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机会总有的。”
丁梵妮一面说一面拭泪,显得有些腼腆。方才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铁定丑死了,不知他有无在心底取笑她。
“为什么突然在乎起我的想法来了?”司徒赤魑斟酌着开口,对她的答案有丝莫名的期待。
“因为你是我老公不是吗?你总提醒我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而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妻子。夫妻得生活一辈子的,不管当初为什么而结婚,重要的是未来的日子。我不想我们之间老是争吵、误会、猜忌、不安那些的,先前你不也才说过我们要和平共处,对不对?”
“没错。”
他又将她揽入怀里,闭上眼感受由她身是传来的体温。
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温暖和安全,想就这么靠着的意念充塞脑侮,她也微合上眼睑汲取这份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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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帮你好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反身将她压在下方,以自己的嘴堵住她的。
丁梵妮不依地申吟抗议出声。
待他终于满意地将她吻得几乎透不过气,继而转移目标由颈项直往下滑时,她此时惊叫:“你该上班了!”
“还早,够咱们再来一次。”他腻人的唇就是不肯离开。
“呀--不要!”丁梵妮拼命扭动身躯,硬是不让他得逞。
“不要也行,说句哄得动我的话来听听。若顺耳,我就停止、下床、上班,反之,嘿,可就任由我摆布喽--”他故意拉长尾音。
“呃,你好帅、你好英俊、你好聪明、你好厉害、你--你停一下嘛!我都没法思考了!”丁梵妮边闪他的吻边抱怨。
司徒赤魑则充耳不闻,还批评道:“那种空洞的形容词一听就虚伪,还有‘你’是谁呀?这代名词谁都能用,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司徒赤魑,呃我喜欢你浓浓的眉毛、睿智的眸光、英挺的鼻子,还有,还有……”丁梵妮绞尽脑汁。
“不中听。”他一下子就否决掉了。
“要不然该怎么说嘛?”眼看她的睡衣被一寸一寸褪下,她又急又窘。
夜晚的果裎相见、肌肤之亲一旦被移到光天化日下,那种甜蜜、美感不知为什么就是会消失,好难为情!
司徒赤魑不理会她的问题。
本来嘛,他们此刻的立场是对立的,没道理去帮她呀!
“老公,我爱你!”丁梵妮急中生智冲口道出。
他顿了一下,果然停上了动作。
丁梵妮得意地喜上眉梢,正要开垦,忽地对上他专注且认真眼睛,害得那串话一下卡在喉咙动弹不得--
“这一句,是真心抑或敷衍?”司徒赤魑突兀地问。
“是真心话。”她没由来地肯定。
司徒赤魑定定端详她好半晌。才缓缓道:“你的真心话让我更想要你,不过我得信守承诺,你哄住我了。”啄了一下她额头,他起身走进浴室。
获得释放的丁梵妮不由得猛瞧他的背影,那完美的比例、那与实际年龄看来不符而没丝毫赘肉的身躯……她第一次发现男人的身体原来可以很好看,让人目不暇给。
神圣的初夜,倘若滋味犹如昨夜般美好,那未免太可惜了,她失去一回美丽的记忆,只因她当时醉得浑浑沌沌的--真的可惜!
“发什么呆,是不是改变主意了?”盥洗完毕的司徒赤魑揶揄道。
“改变什么主意?”
“再来一次呀!”
他才说完,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他利落地闪掉。
“别闹了你!”她瞪他。“董事长不该迟到的。”
“是、是。”司徒赤魑应道,进入穿衣间,暂停这场打情骂俏。
一会儿,他换装完毕,瞅着丁梵妮说:“一道下去用早餐吧?”
“可是……”丁梵妮踌躇着。
昨夜她哭着回来,不巧被三位小叔撞见了,她一心急着找到司徒赤魑而没理会他们关心的眼神,这会儿若一道用餐,许多接踵而来的问号恐怕就避不掉了。
“这时候黑魇、白魏应该已经出门了,而黄魅也应该回房写稿子去了。”她的心思他岂会不懂。
“哦。那你先下去,给我五分钟就好。”丁梵妮说做就做,立即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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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赤魑上班后,丁梵妮闲着没事,念头一转,逛起了司徒家那片庭院来了。
坦白说,没有网球的日子难免寂寞,毕竟那是她最大的兴趣。虽然司徒赤魑有间上等的图书房,但她偏偏对那些书兴致缺缺,而若要找个人陪她打网球,这个家中又没半个对手--
唉,她从来就不晓得“无所事事”是这么地痛苦,真不知为何有人特爱当个无业游民,简直是浪费生命,可叹的是她此刻就列为这种人。
停在一片玫瑰花圃前,她忍不住被眼前鲜红欲滴的红玫瑰给吸引住了目光--
多么富生命力的花儿呀!
土壤是湿的,可见有人定时在浇水;花儿长得这么好,也一定有人每天悉心在照料它们。但--是谁呢?
据她所知,这家中除了小妈和他们四兄弟,并没有另外再请佣人,那么,他们之中有谁还能大费周章、持之以恒地维持这庭园扶疏?
想得出神当儿,突然有人住她肩膀一拍,令她吓一大跳!
“对不起,吓到你了吗?”司徒黄魅笑容可掬。
丁梵妮抚抚胸口,回以微笑。
“还好,不碍事。”
“你进这家些许日子,还是头一次到花园来吧?”司徒黄魅又转身忙了起来。
瞥见他撩高的袖口和裤管,还有那双占满泥巴的手,丁梵妮顿时明白原来他就是创造这片美景的功臣。
“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触,早知道这里面有这番世外桃源,我铁定天天在此流连忘返了。”丁梵妮微弯腰身瞧他究竟忙些什么。
“那可不成!”司徒黄魅摇摇头。
“为什么?”
“你若因这些花而在此流连忘返,忽略了大哥,他不宰了我才怪!”
听出他的暗喻,她不禁红了脸。
“赤魑说你现在应该在房间写稿子,可不可以请问你都写些什么?”
“科幻小说。”
“科幻小说?”丁梵妮精神一振。那是姐姐的最爱!“那你的笔名叫什么?”
“未鬼。你应该晓得吧,就是把我的‘魅’拆开来念。”司徒黄魅头也不抬,他正在移植一株山茶。
“未鬼?”
天哪!畅销作家啊,怎么他们兄弟个个是英才,上帝未免也太厚爱这司徒家了吧?教人不由雀跃的是,姐姐崇拜个半死、甚至疯狂收集每一本着作的作者本人居然就在她眼前。假若她这位置站的是姐姐,不知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瞧你兴奋的模样,难不成你是我的书迷?”司徒黄魅总算偏头望她。
“不,是我姐--呃,我的一位同学很喜欢你。”事实上,她才翻过姐姐书柜上的一、两本,至于书名是什么她也记不得了。哦!汗颜。
“拙作,见笑了。”他抿抿唇,手又动了。
“你太谦虚了。”腰有些酸,丁梵妮索性也跟着蹲下来。“家里种这么多玫瑰,你们大概从不用上花店花钱买花吧?”
“红玫瑰比较频见,所以我把它们种在这,后院有间温室你一定也没去过,那里头则培植了一些比较珍贵的花种,有的是远从国外空运回来的,国内绝对看不到。”
“真的?我能不能瞧瞧?”欣赏美丽的花比发呆好多了。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等我把这些弄完。”
“没问题。”
沉寂片刻,司徒黄魅因气氛有些沉闷而再度开口:“大嫂,你会后悔嫁给大哥吗?”不过!这问题似乎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