。
谴走艾莉丝后,紫魈揉揉太阳穴,不禁怀疑起当初自己怎么回看上她。
或者,真是该换人的时候了,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因那高分贝的嗓音而精神分裂。
对了,纪羽蝉颇合他脾胃,干脆向她展开攻势好了,虽然她住台湾,但时空不是距离。他敢保证,只要她这个假期的时间,他就能令她忘不了他。
心意一定,他拨了阿May的手机,决定找她当中间人。
“喂?”
电话被接起,传来浓浓的睡意,但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杰克,日上三竿了,还睡?”紫魈立时知道声音的主人。
这么说或许有点夸张,人们印象中浓雾弥漫、伸手不见无指的伦敦市景已有百余年不曾出现,但也少有真正烈日当头的现象,比起已无明显四季之分的过时“福尔摩沙”,气温略低的伦敦还是比较适合怕热的他。
“就晓得你撑不到最后!大伙都天亮才睡,才不像你中途偷溜出去快活。”杰克指责道。这头号损友,连他订婚仪式都没等到便迳自风流去,太不尊重人了。
“哎,叫我看着好友步入无边苦海,我看不下去呀。”紫魈有模有样的叹道。
“去你的!”
“阿May呢?”紫魈不再抬杠,直接切入正题。
“还在睡,你晚点再打来。”
“要不,她那两个从台湾来的朋友,其中有位叫纪羽蝉的,在不在?”
“不知道。要嘛你晚点再打,要嘛你自己来找,我要睡了,别吵。”语毕,杰克便把手机关掉。
紫魈瞪着话筒几秒,嘴里嘟囔着:“重色轻友的家伙,这么快就成了老婆奴!”
币上电话,他盯着桌上卷宗,想起今天有四个会要开。
算了,忙完再去找她吧!不过,这当然花不了十年的时间。
纪羽蝉独自在机场内,直到要登机的一刻才临时改变主意;在回台湾之前,她决定先到加拿大探望父母,一解思亲愁。
换了班机,她有些佩服自己的勇气,因为独来独往过独立完成一件事向来是她钦佩却不敢付诸实行的举动,但今儿个她竟敢独自搭机到一个不甚熟悉的国度,可见她是有成长的,对不对?
随着飞机起飞与降落,纪羽蝉的心忐忑到了最高点。
搭计程车抵达记忆中的另一个家,望着那扇白色的门,她的情绪慢慢激昂,四年不见的爸妈可健朗安好?
伸出微颤的手按了按门铃。不一会,门开了,门里门外的两个女人在相见瞬间纷纷怔住——
门里的老妇睁着不信和意外的眼,嘴巴开了又合的发不出半个音,门外的少妇则咧着嘴笑得开怀,水气却在眼眶内迅速泛滥成灾。
“妈!”
“羽蝉。”
下一刻,母女俩相拥而泣,那是喜极而泣的泪水,代替了千言万语。
听到哭声的纪父闻声而出,一见意外访客,也惊讶得不能自己。
“羽蝉?你怎么……能来?”纪父忙凑近她们之间,惶惶问道。
亲家母的厉害他们是领教过的,为了女儿在夫家的幸福着想,他们一直忍着不敢与女儿主动联络,深怕亲家母尽找些莫须有的名堂折磨女儿,但女儿如何能破天荒的出远门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