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作贼心虚。”于慈小声嘀咕。
气氛顿时僵持不下,于廷不想让事情闹下去,唯有好言相劝。“诺瑶,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既然你是清白的,就让小慈看看你的皮包,让她释怀吧。”
洗诺瑶难以置信地瞪着于廷,她作为人的尊严何在?为何每次都是这样,她可不是小偷!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童年往事,与眼下的情况重叠起来,令她感到无比愤怒和屈辱,她的心好寒、好痛。为何于廷要这样对她?连他都来羞辱践踏她,原来他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有钱人没什么分别,同样是非不分、瞧不起人!
“对呀,哥哥都说要给我看了。”趁洗诺瑶失神时,于慈一手抢过她的皮包打开来看。“女乃女乃的胸针真的在里面!”
什么?怎么可能?于廷当场错愕,面无表情的他默不作声的审视洗诺瑶,又端详于慈深思着。
不要!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不是她做的,她没有,她不是小偷!面无血色的洗诺瑶说不出话来,只能紧咬下唇拚命在心中呼叫。
最后,于廷过去妹妹跟前,一手拿回皮包、一手把玩胸针。
“小慈,是你做的好事吧。”于廷用指节轻敲妹子的额头,不疾不徐的说出。
“胸针是你放进去的,对不对?”
于慈慌忙抚着额头,可爱地伸一伸舌头。“穿帮了吗?”
“你快向诺瑶道歉。”于廷松一口气之余,忙不迭吩咐。
“人家不要嘛,我只是开个玩笑,想看看大家有趣的反应而已。”于慈不依地挽住扮哥的手臂撒娇。
“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于廷板着脸教训。
“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于慈讨好地装乖。
拿她没辙的于廷只好抚弄妹妹的头顶训话。“你真是的!以后不许再乱来,知道吗?”
“是,遵命。”
“我先走了。”实在看不下去的洗诺瑶霍地辞行,她连皮包也不取回,就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
于廷二话不说地追了出去,他身后的女乃女乃和妹妹则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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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全是于慈精心策划出来的闹剧,她想向自己展示什么、证实什么洗诺瑶相当清楚,她在于廷心目中的份量微不足道,而且远远不及亲人重要,任何情况下,于廷都会站在亲人那边,他所袒护的对象绝对不会是她!
“诺瑶,不要生气。”于廷追上急步离去的洗诺瑶,大掌按着她的双肩柔声呵哄。“小慈只是一时贪玩,你就原谅她,不要和她计较。”
洗诺瑶梭巡他温柔如昔的俊脸,心已凉了半截。“你真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你妹妹这样做半点问题也没有?”
“我知道小慈不对,但她只是顽皮贪玩,开个玩笑而已,她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护妹心切的于廷循循解释。
“开玩笑?”她不自觉提高说话的分贝。“她拿别人的尊严来开玩笑,那与践踏别人有什么分别?”
“你别说得这么严重,小慈无意伤害你。”他相信妹妹不是恶意使坏。
“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有钱人,以玩弄别人为乐,最喜欢抬高身价,用身分权势来欺凌弱小,尤其看不起我们这些出身低微的穷人,而理所当然地去践踏伤害别人。”她激动地指责,把整晚承受的冤屈与忍气吞声全发泄出来。
她怎会有这些荒谬的想法?“什么高低、有钱人、穷人,为何你要这么区分,从没有人看不起你。”
“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吗?还有你的家人,她们就是这样看待我。”于慈绝对是个佼佼者,在她面前毫不修饰的表现出来,无非要教她知难而退,离开于廷。
“诺瑶,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卑的女人,不要贬低自己。”于廷心疼地拥她入怀,他不想与她争执,更不希望她胡思乱想。
然而事情已经说开了,问题就横竖在他们之间,洗诺瑶无法视而不见,装作不存在,她不能若无其事和他继续下去。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在彼此还没泥足深陷之前,能够及早发现问题、认清事实,对双方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洗诺瑶决定和他摊牌。
于廷身体一僵,放开她,半眯眼打量她。“你想说什么?”
“我们的出身背景、生活习惯,甚至思想理念都没有交集,我们根本就是处在两个极端的世界里面。”她迎上他严阵以待的黑瞳,坦白一切。
其实他们交往的半年里,见面的次数并不多、约会也不是太频繁,主要靠电话与网路来联系感情。先别说工作各有各忙,生活各自各精彩,出差洽公、分隔两地的情形已是常事,就算偶而一起“同居”,他们的起居习惯也是大不相同。
她是素食主义者,而他则无肉不欢;她早睡早起、生活规律,但他却是个夜猫子、通宵达旦工作或应酬屡见不鲜;她酷爱清静、不喜外出,他喜欢热闹、常和朋友聚会喝酒,两人之间的矛盾多不胜数。
而最严重的冲突,莫过于她不打算早婚、生小孩,在未来的十年里她都无意为人妻母,只想专注在事业上。而于廷虽然没说出口,但她知道他非常渴望家庭的温暖,和所爱的女人组织一个成员众多的幸福家庭是他的蓝图。
“两个人一起就是要互相磨合、彼此迁就,谁都不可能一下子了解对方,走进对方的世界里。”于廷承认他们的世界不尽相同,但起码还在同一个星系上。
“没错,但完全截然不同的个性喜好与生活习惯,不管如何磨合也不可能适应得了。”或许她比较现实理智,不像他是个理想主义者。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共同改变,只要有心,没有事情是克服不了的。”于廷从不怕艰难,也不会轻言放弃,终于让他遇上真心喜欢的人,怎能白白错过!
“我们有许多不同,你我心里有数。”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有些事情,不管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改变。“我知道你一直在迁就我,但你妹妹说得对,为何要勉强自己去改变,这样委屈自己是不会有幸福的。”
“我并没有勉强自己,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付出,不介意迁就改变,我只想宠你、爱你,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难道不行吗?”从前的他一定不可能为别人放弃自我,但现在他甘愿为她而改变。
说她不被感动,那是骗人的,于廷一直都是个完美男友、无可挑剔的好情人,他是如何宠爱呵护她、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怎会全无所觉、无动于衷?有时她甚至觉得他做得实在太超过,他的厚爱远超过她所能承受的,直把她一寸一寸的侵蚀,终把她的灵魂完全吃掉、让她的人生里只能有他为止。
这种没理性的感情非常危险,总教洗诺瑶害怕得想逃,所以她要在自己仍保持清醒前,硬下心肠戒掉恶习。
“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是否两个人在一起便能获得幸福?我们真的可以不顾一切,不惜要你当个不孝子孙,或要我放弃理想,这样我们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诺瑶,我从没要求你放弃事业,也没说过不尽子孙的责任,再说两者根本没有抵触,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逐一实现。”
“没错,大前提是要你女乃女乃肯接受我,她还要长命百岁,而且会耐心等待一个肯为于家生孩子的孙媳妇。”她豁出去了,顾忌不得什么丑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