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我们始终不晓得麻美的丈夫是何许人也,或者……”浩二也不太肯定,只是猜测。
一思及这种可能性,大冢虹姬当场如被撕扯心肺。
“不可能——”
“虽然麻美并没说白,但意思却非常明显。”虽是大大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结果,可事实却摆在眼前。
此时,丰推门而人,凑巧撞上这场热闹,不明所以地问:
“外头乱烘烘的,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病人失踪了。”浩二答。
“哦?”
“刚巧那个失踪的是麻美,”浩二又说。
“不会吧?”丰睁大眼问。
浩二将信递给他看。
“我的天!”丰阅毕,惊呼。“难怪我们找不到凶手。一个幽灵人口,怎么找嘛?本来我还在想等麻美好一点,我有好多事要问她呢。”
“你也觉得杀害三弟和纵火的人是麻美他们?”大冢虹姬痛心疾首地问。
“不是我觉得,是麻美自己承认的呀。”。
“不——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冢虹姬依旧不敢置信。
浩二与丰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我想,麻美定是被她的丈夫给带走了。”浩二肯定地道。
“唉,看似真相大白,其实麻美留给我们的仍是一头雾水。”丰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冢虹姬陷入“手足比不上丈夫”的怨怼中,对妹妹的绝情绝义感到心痛难当。
“大姐头,你就别多想了,快恢复身体健康要紧,大伙都在等你回去。”丰劝慰道。
大冢虹姬深呼吸一口,勉强牵动嘴角,重拾当家的本色:
“我知道。折腾一晚,大伙都安置好了吧?”
“嗯。”
“那就好。”大冢虹姬抬眼瞧瞧点滴瓶中的液体。
“那些打完后我想出院了。”
“不行,你得再休养几天。”浩二一口拒绝。
“只是轻微呛伤,用不着那么麻烦啦。”大冢虹姬心意已决。
“大姐头——”
“我比较喜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大冢虹姬坦言不讳。她又转向丰道:“请你帮我办出院手续好吗?”
“OK!”丰感觉得出他们俩之间的化学作用似乎引起共鸣了,当然识趣地退开,并体贴地为他们俩把门带上。
“浩二,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一直以来我以为对你只是习惯;其实,那是需要,也叫做……爱。”大冢虹姬直截了当,的确符合她洒月兑的性格。
而浩二则被吓了一大跳,不禁结巴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笨蛋,我清醒得很呢。”大冢虹姬佯怒地睨他一眼,而后甜甜一笑。
浩二不能自己地一把拥住她,梦幻般的轻问:
“你……确定吗?”
“我思考很久了,所以我百分之百确定、千分之千确定、万分之万确定。感情非儿戏,是不?”
“虹姬——”浩二忘情地喊。
他的感情终于有所归属,太完美了。他此生将无所憾……
***
看着屋里打包完毕的一箱箱物品,安美美坐在沙发中望着时钟发呆。
这两天,司徒青魁真的都没出现,连通电话也没有。
而她不知怎么搞地,竟有一点点……反正就尽心里空空的感觉啦。
昨晚她就将东西全整理好了,司徒青魁只说今天会来接她,也没约定几点或告诉她搭几点的飞机。她已经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却仍不见他人影,真是的。
她无聊地起身走动,绕着客厅打转,努力地想捕捉一丝记忆的关键。她思索着当初何以会买下这间房子的动机……在东京这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她一个单身女子住这么个有客厅、有厨房的套房,似乎是奢侈了点;不过,可以想见自己应该是个颇注重生活品质的人,因为即便是此刻丧失了记忆的她亦如此。
“喵——”
猫咪磨蹭着安美美的脚,她弯身抱起它,点点它的头笑道:
“怎么啦?怕我跑掉啊?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不论我去哪,当然都会带着你呀。”
只是,海关那一关可能会有一点困难就是了。等会她得问问怎么样才能把猫咪一并带回台湾。
“叮咚——”安美美苦候一个多小时门铃终于响起,她几乎是用“冲”的去开门。
“早安。准备好了吗?我们要搭十点半的飞机。”司徒青魁嘴边挂着朗朗的笑。紫色的POLO衬衫、豹纹领带,搭配一套青丝色西装,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容光焕发,别有一番清新味道。
“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关于这房子退租的问题……”
“这些交始我处理好了,包括你行李的搬运。”司徒青魁挤挤眼。“如何?我办事效率不赖吧?”
“那是应该的,好歹你也是个堂堂董事长呀。”安美美说着就将一只皮箱交给他,自己则背起装有她贵重物品的旅行袋。
“吝啬的女人,连句赞美的话都舍不得给。”司徒青魁把门关上,提起皮箱嘀咕着。
“不然你要我说什么?”
“像是——算了,一点诚意都没有的赞美叫做马屁、谄媚,不要也罢。”青魁存心和她抬杠。
安美美噗哧一笑。
“看不出你是那种需要赞美的人。”
司徒青魁转头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促狭道:
“两天不见,你现在看到我是不是心情很好?”
“才怪。”安美美心跳漏了半拍,急忙否认。
两人一路谈笑风生地抵达羽高机场,划完位后,离登机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司徒青魁便问:
“要不要去免税店逛逛?”
“不了,又没什么要买的。”
忽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三道醒目且熟悉的身影笔直地朝他们走来,两人不由得讶异。
“你们怎么来了?”安美美问。
“送你们一程呀。”丰以微笑掩饰离情依依。
“谢谢。”
“美美,你可要加油喔。希望你早日恢复记忆。”大冢虹姬衷心祝福,其中原委她已听丰说过。
“嗯,我会的。”
“对了,你们食衣住行都没问题吧?”司徒青魁打岔一句聊表关心。
“哼,你可别小看我大姐头。要不了多久,我会让一切回复原貌的,而且还更好。”大冢虹姬坚毅的个性表露无遗。
“总之我祝福你和大家。”
“干嘛?你又不是一去不回,别用这种生离死别的恶心口吻跟我说话。”大冢虹姬凶巴巴地说。
“啧,你的个性还是那么不讨人喜欢。”司徒青魁撇撇嘴朝谑。
“谁理你,浩二喜欢就行了。”大冢虹毫不避讳地拥住浩二手臂。
“哦——原来如此。难怪你会舍得放了我这个理想的丈夫人选。”司徒青魁故意拉长尾音,暧昧地瞅着他们俩调侃道。
“少自抬身价了。之前是我一时眼浊,幸好尚未铸成大错。”她不服输的细胞当然连嘴皮子也算在内。
“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今日我总算见识到了。”
冷不防地,一个细微的声音由安美美的怀中传出,顿时八只眼睛一致盯向的那团毛绒绒的小东西。
“你打算把它带上飞机?”司徒青魁看傻了眼,他居然都没注意到她抱着一只小猫。
“总不能把它当行李一样装进箱子里吧?它会闷坏的。本来我也想问你该怎样才能将它一起带回去,但想想可能会很麻烦,才萌生把它藏在衣服里的念头嘛。”
“可是……”
“美美,还是把它交给我吧,否则你们可能会被赶下飞机喔。”丰伸出手道。
“噢!”安美美不舍地望着猫咪。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反正我们有‘三个月之约’,你还见得到它的。”
此时,广播传出飞往台湾的旅客请登机的催促声。安美美再多瞧几眼,才将猫咪缓缓递给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