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装傻了,不就是你的秘书吗?”她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度完蜜月回去上班时,她竟然在我的椅子上放图钉!害我屁屁被刺得好痛!还在我的电脑键盘上涂强力胶,害我的手粘住,最后带着键盘一起回家。”
他们在她家发生第一次关系后隔了一个月才回公司上班,这期间他们便闪电结婚了。而一心想整垮苏奕慈的蔡文娟不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毫无机会了,还特地布下许多陷阱整人。
宋祺想起当时她双手粘着键盘的拙样,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还笑!”她火大地捶了下他的肩膀。“她这么整我你还不炒她鱿鱼,真是气死我了。”
“她工作能力很强,炒了她我到哪里去找像她那样的秘书?”他是就事论事,何况他也已经对她做了处分。
“妈,你看宋祺在外面有女人还那么理直气壮。”她嘟着嘴向林淑华撒娇。
“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不只一个,他还有很多女朋友。”
“喂,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跟她们纯粹是朋友而已,我们之间不像你想的那样。”他最专情了,从不乱搞男女关系,单身时这样,结了婚也一样。
“骗人!”
“是真的!”
趁着夫妻俩吵闹不休时,苏奕瑄终于等到空档。“妈,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真的啊?太好了,你一定很高兴。毕竟你那么想当美容师,还特地去读美容科。”
“我找到的工作不是美容师。”
“怎么会?不然是什么?”女儿出门时还兴高采烈地说要去应征美容师,怎么回来后却告诉她,另找到其他的工作?
依照苏奕瑄的个性,不是她要的,她不屑一顾。她要的,说什么也要得到,不可能轻易放弃。
“保姆。”
“为什么?你不是非当美容师不可的吗?怎么突然跑去当保姆?”林淑华一头雾水,模不清女儿在想什么。“再说,照顾小孩你会吗?你自己都还是个小孩。”
“说来说去,我不能当美容师都是妈妈害的。”苏奕瑄愤慨地说。
“我害的?关我什么事呀?”
“若不是我太矮,日后美容界的首席大师一定非我莫属。”苏奕瑄眼底流泻出骄傲的光彩,仿佛她正站在舞台上,接受众人的掌声与尊敬。
她出生的时候,林淑华请了人替她取名,算出来的名字是苏奕倩。但苏父认为苏谐音同“输”,听起来已经不太吉利了,要是再“欠”下去,恐怕一辈子都不得翻身了,所以便将她的名字改成奕瑄。
苏奕瑄确信她的身高跟当时的改名大有关联,原本瘦长型的倩字硬生生地被打压成矮肥型的瑄字,这样一来想叫她不矮都难喔!
“不会呀,你阿姊也是我生的,她就不矮呀!”苏奕慈还比苏奕瑄高十公分,勉强达到不被人耻笑的标准。
“可是她肥。”
“谁说我肥?哪一个不长眼睛的说我肥?”苏奕慈的耳朵只有在听见别人说她肥的时候才会发挥功能,其他在谈论正经事的时候,她便处于选择性耳聋的症状下。
“你低头看看自己,你这样不算肥吗?”苏奕瑄审美标准很高,像她阿姊这种从侧面看,小肮还比胸部突出的身材,她只能看在亲手足的分上将之评为下下下等。
“老公,我肥吗?”脸皮厚如象皮的苏奕慈怎么可能乖乖地承认自己很肥呢?何况谁不知道她这个出身美容科的妹子眼光超高的。
“你好瘦。”宋祺奉承道。
“听见了吧?我老公还嫌我大瘦呢!”她的鼻孔翘得半天高,得意洋洋。
“是呀,嫌你的胸部太瘦。”苏奕瑄满意地看着苏奕慈的脸气成猪肝色。“姊夫,我真怀疑你天天抱着一块猪油睡觉怎么不会长痘子?”
“说啊,你怎么不长痘子?”苏奕慈拔尖声音,等着老公给她一个交代。
“你想害死我啊?”宋祺气急败坏地责怪苏奕瑄,然后转而安抚苏奕慈。“她在开玩笑的,我当然不会长痘子,你那么香,皮肤那么女敕,我好喜欢抱着你。”
“这还差不多。”苏奕慈悻悻然地哼道。
“我可能要搬到我老板他家去住。”苏奕瑄不太满意她姊夫怕死的行径,给了他嘲笑的一眼。
“会不会有危险?”林淑华自小最疼爱这个女儿了,至今仍然没变。
“不会,放心好了。”
“对呀,奕瑄那——么的矮,没有人会看上一个小矮子的。”苏奕慈好笑道,是她报仇的时候了。“说不定接吻的时候,男方将她放在二楼的楼梯上,自己站在一楼,奕瑄还只到他的腰呢。”
苏奕慈的话挑起了苏奕瑄心中永远的痛。她怒火中烧地瞪了姊姊一眼,却无端想起刘霆犷将她抱到平台上,她才能与他平视那一幕。
说不定会被她姊的乌鸦嘴说中,她和刘霆犷接吻时她站在二楼,他还是吻不到她。
她要不要去增高呀?不然刘霆犷不就很辛苦吗?苏奕瑄此刻真是痛恨死自己的身高了,虽然她平常就很痛恨,可是现在的感觉比平常强上数百倍。
等一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又关刘霆犷什么事?他有女儿耶,而她就是要去照顾他女儿的。
苏奕瑄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她告诉自己,她只是一时没有男友人选,才会将他设定成对象的,像她这么美丽动人的淑女,怎么可能和有妇之夫扯上关系呢?如果她要嫁的话,多得是英俊多金的帅哥想娶她,干什么自贬身价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呢?
都是苏奕慈没事乱乱说,害她受到影响,开始乱乱想。
她又白了苏奕慈一眼。
第二章
第二天,苏奕瑄骑着脚踏车来到名片上的地址。
幸好他家离她家不远,不然她超短的脚一定会因为踩太久踏板而断掉。
认识她的人都取笑她,说她的脚那么短,怎么勾得到踏板?真是太污辱她了!她不会把坐垫放低呀?
虽然坐垫已经放到最低了,她骑起来还是有一点吃力,只不过别人看不太出来。
苏奕瑄停下来,伸手按了电铃。
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不过他家外观看起来却满简朴的,温馨大方的欧式别墅,唔,她还满喜欢的就是了。
“哪位?”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对讲机里传出。
苏奕瑄吓了一跳!那是他吗?过了一夜他的声音变了好多。
“我是苏奕瑄,保姆。”
“进来吧!”铁门已应声而开。
她将脚踏车牵进去,停在房子左边采光罩下宾士车的旁边。
她的车虽是用人力发动的,但好歹也算是车嘛,停在车库里应该不为过吧。
停好车,她奋力地将行李自后座卸下,行李很重,她走一步休息三步,好不容易才走到大门前。
门没锁,她轻易地进到屋子里。
门的正对面是一座楼梯,房子采楼中楼设计,所以站在楼下便可看到二楼的情况。
客厅旁是开放式的饭厅兼厨房。刘霆犷和一名小女孩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一个老伯正在给小女孩斟牛女乃。
“过来。”刘霆犷眼睛盯着报纸,轻声道。
苏奕瑄依言走了过去。
今天的他比昨天添加了一股男人味,慵懒地啜饮咖啡,闲适地翻阅报纸,举手投足间有说不出的吸引力,苏奕瑄竟看呆了。
“吃过了吗?”他礼貌性地问。
苏奕瑄等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她迫不及待地望向桌上,却失望地发现他们今天早上吃的是粥。
原以为有钱人早上都吃得很奢侈呢,原来他们跟正常人一样也吃粥呀,那她今天真是白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