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应声出现,“爵爷。”
卡尔瞬也不瞬地直直望进她一双写满惊惊惧的乌玉明瞳里,“去拿条绳子来。”
威尔虽然觉得困惑,但他还是遵从了。“是。”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卡尔,我会恨你的。”方雪茉威胁着他。
“一切都无所谓了。”卡尔接过绳索,把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高举过头,牢牢地绑住她,“与其让你被安东夺走,我倒情愿越你憎恨。”说完,他分开她双腿,将她整个人呈玩大字形紧紧地捆绑在床上。
方雪茉无视粗糙的绳索会磨破她细女敕的肌肤,奋力挣扎着,“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快放开我!”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的她像个孩子般哭闹不休,“不要绑我,放了我……”
“我会的,不过要等我送走了安东才行,你别哭呵。”“不要,我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乖乖等我。”卡尔俯身吻干了她的泪水,一咬牙,狠心地将她丢下,转身就走。
望着被局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可怜,又回过头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主人,威尔忧心忡忡地追上卡尔,“爵爷,您这么对待洁丝敏小姐会不会太——”
卡尔极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住口!谁要你多嘴来着?”
这下威尔纵使觉得不妥,也只能无奈地应了声,“是,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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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日光室,卡尔一眼就瞧见手执酒杯的安东正倚立在落地窗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卡尔在一张暗红色的沙发椅上坐下,半带嘲弄地开口,“安东,你不想回去的理由就是为了要站在窗边欣赏我别馆里的风景吗?”
安东看向他,笑容颇僵硬,“我己经回去过一趟了,这次过来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卡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他很需要藉助酒精的力量来平息他一颗躁乱而不安的心。“呢?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问题可以让你倍觉困扰。”最好是别和洁丝敏牵扯比关系,不然的话……
可恶!他觉得痛苦极了,朋友与情人之间,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你就别挨我了,事情的经过是……咦?”骨碌碌的贼眼蓦然一转,安东突然发现到一件挺有趣的事情,他自窗边折回桌前,一脸的戏谑,“你的女人呢?为什么不见你把她带在身旁?是不是被你给偷偷藏了起来啊?”
卡尔怒眉一挑,口气极为火爆,“你想找她做什么?”
安东微微一愣,“卡尔,你今天是怎么了?没看见你恨不手能时时刻刻绑在腰上的小女人,我当然是会觉得奇怪啦,这样问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我……”他放下酒杯,不知该如何向安东开口。
他这模样让安东更纳闷了,“卡尔,你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都是那个磨人精……安东!”卡尔蓦然捉住他,激动到连桌上的酒杯也倒了,“你老实告诉我,洁丝敏和你是什么关系?”再不弄个清楚,他肯定会发疯的!
“我和她?”安东忍俊不禁,“卡尔,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啰!”
卡尔放开他,一双怒眉微蹙着,“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你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反常的原因是在于她呀。
哎,不管小美人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在这里要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和她就连最基木的朋友关系也没有!昨夜若不是因为你带着她出席辛吉尔·亚艾罗理的晚宴,我想我也不至于会认识她。”言下之意,他与方雪茉根本就形同陌路,卡尔是白操心了。
“那她所说的镯子又该如何解释?”他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件事了。
安东翻个白眼,“我问你,卡尔,你哪只眼睛曾看过我送礼物给女人?”爱情这玩意儿实在可怕,它居然可以搞得一个人性情大变,就连平时狡黠如狐狸的卡尔也认栽了。他发誓,他绝对不要与这鬼东西沾上半点边。
“她的银镯真的不是你送的?”难不成是他善妒多疑,误会了她不成?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将她捆绑在床上岂不就罪该万死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我会恨你的!
卡尔心一凛,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该死!”他懊悔地低咒了声。转身便想离去。
“唉!等等,”安东唤住他,“卡尔,我和你之间的事都还未解决,你就想上哪儿去?”
卡尔头也不回,“我会帮你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得先回去解开捆绑着她的绳索。天啊!他真的后悔极了,不晓得洁丝敏会如此怨恨他?
“我要你帮忙的事情很简单,”安东拉住他,不让卡尔如愿离开,“你只要把那只从我店里了取走的银镯子还给我就行了。”
都怪他那个只会坏事的笨蛋小徒儿韦斯,若不是他擅作主张,将原本预定要镶嵌上银镯的月长石,换成了具有分割时空隔界之功能的“穿界石”,他根本就毋需跑到“蒙拿别馆”来找卡尔“谈判”,更不会发生方雪茉误闯十九世纪的乌龙事件了。
笨蛋韦斯!
“要我把银镯子还给你?”卡尔隐约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为什么?”
“呃,”安东一时语塞,语气显得有些支吾不定,“反正你还我就是了。”
“是吗?假使我不还呢?”
“拜托!卡尔,”其实只要安东愿意,他大可运用异能自卡尔怀中取回银镯,但他实在无法对自己的好友这么做。
它对我很重要。”
卡尔一个挑眉,“喔?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它……它……”安东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是个劣等品!对!就是因为它是个劣等品,所以为了顾及我店里的名誉,我必须收回它。”
卡尔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鬼话,“胡言乱语,你要是再不向我坦白,小心我连个渣滓都不给你。”
“我……”安东心一跳,冷汗直流,“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该不会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被卡尔发现了吧?
卡尔倒也不勉强他,“既然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那好,我今天就以这里为止,至于我手边的镯子,就等你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以后,再来跟我索讨好了。威尔,伯爵大人要回了,帮我送客。”
明知道卡尔在唱戏,一旁等候吩咐的威尔仍是很尽职地应了一声,“是。伯爵大人,您这边请。”
“够了,”若非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也许他就会被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给活活气死了。安东一脸没辙,明白这个秘密是守不住了。“认识你这么久,卡尔,我始终坚信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答应我,你会帮我保守秘密。”
卡尔一个颔首,“当然。威尔,先下去吧。”
“是,爵爷。”威尔从命退下。
一室沉默。
卡尔开口表示:“现在己经没有什么外人在了,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不必再遮掩了。”
安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就是‘卫恒’。”
卡尔不发一语,镇定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骇。
“你不觉得惊讶吗?”安东诧然。
“不!”卡尔摇头,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早就信了方雪茉所说的一切,当然还包括她来自止十世纪的惊人内幕。“和洁丝敏共处了一段时间,我很清楚她的性子,她并不是那种会胡乱造谣生事的女人。再者,你与洁丝敏都是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圈里,你们的来历、身世全都是谜,任凭我怎么查证也会是枉然,我没理由不相信她,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活到洁丝敏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卫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