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柔逸的驻唱时间一结束,葛默涛随即走上前。
“默涛,你那么久没出现,我以为你已经被那群娘子军棒打薄情郎的打死了呢!”她取笑著他。
他露出一丝苦笑,说:“我就是太多情了才会苦恼!”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皱著眉头,却很关心的问:“怎么了?”
“失恋了!”他看著她回答。
丁柔逸正想调侃他,看到他那认真的眼神,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正经八百的问:“我能替你分担些什么吗?”
“我可以送你回家吗?”他却答非所问。
她点点头,心想他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单纯的听众,倾听他抒发心中的郁闷而已。
上了车,默涛却一反往常的活泼,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沉默著不开口,为了不触及他的伤心处,他不说,她也就不多问什么了。
直到她下了车,他才爆发出来,揪著她的手腕,贴近她的脸庞问:“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女人是谁?为什么不问?”
丁柔逸只当他的激动是体内酒精的反应,耐心的对他解释著:“我以为你想告欣我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说了。”
“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他的双瞳里散发出一种令她恐惧的讯息。“我喜欢的人是你,让我失恋、感到痛苦的人也是你!”
丁柔逸自始以来都以为他的追求不过是一个玩笑,是他偶尔发神经的无理取闹,她不由得推开他的手,说:“你的玩笑到底开够了没有?”
哪知葛默涛又暴跳起来,重新抓紧了她的手,说:“我不是在开玩笑,难道你看不出我的认真吗?”他几乎是欺近了她的脸问。
强烈的酒味让她本能的推拒著他。
“你和我从小玩到大,你不喜欢我吗?”他仍旧不死心的问著。
“默涛。”丁柔逸试图唤回他的清醒,语气诚恳的说:“我是喜欢你,但那不是爱,你明不明白?我对你的喜欢,就像是妹妹对兄长一般,是不能和爱情混为一谈的。”
“不!你骗人。你只是被那姓关的给骗了……或者是他用金钱蒙蔽了你的眼睛,让你误以为他可以满足你想要的一切!”葛默涛的理智早已被冲昏了头,使他口不择言的犯了丁柔逸的大忌,他又说:“他有钱是不是?我也有,虽然我的钱没有他多,但将来还是会全部过继到我的名下,我一样可以满足你所要的。”
丁柔逸听完,果然大为光火的挥手甩了他一耳光,用著痛心的语气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从小到大,我一直当你是大哥般的尊敬,我也认为你最了解我的为人,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竟会如此不堪!”
她的勃然大怒令他感到害怕,拼命的抓紧了她急欲抽开的手,哀求著说:“是我说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放手啊!”丁柔逸气得只想挣开他的掌握。
她的决绝更令他无措,那种即将失去的恐慌,让他乱了礼仪的直往她的芳唇探去,一边喃喃的念道:“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
丁柔逸被他此番举动吓得拚命闪躲,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但她就是无法扯开喉咙大喊救命,她知道她的父亲丢不起这个脸。
忽地,她不再感到压力,不知何时,关亚伦从葛默涛的身后出现,将他推到一旁。
“你没事吧?有我在,别担心。”他将她揽在怀中,让她不安的身躯偎靠著自己结实的胸膛。
“关亚伦!你为什么抢走小逸?她是属于我的,是我的!!”默涛踉跄著脚步走了过来,不分是非的就和关亚伦扭打了起来。
喝醉酒的葛默涛哪会是关亚伦的对手?只一会儿的时间,他就让自己挂了彩了。
“够了、够了,别再打了!”丁柔逸看不过去的要亚伦停手。
必亚伦揪著默涛的衣领的手一放,他就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是虽冒犯了她,却曾如兄长般照顾过她的青梅竹马,无论是哪一方受了伤,都不是她所愿见到的。
“亚伦,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不能把他丢在这里不管,他不但喝醉了还受了伤,我必须带他回我的家。”小逸征求著他的同意及体谅。
他听她说过她和葛默涛之间的关系,对她,他始终相信,便点点头说:“我明白,我帮你扶他吧!”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谢谢他的明理。
到了家,丁海强仍未睡的在看著电视。“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挂了彩的葛默涛,很不高兴的问著小逸。
“没什么,只是一点儿误会。”亚伦打圆场的说。
丁海强看著这剑眉朗目、英姿焕发的青年,直觉上有些儿似曾相识,待他们把默涛弄到自己房里时,他才想起了这青年是谁。
如果在以前,他根本不屑于奉承、巴结之类的事。而如今,只要对方有利于他,他不但会降低身段,更会趋炎附势的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你是苍龙集团的关先生吧?”他讨好著说。
“伯父不用客气,叫我亚伦就行了。”虽然他知道小逸父亲的坏习性,但对长辈的基本礼貌还是必须的。
“好、好,这样也显得亲切些,是不?”他热情的拍著关亚伦的肩,仿佛热络得已经相识多年。
丁柔逸不发一言的看著父亲的热忱,心中明白他所图为何,便推著关亚伦走到门口,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那葛先生他……”他犹豫了一会儿,虽然他很信任小逸,但要让个大男人在这儿过夜,他还是觉得有些儿不是滋味。
“我会照顾他的,只要你相信我。”最后一句话,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意一般。
必亚伦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头,礼貌性的和丁海强道了再见,便走了。
他的前脚才跨出,丁海强随即对著女儿说:“你比我有远见,竟然钓上了这么大的一条鱼。”
“爸,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他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非一座金矿,你还是趁早打消念头,免得到时候失望。”她没好气的回答著。
“你疯了?这么一个身价上亿的男人,你居然只想到要和他谈情说爱!”他觉得这女儿真是笨极了。
“随你怎么说,我好累,要睡觉了。”
丁海强想到自己的房间已被葛默涛占用了,便问:“我睡哪里?”
“随便,如果你不介意,也可以和他挤在一张床上。”说完就进了房了,若再和父亲谈论下去,她难保自己不会生气。
丁海强气呼呼的仰靠在沙发上,自从他开始赌博之后,这个女儿就不再和他同一鼻孔出气了但是今晚,他势必会失眠了。关亚伦的出现,让他觉得有好多的计画可以思考,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捞钱的机会,不会的。
※※※
棒天,当葛默涛发现不是在自己床上醒来时,他便忆起了昨晚的种种,慌慌张张的下床出了房门,却看见小逸一派泰然的坐在沙发上。
“醒啦?”她的笑容一如以往。
“小逸……昨晚我……”他的欲言又止让她明白他想表达的。
“我知道你喝醉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句话在默涛听起来却不大受用,他皱著眉,有些伤感、有些生气的说:“或许你可以用酒醉来解释我的行为,却无法涵盖我的思想,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不管你怎么拒绝我,我都不会死心的。”
说完就大踏步的走了,留下她独自发怔,事情怎么会演变成如此复杂?她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突然怀念起以前那段单纯的岁月,却深深的明白,过往的一切是再也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