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珞莫测高深地一笑,拍拍她的颊。
“你总算有开窍的时候。”
“为什么呀?姐!”
“感情的事很难讲,无法解释为什么,也无法勉强。如果我早属意于他,以我这个性,怕是会拖着他一道私奔,又哪会独自出走?”
“那--那我当初自以为是的成全不就枉然了?”
唉,她真傻……
“小姐,你们两位是双胞胎呀?”打她们一上车便忍不住偷偷打量她们的司机以和善的口吻搭上话。从未见过这么标致的双胞胎是其一,其二则是他总觉得她们似曾相识。
“司机伯伯,我们是姐妹没错,但不是双胞胎啦!”丁雅珞露出甜甜的微笑,这种问题她们从小回答到大,几乎每一个初次见到她们的人都会如此误认。
“是吗。我觉得你们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司机从后视镜瞧向丁雅珞道。
丁梵妮一阵心惊--
糟糕,他会不会认出她来了?但不可能呀!目前为止,她只上过一次报,而且她相信那时与此刻的外形相较之下绝对有很大的差别。
“伯伯,大概是我们以前曾搭过你的车,而你对我们这双漂亮的姐妹花特别有印象,这回碰巧又相遇了,所以你才会这么觉得吧。”丁雅珞说,将手覆在丁梵妮的手背上,同时也压住她的慌乱。
“也许是吧。”司机含笑点头,很庆幸有机会能送不相识的她们一程。“到了。”
车甫停,丁梵妮将钱递给司机后即快速地将丁雅珞拉出来。
“梵妮,你在紧张什么呀?”进了房,丁雅珞气喘吁吁地问。
提着这么多东西跑,会累哪!
“我当然紧张啦!”丁梵妮嚷道,顺手递了杯茶给丁雅珞。
“我说那全是你杞人忧天,瞧咱们到现在不都还安然无恙吗?”
一本滑出袋子的书捉住丁雅珞的注意力,她惊叫一声,赶忙拾起它并自言自语:“好小姐!别弄脏了我的书。”
丁凡妮瞧她那副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模样,不禁好笑地月兑口而出:“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
“有话就说,何必多此一问?”丁雅珞将方才特地逛书局买的书整理出来,其中一本当然是她最爱的“未鬼”的新作。
“我见过未鬼。”
“你、你、你--真的?”
“嗯。”丁梵妮对她那预料中的反应感到有趣。
“在哪见过?”丁雅珞兴奋地问。
“事实上,我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要他的书家里就有,用不着去买,而他便是司徒黄魅,司徒赤魑的第三位弟弟。”
“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丁雅珞瞠目结舌,震惊于耳朵接收到的消息。“你的意思是说,未鬼正巧是你的小叔之一?”
“原本应该是你的。”
“你干嘛不早说?”丁雅珞捶了她的肩膀一记,眼珠子转了转,凑近她半开玩笑地道:“梵妮,打个商量,咱们别走了,我跟你一起回去!这往后我便有幸头一个拜读他的新作,多美满,是不?”
丁梵妮狠狠瞪她一眼。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疯狂!”
丁雅珞笑得不怀好意又陷媚。
“别想!”丁梵妮鼓起腮帮子,坚决反对。
丁雅珞忽而一把揽住她。
“傻瓜!你当真啊?你认自我是那种会罔顾姐妹情义的人吗?”
“那可说不定。”丁梵妮嘀咕。
“我崇拜未鬼归崇拜,还是会以妹妹为重呀!”丁雅珞冷不防在她颊上偷亲一记,佯装不见她的诧愕,旋过身继续整理床上那堆东西。“你也收拾一下,咱们要去机场了。”
“哦。”丁梵妮呆呆应道,想看姐姐怎么这么快就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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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赤魑在毫无头绪地绕了整个大台北地区后,徒劳地返回家中。
他没赶上那场晚宴,也无意赶上。
小妈一瞧见他,立即跟他说丁梵妮不见了。他无法表示出任何反应,疲惫地叹息一声,他越过小妈,无言地上楼。
进了房,果然,一些她的日常用品、衣服全不翼而飞。证实了他寻找过程中的臆测。
丁雅珞当初不顾一切地离开,并有心与她母亲在澳洲长住,那么,而今她的再度回国,他笃信理由只有一个--
她是来带走梵妮的。
只是,梵妮真的就这么毫无眷恋地跟随丁雅珞而去吗?这个家、小妈、他或黄魅、黑魇、白魏,又或者她父亲和那个男的,难道没有一个人能教她留恋不舍?
一思及此,他不禁又叹了口气。
他似乎一直做不来一个好丈夫,也无怪她……
算了,这样也罢,就让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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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嫂子为什么失踪了?”
“她不像会这么做的人呀!”
“你们到底又怎么了?”
“托人去找了没?”
“从哪找起?”
“……”
丁梵妮失踪三天了。
这会儿,小妈和司徒黄魅、司徒黑魇、司徒白魏全将矛头指向他,他们认定是他气跑、逼走了她,他百口莫辩,只好沉默以对。
这一团糟,他无从解释起,毕竟始作俑者,他也是其中一个。
“赤魑,我不是说过夫妻床头吵、床尾和,何必闹得这么僵,不可收拾呢?”小妈语重心长的说。
“大哥,丁其衡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
“大哥,那你知道嫂子会去哪里吗?除了她爸爸,她可还有其他能投靠之人?”
一语惊醒梦中人!
司徒赤魑不由得失笑--
天哪!他脑袋怎会短路成这样?明知梵妮是被丁雅珞带走了,那么,他干嘛还像只无头苍蝇般找得那么累?既然他敢如此确定,而答案便只有一个!
是啊!他怎么那么笨、那么糊涂、那么迟钝?
梵妮一定在那里!而他--
不!等等!别急、别急。司徒赤魑告诉自己。
他会去接她回来,斩钉截铁的会!只是,他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一次,他要以全新的身份去迎接她,他要给她一个惊喜!是的,就这么决定。
“听着,我知道梵妮在哪里,时候一到,我会去把她接回来,所以这段时间谁都别再提这事。”司徒赤魑对他们宣告并允诺。--
终曲
澳洲雪梨。
“梵妮,你醒啦?”丁雅珞进房,见丁梵妮正坐起身,她于是走去拉开窗帘。“怎么一到这儿来你变得比我还会睡?还无法适应吗?”
“不是,我也不消毒为什么这几天总嗜睡,起不来。”丁梵妮轻拍额头,想驱走那股晕眩。
“我来这里第二天就全适应了,生龙活虎的,哪像你这么没用?”丁雅珞坐上床。
“姐,你就别糗我了嘛!”丁梵妮求饶。
“好,饶你。”丁雅珞点了下她的鼻子。“雷叔已经帮我们办好了转学手续,明天就可入学。他说我们今天可以先去看看环境。”
“哦。”丁梵妮将下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
“当然,咱们还是以网球为主,是不?”
“嗯。”
丁雅珞蓦地轻叹。
“不知他们今年成绩如何?”
“应该不错。”丁梵妮明白她指的是岑树他们。
“你又知道了?”
“我曾去看他们练习的情形,少了我们,他们仍是要比赛、也仍是要赢,所以,他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嗯。”丁雅珞赞同。“才离开学校一、两个月而已,感觉上却似乎过了很久。”
“明天就能重温当学生的生活了,到时候上课、考试、考试、上课,你可别又喊烦。”
“嘿!”丁雅珞吐吐舌。“对了,你到这都一个月了,怎么司徒赤魑没半点找人的迹象?”
“你怎知没有。”丁梵妮反射性地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