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司徒青魁的宣言中不自觉地透露出情感。
大冢虹姬脸色微变……
“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你的能耐喽。”
“无妨,大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在空气中弥漫,站在大冢虹姬身后的浩二与丰则都蓄势待发……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娶我她活命,否则她的下场自行想像。”僵持半晌,怒气冲冲的大冢虹姬撂下狠话,接着甩头离去。
本来嘛,从小到大哪个人不是顺着她,她要啥便给啥,如今更鲜少有人不卖她面子。她主动开口要嫁给他是他的福气耶,真不识好歹,气煞人了。
“喂——”司徒青魁欲上前拉她要她放了安美美,但衣角都还没碰着,便被浩二给挡了下来。两人比划两、三招,司徒青魁便因疼痛而不支跌回床上,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开。
懊死,他招谁惹谁了?
早知道女人的占有欲这么强、行动力这么猛,那他宁可女人都怕他,至少他会安静些。但瞧瞧现在,他不仅可笑至极地被一位难得不被他相貌所骇住的女人给绑架、成了阶下囚,还连累了美美。
他瘫在床上环视四周,企图由蛛丝马迹寻找可能的月兑逃之法。
美美的安全是当务之急,他要得知道她被关在哪里,然后把她安然地送出去,再与他们周旋。
炳,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一天,真是好笑。倘若所谓“桃花运”皆如此刺激,那么他有再多条命也不够玩,假若有幸能摆月兑掉这一次,那他会好好去上个香,把生命中可能的、未知的“桃花”烧个精光。
如果可以,他只要一朵莲花就好———朵像美美那般清丽高雅、难以接近,却又让人爱不释手的莲。
总之,他必须先想办法出这个门再说。
***
大冢虹姬与浩二、丰来到偏厅,她闷闷地喝了杯酒,试图浇熄胸中那把无名火。
“大姐头,甭气了。”浩二安抚道。
“怎能不气?那司徒青魁压根没将我放在眼里。”尊贵如她,岂咽得下这口鸟气?
“那是他没长眼,不识好歹。”浩二仍是柔声说。
大冢虹姬神情一黯,自信仿佛在刹那间消逝无踪,有些无助地拉着浩二的衣角问:
“你看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我?如果他抵死不肯答应跟我结婚,那怎么办?而三弟的仇又该怎么报?”
浩二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半晌,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声,才道:
“大姐头,报仇跟结婚是两码子事,不可以两样倒置。记住,你要跟司徒青魁结婚是因为你喜欢他,至于想借由他来转移咱们事业的中心倒还是其次;说句真心话,我不希望你因为想壮大‘大冢’而牺牲自己的婚姻与幸福,假若真的没办法促成这桩婚事,那么就凭咱们的能力要替老三报仇也绰绰有余;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确定原凶才可以开始行动,这一点我相信大姐头必然深思熟虑过了。”
“浩二……”大冢虹姬有些感动地瞅着眼前伴她一块长大的男人,他的体贴与了解令她不由得动容。她习惯了他的胸膛与陪伴,每每在她最需要人陪时,他一定会在她身旁。不知为何,一想到日后这个胸膛一旦专专属某个女人,便没她的分了,她的心就觉得隐隐作痛……忍俊不住,她扑进他的怀里,汲取她熟悉的温度。
浩二与丰同时被她那毫无前兆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由于两人早练就一身临危不乱的好本领,浩二反射性地抱住她,而丰则唇一抿,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反正打一踏出司徒青魁的房门,他就快按捺不住了;这下正好,他迫不及待要去问问安美美刚才司徒青魁避而未答的问题——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浩二搂着大冢虹姬,心底鼓涨了满足感,如果能够,他希望时间就此停止,一辈子保持现况……
“浩二。”大冢虹姬轻唤,仍不愿离开。
“嗯?”浩二下意识抚着她自然披泻的长发。大姐头很少失控,虽然有些任性和霸气,但她向来自律良好,此举怕是反应出了她心中过重的压力。
“你喜不喜欢女人?”
浩二一怔,失笑道: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从没见过你带任何一位女人在身边,不像丰,从不缺女伴。”
“可我不是同性恋。”他简单且慎重地撇清。
“那总有一天你会结婚喽?”她微仰起头,不在乎两人此刻的动作有多暧昧。
听出她语气中的探询,他笑了笑允诺:
“如果大姐头命令我不结婚,我就一辈子单身。”
“真的!?”大冢虹姬眼睛一亮,随即又摇头。“我不能那么做,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当然也不能例外。”
“这里就是我的幸福,而这里——”他拍拍自己的胞膛。“永远只属于你。”
大冢虹姬闻言,再度紧紧拥抱他,就像确定心爱的东西永远不会被抢走那般的兴奋;不过,她并没察觉浩二语中隐约泄漏的情感。
“打起精神来,咱们还得继续深入调查‘山口’。”浩二拍拍她的背。
大冢虹姬跃起身,精神一振——
“查出些什么没?”
“根据观察,‘山口’对我们一直并无挑衅动作;而我也查过了,上回咱们弟兄被捉,并非他们搞的鬼,事实上,打从老三发回死讯那一刻起,‘山口’的行事作风一如以往,毫无异样;就连咱们那次围剿失利,他们也采低调态度,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诸如种种,在在表明‘山口’意在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项,那个新港口到底纳入哪方的范围?”
“这点‘山口’硬是不退让。”
“难道就这么僵着?”比耐力?他们可不会输。
“是的。”
“可恶,想玩龙虎争霸战?没关系,大家尽量耗。”大冢虹姬双手插腰,一副“绝不低头”的模样——这是她的处事风格。
“大姐头,刚刚我说的那番话,你可有得到一个结论?”浩二将话题绕回他欲表达,而她没注意到的那一部分。
大冢虹姬神色一敛,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想说照观察看来,老三很显然不是‘山口’下的手;但老三的确是去和‘山口’谈判时被杀的。倘若,‘山口’是清白的,那究竟会是谁使出这招‘借刀杀人’,故意挑起两方战火相残呢?”
“不知道。”浩二也毫无头绪。“我们‘大冢’自律甚严,长久以来皆坚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作风,我想不出曾和谁结下深仇大恨。”
“再查。这件事不完整落幕的话,除了三弟之外,我更不能对父亲交代,”大冢虹姬眉头打了个大死结。
“是,我了解。”
***
藤边丰悄声进入安置安美美的房间,室内没点灯,黑暗中他看见了床上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倩影……他慢慢朝床边移动,没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柔得几乎能化掉一摊水。
经过那场车祸的强烈撞击,她的伤势比司徒青魁稍微严重,以至于到目前尚未清醒。幸好医生保证过她绝对没事,否则……
真该死,是谁出这种烂透了的馊主意?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不,追溯起来,应该是为什么她会在那部车里才对。他们没错,他们原本就只打算针对司徒青魁一人,是她不该也在车内的;而资料上也该死的没注明司徒青魁有携伴。
可恶,他们之间发展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