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任何会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的事,每个人都会避开的,不是吗?反倒是如果他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你就玩完了。’
‘那为什么……’芙净不知怎么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
‘为什么他明明动心,却又不肯靠近,是吧?’啧!她还不知道她的心吗?
‘嗯。’芙净点点头。
‘只有一个理由。’风着影笃定地说道。
‘是什么?’芙净睁着大眼瞧着风着影。
‘喂,你这阵子变笨了喔。’风着影用手指戳了戳芙净的额头。
‘真过分!’说着,芙净突然在风着影的身上乱捉,她知道风着影最怕痒了。‘说是不说?’
‘哈……好,住手,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快说!’芙净停了手。
‘是采玉格格。’风着影正色说道。
‘也是……’芙净的脸色不自觉地暗了下去。
‘别这样。’风着影安慰她。
‘我永远也赢不了她。’芙净沉声说。
‘谁要你去赢她?芙净,之前你不是这样的,你会站在采玉格格的立场去替她想。
别因为一个男人,就把她变成你的敌人,她绝对没有妨碍你的幸福。’
‘是啊!’风着影的话让芙净有如被水浇醒般清醒。
芙净认真想了想,自从金舞格格也开始和她亲近后,她竟产生了一种取代采玉格格地位的莫名优越感,几乎忘了这个虚弱的女人,是如何努力地留下这三个可爱的孩子。
‘对不起。’这是对风着影,也是对采玉格格。
‘我说,你也太老实了。’风着影摇着头笑道。
芙净突然捉住风着影的手,‘阿影,你要时时提醒我,别让我变成坏人了。’
‘知道。’风着影将另一只手覆上了芙净的手。
芙净笑笑,同时在心里向采玉格格说着谢意。
‘走不出来的是穆仁贝勒。至于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这样封闭自己,我想,答案就快揭晓了,尤其又有皇上的帮忙。’风着影别有所指。
‘皇上能帮什么忙?’芙净问道。
‘先卖个关子。说到关子……’风着影朝房外大声叫道:‘阿关,衙门里没吃的啦,去买点回来!’
***
‘皇上,风捕头求见。’随侍太监请示道。
‘哪个风捕头?’皇帝心里暗暗希望,可别是那一个。
‘是风着影风捕头。’太监回道。
‘啊!’总是事与愿违啊!皇帝哀叹一声,‘让她进来吧。’
‘风着影叩见皇上。’风着影进入后即行跪拜礼。
‘不用了,你没事不会来见朕吧?’皇帝口气无奈。
‘吾皇英明。’风着影笑嘻嘻的起身。
皇帝翻翻白眼,实在拿这个义妹一点办法也没有。真不知道皇额娘为什么那么喜欢风着影,竟收了她做义女……对此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说吧!’
‘我也算是为公事而来。’
‘喔。最近京里出了什么案件吗?’
‘最近是没有,不过有件五年前的案子。’风着影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皇帝的反应。
‘啊?’皇帝皱起眉头。她说的不会是那件事吧?
‘是有关采玉格格。’风着影微笑说道。
丙然!既然心中已经有数,皇帝也知道明人眼前不说瞎话。
‘你想问什么?但有言在先,朕只说想告诉你的。’皇帝说道。
风着影坏坏的笑了笑。‘我不是要问皇上所想的。’
‘啊?’这小妮子,竟然连他在想什么都敢猜。‘不准猜朕在想什么!’
‘皇上怎么知道我猜了没?’风着影沉稳地说。
皇帝惊讶地想道,难道她不是要问答案?
‘皇上,你觉得穆仁贝勒自从采玉格格过世后,为什么会自闭得那么严重?为什么不打算再娶?’风着影问。
‘啊?这朕怎么会知道?’皇帝瞪了风着影一眼。
‘我其实有个猜测,只是不知对不对,烦请干哥哥帮忙证实一下。’风着影故意撒娇道。
‘好了,朕尽力就是,别叫得那么恶心。’皇帝不自在地搓抚手臂上冒出的疙瘩。
风着影偷笑在心里。缓口气,她回归正题问道:‘采玉格格的身子骨很差吧?’
‘嗯,生下来就这样了。’
‘她两次的生产都有血流不止的现象。’风着影举手阻止皇帝想说的话。‘这个你不用回答,我已经从御医那边证实了。’
‘很好。’皇帝尽量忍住心里的怒气,这家伙什么时候可以在宫中来去自如了?看来宫中的防卫做得太差了。
‘采玉格格和穆仁贝勒是怎么认识的?’风着影无视皇帝微微涨红的面容,继续问着。
‘一见钟情吧。’皇帝回想着。
‘所以,穆仁贝勒其实是很宝贝采玉格格的,是不是?’
‘嗯,他是很疼采玉。在采玉生第一胎血流不止时,他就不肯再让她生。只是采玉坚持要有个儿子,所以才会又生了两个。’
‘我想,穆仁贝勒之所以没有任何侧室,也是因为对采玉格格的体贴。他应该是不想让这些事去打扰她吧?’风着影推测。
‘喔?’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采玉因为生产而亡,以致女人在他心里便成了脆弱的代名词。我想,他应该是怕透了再伤害他爱的人,所以才不打算再动情吧。’风着影说完,突然将脸凑到皇帝面前。
‘你说呢?’
‘别这样,会吓死人的。’皇帝的头向后退缩了几分。‘朕服了你。朕从来就没有想过穆仁不肯再娶的理由。听你这样一说,也很合理。’
‘所以,我有个计画……’
风着影的眼神让皇帝的头皮不自觉地一阵发麻。
‘朕不要再参与所有和你有关的计画!’皇帝对于她上次的计画还心有余悸。
‘那次是个意外。’风着影抗辩道。
‘不要!柄不可一日无君,你不可以再拿朕的性命开玩笑!’
对于那次的水晶兰花案,皇帝可是永生难忘。那歹徒狂妄极了,下了战帖说要当着皇帝的面前盗走水晶兰花,而风着影也夸言要当场逮住对方。然后,她安排了个局,硬是要皇帝本尊拿着那个水晶兰花,一个人在那儿等。结果出了点意外,差点没把皇帝的项上人头一并赔上。
风着影正色道:‘我一定要解开五年前的迷团。你可以不用告诉我任何线索,而我也可以答应你不用参与我的计画。’
这家伙,竟如此自大!既然你这么说,那朕就不会给你任何线索!
风着影笑笑地说:‘可是,我要你帮我叫回一个人。’
‘谁?’
‘穆聿。’
‘啊?!’
***
‘额娘。’义成一看到芙净,就在女乃娘的怀里不安分起来。
‘是义成啊。今天乖不乖?’芙净模了模他的头。
‘我要额娘抱。’他向芙净伸出双手。
‘不行!’这种口气一听就知道是金舞格格。‘义成,你别搅局,我有事要跟她说。’
‘姊姊最讨厌了,你想一个人独占额娘。’义成不服气地说道。
‘谁说的?’金舞不开心的嘟起嘴来。
芙净担心火山又要爆发,赶紧居中缓颊道:‘义成,你听话,让我跟姊姊先聊,一会儿我再去找你好吗?’
‘嗯。’义成顺从的点点头。
‘走吧。’金舞拉起芙净的手,直往园子里走去。
对于金舞这突如其来的亲匿,芙净实在很不习惯。
‘坐吧。’找了个凉亭坐下,金舞深吸了一口气。‘我想过你说的话了,我决定要争取到底。在还没有成定局前,我还不算输。’
‘很好,这才像你。’芙净真诚的鼓舞着。
‘所以,你也是。我不准你再躲在暗处里偷偷伤心,你也要鼓起勇气去争取,我们一定要赢得最后的胜利。’金舞像在做战前的宣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