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娜倏地了解两个男人已经联手合作,而且配合无间。她震惊地望着席迪:“你确实控制住整个局面了,对不对?”
他伸出一根手指要她安静,接着把无线电转向另一个频道。“时间很宝贵,石先生,”他低声说道。莎娜看到位于大厅另一端的侍者领班抬起手表示他知道了。另外3个侍者几乎是立刻出现并开始把行李搬进电梯里。
席迪望着莎娜:“你好象很惊讶。”
她摇摇头,压回一声愤慨的叹息:“你做任何事情都不会令我惊讶,康先生。我已经开始相信你是我认识的男人当中,最莫测高深的一个。”
“大多数的男人在听到这句话时都会感觉受宠若惊。但是,我为什么会认为你这句话并非恭维呢?”
莎娜张开嘴准备反驳,但她感觉得到,在这场口舌之争中,她根本毫无胜算。所以,她反而说:“你何不继续去做你的工作,我也去做我的?”
“从我认识你以来,这是你说过的话当中最明智的一句,”他回答。
她已经半转过身子准备离开,但这句话又使她停住脚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句话本身已经够清楚了。”
他把无线电对讲机塞进口袋里,注视白太太的最后一件行李送往电梯。莎娜忍不住在心底赞叹他们惊人的效率。她朝他走进一步并压低声音,因为大厅里相当安静:“我希望你不是在暗示我对待你的态度不合乎全然的公事公办。”
“你当然是这样,”他轻松地回答,“从我们相遇后,你就没有保持过公事公办的态度。你阴谋铲除我,要警察暗中调查我,设法鼓动员工反抗我,拒绝与我合作,你尽你最大的力量阻碍我的工作。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无法应付我对你的吸引力。我认为这是最不敬业的行为,你觉得呢?”
莎娜愤怒地张开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先反驳他荒谬的指控,还是先痛斥他那不可思议的结论。他对她的吸引力?不敬业?拒绝合作?他怎么敢!她挣扎了好一阵子,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电梯传来的铃声显示已经有电梯抵达,他看看手表,然后用礼貌的语气说:“请容许我先告退,我还有事。”
她三步并成一步赶上他,沉默地随他走进电梯里。电梯关上门之后,她才爆发出来:“我?我不敬业?是谁闯进我的办公室——而且——趁我睡觉时,占我便宜?是谁闯进我的家里?而且我并没有找警察暗中调查你。”
“我知道,詹探长只是私底下协助你。”
如果她不是如此愤怒,或许会注意到他扬起的嘴角和闪亮的眼眸,并了解他多么以此为乐。但是,她已经注意不到任何事物,因为她必须宣泄累积了一个星期的沮丧与困惑。
“让我们把话说清楚,看!到底是谁应付不了谁的吸引力!”她继续愤怒地说,双手紧握成拳。“你或许记得、我从来没有弃你而去!”
“那是我生平犯过的最大错误,”他承认,利落地转过身子把她拥进怀里。
莎娜甚至没有时间发出震惊的喘息,他的唇已覆住她的,他的舌探入她的口中,热力与晕眩袭击她,使她融化在他怀里。激情燃烧她,莎娜费力地咽回一声申吟,无助地把自己压向他,他的气息混杂着薄荷与海风,全然的阳刚与不驯仿如迷幻药般迷惑住她,使她全身涨满无法控制的渴望。令她惊讶的并不是因为激情来得太穷兀,而是因为它的猛烈。
她依稀听到电梯的铃声,知道他们即将抵达。席迪勉强地放开她的唇,他的呼吸炽热地呼向她的颈项。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低声道,“我以为我们是在吵架。”
“你只是不想被人看透,”他沙哑地回答,他的舌伸向她锁骨间的凹洞,令她喜悦地颤抖起来。
“你疯了!”她喘息道,紧紧偎着他,虽然她明知应该退开。
他在她的喉头印下最后一个深吻。“你绝对不可以忘掉这个,”他喃喃地说。
电梯门打开,莎娜连忙退开身子,并用力呼吸一下,她伸手抚平头发,拉直外套和裙子,席迪则始终冷静而含笑地为她按住电梯门。
走进信道时,她的头始终昏沉沉的,神经好象是团纠缠在一起的电线。她甚至没有猜想他们要前往哪里,以及她为什么在这里,直到走到信道的尽头并听到白爱莉愉快而高亢的笑声。
韦格瑞在那间豪华套房里,盖史丹也在,此外,还有6个服务生和两个女仆。爱莉愉快地命令他们,根本不管他们的身分与阶层。行李箱一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散乱在椅子和地板上。闪亮的珠宝与丝缎吸引精莎娜的注意力,她暂时忘记电梯里的激情画面了。
“亲爱的,亲爱的,赶快进来!”爱莉抬起胖胖的手臂朝莎娜挥动,“你可以建议我今晚该穿什么衣服。我有没有告诉你毕克要来吃晚饭?我必须挑件漂亮的衣服,但是不能太嚣张。”
“那就不能太妖艳,对不对?”莎娜走进房门,设法保持笑容。
爱莉发出小孩般的笑声,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最近的收藏品!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莎娜感觉得到在她取出那个珠宝盒时,两个负责治安的男人都畏缩了一下,她即刻就打开珠宝盒了,因为它根本没有上锁。
“白女士,”席迪走上前,爱莉正在那堆戒指、手镯、和项链之间翻寻。“请容许我自我介绍,我叫康席迪,最近刚应聘为这一家饭店的安全顾问。”
爱莉抬起头,懊恼的神情立刻消失。“老天,”她朝他伸出手,“你长得真好看,对不对?”
席迪绽开笑容,低头亲吻她的手,爱莉几乎发出满足的低吟。
“也很有礼貌,”她愉快地欣赏着席迪,仿佛他是一道美味的甜点,“你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工作啊?年轻人。”
史丹走上前,唐突地清清喉咙:“我相信康先生正打算建议,你或许应该把这些美丽的珠宝存放在饭店的保险箱里,夫人。”
“胡说!”爱莉不悦地把注意力转离席迪身上,“我大老远从纽约搬来这难东西,为什么还得把它们埋进某个不见天日的保险箱里?拥有珠宝的唯一乐趣就是戴它们,我相信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一定会同意,对不对?亲爱的。”
“我确实必须同意,”席迪圆滑地回答,“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当然应该搭配美丽的饰物,但是,既然你无法同时戴这么多珠宝,或许你可以把其余的寄放在安全的地方。”
爱莉转向莎娜,眼角余光仍在席迪身上打转:“如果这里是百货公司,我一定会订购10个他。他是不是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啊?亲爱的。”她转回身于,把那个珠宝盒塞进席迪手中,补充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那个东西。我到底把它搁在哪里了……”
莎娜忍不住注意到席迪扫视那些珠宝的神情:他迅速地评估它们的价值。有效率地计算出一个总额,这似乎已经成为他的第二天性。莎娜倏地感到不安,而且显然不只她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史丹从容不迫走近,接下席迪手中的珠宝盒:“我会负责把这盒珠宝送进保险箱里。”
席迪绽开笑容:“当然。”
“我找到了!”爱莉宣布,得意地抓住一个长形的盒子。“你能想象吗?我还以为我把它留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