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不会生你气,可是她什么时候去看你,还有谁一起去?”乐蓉蓉心里疑惑,秦珞璎想阿嘟,大可光明正大来看,何必偷偷模模还怕人知道?是不是好胜心作祟啊?
“和一个高高的叔叔,妈咪要我这么叫他。”
“没关系,阿姨知道你也想妈咪,不过下次他们再带你出去玩要先告诉我们或徐嫂,不然大家会担心,顺便也告诉你妈咪,知不知道?”
“不会啦。”
“什么不会?阿嘟,这件事很重要,你如果不让爹地晓得,他会很担心,很生气的。”
“不是啦,妈咪只是来看一下我而已就走了。”阿嘟闷闷的回应。
“看一下?什么叫看一下?”
“就是下课的时候来,那个叔叔买一杯可乐给我喝,妈妈模模我的头,然后说下次有空再来看我。”
“她大概很忙、很忙,下次有空她可能就会好好来看你,别不开心了,洗把脸,等会儿出来吃水果,阿姨新租了卡通录影带。”乐蓉蓉压抑着,没让不满的情绪造成阿嘟的不安。
乐蓉蓉怒气腾腾的走来走去,许维恩问了也不肯说,他干脆拉她一起坐下,很享受的头枕着她的腿。
“喂,我在生气耶。”她不高兴,他还那么舒服。
“来,消消火。”他拿片削好的苹果喂她,“服务周到吧,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自吹自擂的家伙,她狠狠咬一口苹果,“这是我洗、我切好的,算什么服务周到?”
他将她手中的苹果送入自己嘴里,“我说的是你,Onlyyou……”说带唱起来了,他表情十足的唱着肉麻死了的老西洋情歌。
“你很讨厌耶!”每次都害她无法生气。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毕竟他才有权利定夺。
她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开始有点后悔。
“我会处理的,你别想太多了。”他边吃水果边遥控播放录影带。
看不出他会如何处理,希望不是大吵一架。“喂,你别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找人家吵架,我告诉你可不是想挑拨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多关心阿嘟,不要像作秀一样拍拍头走人,将心比心一下嘛。”
“我有这么笨吗?吵也没用,白费力气。”
哦?瞄一瞄他脸色,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咛,“反正你只要将阿嘟的心情讲给她听就好了,大家都成年人了,她会了解的。”
许维恩嗤之以鼻,会了解才怪!珞璎自我惯了,行事但凭个人喜恶,哪听得进别人意见,如果她能够这么轻易的被亲情打动,今天也不会是“无牵无挂”的单身女郎。
“阿嘟来了,”他低声说完转向儿子,“阿姨租了你喜欢的卡通片,坐这边多吃点水果。”
乐蓉蓉偷捏了许维恩一下,不满他的避重就轻。
“轻一点!”他喊痛,忙抱来阿嘟夹在中央当挡箭牌。
“哼,我们别理你爹地……”她戏谑的揉揉阿嘟的头,发觉他的体温有些凉,像冒冷汗,脖子和手也是。
“那我理你们行不行?”许维恩还开着玩笑,看她脸色焦虑,他模模阿嘟的双足,“阿嘟哪里不舒服?”
阿嘟懒洋洋的不说话,躺在许维恩怀里盯着电视。
“带他到大医院检查。”乐蓉蓉才说完,许维恩就二话不说马上照办,阿嘟不高兴还吵闹着要看卡通。
他们把阿嘟送到乐蓉蓉工作的医院,那位许维恩每次见面分外眼红的庾医师马上要求阿嘟住院做进一步的检查。
许维恩留在病房照顾阿嘟,乐蓉蓉推门进来,他着急的问道:“医师怎么说?”
“现在不确定,最近出现两个脑病毒病例,阿嘟也许是感染克沙奇B型病毒,这不像是疱疥型咽喉炎比较容易辩识,等检验报告出来才知道,我们能做的是先让阿嘟多喝水、多休息,还有多补充免疫球蛋白增加抗体。”乐蓉蓉眼眶红红的哽咽道。
“嘘……阿嘟有可能只是肠胃炎,你先别难过。”许维恩忍住难过,搂着她轻声安慰。
她望着病床熟睡的阿嘟,“希望如此,可是看他生病,我还是难过嘛。”
“嘘……我知道,我知道。”他沉重的语气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他们忧心忡忡整晚守护在病床旁。天微晓,乐蓉蓉才稍微打盹。
接连两天过去,所谓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院方似乎对阿嘟这个小病人的病况视为疑难杂症,一直迟迟未能查出病因。
乐蓉蓉向医院请长假,阿嘟待在病房很不习惯,直吵着要回家,这天她为了哄他答应走私些零嘴,顺便也回去拿些他的替换衣服还有玩具。
“这么安静!”她站在房门口扭开门所时笑道:“阿嘟,看阿姨帮你带了什么……”
一看清秦珞璎在病房内,气氛凝滞,乐蓉蓉直觉想退出去。
“乐乐。”许维恩拉过她手里提的大包小包,“她要走了,你陪阿嘟。”
秦珞璎拍拍阿嘟的头,临走前看了眼乐蓉蓉,那眼神带着评估与闪烁,然后和许维恩走了出去。
“阿姨。”阿嘟柔柔的小孩腔调拉回乐蓉蓉的心思。
“你看看我带什么玩具给你。刚刚回家的时候,你学校老师有打电话来耶,老师说同学们都很想你,希望你身体健康赶快回去上课。”
“真的喔,可是医师伯伯都不让我回家。”
“傻瓜,还没检查好,你当然先不能回家,阿姨整天陪你不好吗?还有你不是也喜欢这里的护士姐姐?”李有雯她们知道阿嘟住院,当班时常特意绕过来探望关照一下。
阿嘟还是一脸苦相,“他们一定在吵架。”
大概吧!乐蓉蓉不太乐观的猜想着。
“那位小姐就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不觉得配你太年轻了吗?”察言观色向来不是秦珞璎的特点,不顾许维恩山雨欲来的风暴,“就算想替阿嘟找女乃妈保姆,你就不能找个成熟一点的欧巴桑,这算什么,她说不定陪你的时间比照顾小孩还多。”
“注意你的风度!乐乐是我未来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数落别人。”
“我是阿嘟的亲生妈咪,我就有资格。”
“除了生他,你还为他做过什么?在阿嘟心里只有乐乐才是他真正的妈咪。”许维恩冷言冷语,“即使阿嘟现在在医院,你这个口中说是他母亲的人第三天才姗姗来迟,待不到一分钟就急着走,连留下来和医师谈谈了解他的情况怎样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点羞耻心。”
“我今天才来是因为你没早点通知……”
“昨天下午乐乐就自作主张留话给你秘书。”
“临时才告诉我,我工作那么多,每天排得满满的一时没法子空出时间,我现在能赶来已经很勉强,何况阿嘟只是检查而已,我又不是医师,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他不会有事的啦,放心。”她频频看手表。
“你的工作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连为阿嘟暂停一下时刻表都不愿意?”
“别老话重提了,我没空跟你吵架,待会赶飞机到日本签约,这笔生意会替公司赚进一年五分之一的营业额,年底总经理的位置非我莫属。”秦珞璎得意的与他分享自己努力的成果。
她的言行实在令人心寒齿冷,许维恩已不想多费唇舌,“你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当初离婚你已经安全放弃有关阿嘟的任何权利义务,以后麻烦你临时兴起想表现一下肤浅的‘关爱’时,必须事先经过我同意,并且在我或乐乐陪同的情况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他指的是她到学校短暂的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