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成事不足的下场。
“现在该怎么办?”唯一胆敢靠近凶恶男子身旁的女子面有慌色。“要是让她查出来,一定不会饶过我的啦。”
男子一转头面向她时,表情即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温柔得不可思议。
“麻美,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查出任何关于我们的蛛丝马迹。”他轻拍她的颊抚慰道。
这女子正是他的妻——当年抛弃一切坚持天涯海角追随他的爱妻。在他们共结连理的那一刻起,他就誓言即便有朝一日可能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她。
曾经,他承诺要给她全世界;如今,再次踏上他俩共属的土地,他要做的正是夺回她当时所抛下的一切。
十年的岁月,他从有到无,拼命打造建立他的王国;十年后的今天,他要追随自己而吃了不少苦的爱妻成为世界上最富有、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可是……”
他重重亲了她一下。
“不会有什么可是的,放心,一切交给我。”
她怯怯地抬眼凝看丈夫,绞着的双手泄漏她心中极大的惶然不安。
“把他抬去医院。”男子下了一道命令。
在此之前,没有人敢对在地上缩成一团、正痛苦申吟的男孩伸出援手。
贝勒出一抹阴狠的笑,他用食指点了几名手下道:“你们去给我烧了他们的巢。”
女子一听骇然,扯住丈夫的手阻止:
“不行,她好歹是我——”
男子以吻堵住她的话。
“麻美,相信我,我自有主张,嗯?”
被圈在丈夫怀里的她一如以往,不再发表一丝反对言论。
丈夫是她的天,她乐于在丈夫的羽翼下备受呵护;就算得因此当个无知的女人,她也甘心。
男子满意地畅然大笑,不理会众目睽睽,一把横抱起小鸟依人.的妻子往房间走去。
接下来可能有的血腥画面,他不要让她有时间可以想像;而床——则是他保护她的方式。
第八章
地毯式地连续搜查到第三天,大冢虹姬沮丧地大叹徒劳无功。
因为没有确切或基本的可疑目标,他们宛若大海捞针,双双动用了大批人力,结果却没预期中的顺利。
“山口”与“大冢”实力并驾齐其驱,算得上是东京最强大的两支派系,其余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光是闻风便几乎丧胆,但有心挑衅者也大有人在;不过,经过他们钜细靡遍地搜证后,发现其中大多是爱逞口舌之快者,真正敢付诸行动的却没半个。
这倒教大冢虹姬纳闷,那个存心与她作对、故布疑阵的神秘人究竟是谁?
幽幽叹了口气,想早日为弟复仇的决心,迫于无厌势必延迟……
无妨。就算得花一辈子,她也一定会揪出凶手,将三弟当时的惨死模样还诸彼身。
不知不觉,她已站在司徒青魁房门外。
硬是抹去脸上的疲惫与心事重重,她打开锁旋门而人。
司徒青魁视若无睹她的到来,迳自躺在床上跷腿看电视。
“真悠哉啊。”大冢虹姬嘲弄地说。
他置之不理,眼珠子转也没转。
“在这度了几天假,感觉还不错吧?对我们的招待可满意?”
她存心激怒他。
但他可不如她的愿。
他撇撇嘴回道:
“还好;除了伙食差了些、衣服质料粗了些、床硬了些、电视节目无聊了些,大致上尚可以接受。”
“喂。”大冢虹姬斜了他一眼。这男人可真挑剔,养尊处优惯了不成?
“不到吃饭时间你来干嘛?我可没兴趣跟你打架。”没电视看,他只好拾起床边一本小说,心不在焉地随意翻看。
他想开了,把自己当阶下囚只会让情绪更加郁闷而已,不如当作度假,等时机对了再走;只要他不点头答应她的要求,她也对他无可奈何,他没啥损失嘛。
大冢虹姬冷不防地丢给他一串钥匙。
“这……”不正是他的车钥匙吗?
“你的车修好了,你可以走了。”大冢虹姬浅淡地说。
最初想要他,一是为了他的人,二是为了他的公司;但现在她已认清他永远不可能会接受她的事实。强摘的果实不甜,这道理她懂,她还没不堪到为了要他便任他践踏辱骂她的尊严;三来,与“山口”的合作,已无须再借助他公司的力量。如今,想必更没有人敢与他们作对,凭两方在这片土地上的势力版图,已无人可望其项背;至于结束军火或走私生意,引导手下们转往正当行业,这事还可以从长计议。言而总之,山口雄司的出现已完全取代了司徒青魁当初被掳的用处;既然如此,再把无用的地关在这里,只是浪费粮食而已,干脆放了他吧。
“走?!”司徒青魁惊诧。“我有没有听错?”
大冢虹姬冷哼一声:
“我没必要自找麻烦养只米虫。”
司徒青魁笑容满面,紧握钥匙俐落地跃下床,往门口边走边问:
“美美在哪间房?”
“她不会跟你走的,”大冢虹姬漠然道。
司徒青魁蓦地打住,转身瞪她。
“我要见美美一面,把事情问个明白、说个清楚。”
“有必要吗?”想见她?哼,门都没有。她要他为那天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让他永远见不到安美美或许是最好的惩罚,哈,过瘾。
“见不到美美,我不会走的。”司徒青魁蜇回,又往床沿上一坐。
“哟,瞧瞧真正厚颜无耻的人是谁呀?你不自己走,是不是要我叫人撵你出去啊?”大冢虹姬逮着机会,重重奚落了他一番,还以颜色。
“我要见美美。”他加重音量强调决心。
“她就快和丰结婚了,不会愿意见你的。”她气他张口、闭口全是那安美美,她不懂自己哪一点比不上那女人。
“她愿不愿意见我,我会等站在她面前时自行判断,你只须告诉我她在哪里。”司徒青魁按着性子道。
她轻佻地耸肩回答:
“我为什么要说?”
“你——”这女人存心要气死他。果真祸害遣千年,他真后悔那日鬼迷心窍救了她,扼腕哪。
“好了,我忙得很,要走就快走,不然等我改变主意,你可别后悔喔。”她十足威胁的口吻。
司徒青魁双手环胸,不以为意。
“我说了,见不到美美我不会走的。”调整心态后,他已无畏这种禁铟。如果没向安美美问个明白,他就一天不离开。
真固执。不过没关系,反正那美美已丧失记忆、想他也变不出什么花样来;更何况有丰守着,他绝对带不走她的。
她冷笑一声说:
“随你便,我可忙得很;但天黑之后若让我发现你还在,我会命人把你丢出去。别忘了,我说到做到。”
语罢,她便潇洒地拍拍走人。
而这回——她没锁门。
司徒青魁不解她何以有如此大的转变?前几天还不惜威胁兼利诱,为的就是要他点头娶她,且将他的刻薄言辞尽数往肚子里吞;这会儿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要放他走?到底是什么令她改变了心意?
不管她了,现下他得先找到安美美再说。
刻不容缓地,他快步离开这间软禁他数日的房间,专注地寻找安置安美美的所在……
司徒青魁在屋里绕了儿圈,这房子有六层楼高,融合了欧风与日风的设计装潢,典雅却不显庸丽,足以媲美五星级饭店;初看时像座迷宫,但若模清整个建筑的基本架构,其实就不易迷失方向了。
司徒青魁发觉到整座楼空荡荡的,仿佛一座死城;而大冢虹姬在踏出他房间后,一晃眼也不见人影了。
循着楼梯下了楼,突然,一阵柔美的嗓音传人耳里,司徒青魁直觉就知道是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