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宁两手一摊,“又不是明天就进礼堂,也许到时这些顾忌都消失了,维杰每天三申五令,我一天没听到还不习惯呢。”
换言之,众维杰的心理攻坚策略奏效了。
“生日快乐。”众维君送上礼物、拥抱祝福,“我这个电灯泡要自动消失了,免得大哥待会回来怪我不识趣。”
“自己有节目少找借口,我晚餐都准备好了,先吃一点再出去。”
“不了,我快迟到来不及了,你精心调理爱的餐宴留待有情人享用吧!”众维君暧昧的眨眨眼,在李淳宁的追打下哼着歌儿赴约去。
再一次检视餐桌的摆饰,烛烛、四菜一汤、水果酒、甜点,样样齐全,轻柔的音乐伴着李淳宁轻快的手拿礼物,及企业管理书坐到沙发上等众维杰,期待有个美好夜晚。
“喔,维君送我什么呀?”李淳宁咋舌,满脸通红的翻视手里透明的一小块布,仅堪遮住重点部位的性感睡衣,“满脑子的黄色思想,真是的。”难怪维君临去时投来秋波,盒内还附注:请多加爱用、利用、享用。
重新包装好放回房里,正巧电话铃响,是众维杰打回来交代会晚一点到家。
书都看完三章,李淳宁无聊的打开电视。
电话又响起,李淳宁连忙接起,“杰?”
“他没陪你吗,”旁边声音嘈杂,路强森拉高嗓门问。刚和客户谈完生意,记起今天是她生日,如惯例的买盒小蛋糕,“你男朋友怎么回事,上次放你鸽子,他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吗?”
“我们另有安排,你在哪里?”她听到路强森身旁有男人的声音。
“在饭店,刚和客户谈笔生意。”
饭店?又是男客户?“我以为你今年忘记,不帮我过生日了。”李淳宁提高警觉,希望引他离开诱惑。
“我当然没忘,可是你男友不介意吗?”
“我和他的改天,你先来接我再谈吧。”都八点半了,众维杰还不知道多晚才会回来,李淳宁匆匆几笔留言,先和路强森聊过看情况再说。
已近半夜,上弦月宛若勾镰冷冷的悬在枝头上,清光惨澹,李淳宁赶在十二点前回家,只要时不过午夜,都还算是她的生日。
一室的冷清,她留的纸条仍在原位,刚才外面吹的凉风骤然变冷。
她收敛起进门时的兴奋,有些不悦的缓缓将蛋糕、菜肴用保鲜膜封好放入冰箱。
厨房清理过后,她机械的自问,现在她该做什么?该做什么呢?好像突然间脑筋钝化不能运转,对了,都半夜了,自然该上床睡觉了。
走到一半,有人开门进来。李淳宁怀抱希望回头,看他搀扶朱家伶一步步走进来,心里受伤的感觉一滴滴涌进。
在沙发安置妥朱家伶,众维杰细心的叮咛她脚抬高,而人交谈中都没发现李淳宁站在楼梯上。
自己好像多余的,李淳宁转身回房。
“淳宁。”众维杰听到楼梯间的声响,急切的跑到李淳宁身边解释着,“Tracy摔伤了,我带她去看医生包扎。”
“没事了就好。”李淳宁知道和他在这些小细节上思想有差距,说了他也不明白。
“对不起,明天我再补偿你。”
“应该是明年吧,又不是天天过生日。”李淳宁笑容里有些牵强。
“补过嘛。”众维杰低头亲吻她。
李淳宁偏过头,只让他在脸颊轻轻滑过,“维君和强森已经帮我庆祝过了。”
“那不一样,还缺了我。”众维杰铁臂缩紧,他知道她有理由生气,只希望赔罪让她消气。
“那明年请早。”李淳宁尽避再清楚他是真的对自己好,但她实在很难谅解他今晚的不得已。
大多的不得已听来像是陈腔滥调,尤其是今晚,尤其是朱家伶Honey,Honey的叫个不停时,尤其他方才对朱家伶的温柔就像根刺,李淳宁有点厌倦,不再能听进任何解释。
“Honey,我脚又痛了,我需要吃药和冰敷,”朱家伶冷视楼上光景,他们吵得愈凶愈好,Jacky早晚又会回到她身边,任她予取予求。
“朱小姐需要你了。”李淳宁用力扳开他的钳制。
看看楼下,众维杰又望了望李淳宁,“她受伤需要人照顾,我不是故意不赶回来,而且我打电话回来没人接。”
“Honey。”朱家伶不耐的尖声喊叫,“我很不舒服。”
“见鬼了,你来我家有何贵干?”恰巧返家的众维君见到朱家伶,口气火爆摆明不欢迎她。
“Honey,你看你妹妹欺负我。”朱家伶抱怨道,转回和众维君对阵时得意的说:“Honey担心我受伤没人照料,坚持带我回家照顾,他才能安心,Honey对我真是太温柔体贴了。”
众维君两眼火炬直射罪魁祸首。
“我……”众维杰有口难辩,明明是Tracy哭哭啼啼,说是异乡独自一人孤单、害怕,坚持随他回家养伤。怀里的李淳宁闻言身子一僵,他感到自己大难临头了,“她一个人在饭店养伤的确不方便。”Tracy这么爱面子,他总不能拆她台吧!
“这么严重怎么不住院,回饭店请看护也行,我就是不准你住我家。”众维君冷斥。
“维君,别没礼貌。”众维杰头痛得很,早知道维君和Tracy一定有争端,可是现在连淳宁也闹别扭,他最在意的也是淳宁的反应。
“听到没?这里是Honey的房子,你没权利赶我走。”
“Tracy,拜托你也少说两句。”众维杰在众维君爆发前开口。
“好嘛,我都听你的,”娇滴滴的令众维君翻白眼,气昏了,朱家伶唯恐天下不乱,“Honey我是睡你房间吗?”
“当然不可以,你借二楼维君房间睡好了。”李淳宁在气头上都不讲话,众维杰只敢动众维君的主意。
“作梦!我受不了狐臭味。”
“除了Honey、我才不习惯和别人同床共枕,Honey……”
“住口!”一向温和的众维杰情急大吼,众维君和朱家伶都愣住了。他无故惹来一身腥,这些陈年历史淳宁会怎么想?
“不说就不说嘛,你从来都不曾凶人家的。”朱家伶撒娇不依。“我答应睡维君的房间,你抱我上去,我脚疼不方便。”
“淳宁,你别听疯子乱咬,她是故意的。”众维君关心的维护李淳宁,那样暧昧不清的内容,众维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众维杰盯着李淳宁不动。
“Honey!快来帮我。”朱家伶不甘被冷落。
要受伤的人上二楼实属不便,此时此景众维杰更不敢接近朱家伶,“那么……你还是睡一楼我房间好了,我……”
“众维杰,你疯了不成!”众维君性急的喝阻。
“我……”众维杰还是没机会说完话。
“正合我意,Honey你刚好抱我回我们房间。”
“Tracy,你别闹了。”众维杰望着李淳宁,希望早早解决房间问题,单独的和李淳宁解释。
“房间不够,朱小姐养伤也需要一段时日,”李淳宁正眼回视众维杰,“今晚先委屈你了,明天我就搬回家。”
“淳宁!?我不答应!这只是暂时的不便,我不答应你搬走。”众维杰惊叫怒喊。
李淳宁不置可否的回房,不想再听、再看。
眼泪不住的泛滥,李淳宁不想沉浸在消极悲伤里,一件件衣服、一本本书的整理装箱。
“淳宁!”众维杰抡拳击门。“开门让我进去。”
进来能说什么?苦衷、不得已?她已经听腻了。他和朱家伶没什么?方才众人的神情有尴尬、有不安,却非斥为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