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淳宁在你的婬威之下有多可怜。”众维杰不捧场的泄妹妹的气。
“那又如何?她可是甘之如饴,喔?”众维君一点也不心虚,大言不惭的双手环胸神气的睨着李淳宁。
李淳宁好笑的隔山观他们兄妹两人斗嘴,明智的保持中立立场,不表示意见。
“喔什么?我可没听见有人附议,好糗啊,原来有人说大话。”李淳宁的笑容漾在众维杰的心波上,他故意拉她进战局。
“你这么欺负你惟一的宝贝可怜妹妹,你在外人面前的绅士风度哪儿去了?”众维君假哭假调的埋怨,其实心里乐得很,这么久没见的大哥,不拌拌嘴怎么可以。
自家大哥众维君当然了解,他对自家人才会如此不拘形象,没有恶意的斗嘴,其中的关心疼惜形于内外。
“我正在对淳宁表现我的绅士风度,主持正义,你败下阵来了吗?”众维杰戏谑道。
“才怪!淳宁你说句公道话。”众维君不甘示弱的欲拉拢李淳宁加入己方阵营。
鲍道话?李淳宁啼笑皆非的爱莫能助。瞧众维君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而众维杰似笑非笑的睇视着她,面微红而心怦怦跳,她哪还敢开口。
“淳宁,你说不说,女孩子当然要联合团结。”众维君一副大局已定,胜利在握的口气。
众维杰不待李淳宁开口,反捂着她的小嘴挟持,“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耳边轻吐的热气,弄得李淳宁羞涩得面红耳赤,就算先前想说些什么也浑沌不知所以了。
“大哥,你不可以用不公正手段影响关键者的发言。”众维君说不如起而行,拦手一抓就要追回李淳宁。
就这样被他们兄妹俩拉扯,绕着家具沙发转,李淳宁都累得晕头转向,不过绝大因素是众维杰搂着她跑,就算她平时再有体力,也会因心跳急剧加速而缺氧。
或许因为自己是维君的好姊妹,众大哥也理所当然视她为妹妹,才有如此不避嫌隙之举。她心中如是想,但她很明显知觉他怀抱中男性气味的体魄。
三人因李淳宁率先倒卧沙发而纠成叠罗汉,喘笑怒骂之声迭起。
李淳宁压在众维杰身上,扭捏不安的想挣月兑他环着她的姿势,推推上方的众维君,示意其起身。
“好软的睡垫,我再赖一会儿。”众维君得意的哈哈大笑。
众维杰暖玉温香在抱,不免把握机会深嗅佳人馨香,满足的轻笑。
现下情况简直是进退两难,放松心情不觉唐突后,李淳宁灵机一动好玩的假勒着众维君脖子,“还软不软?赖不赖啊?”
众维君识时务的拔腿就跑,这是她和李淳宁闲的游戏,因为下一步就是鹰爪功──抓痒痒了。
甜蜜的负荷顿离,众维杰若有所失的躺在原地不动,真想搂着李淳宁生生世世。
李淳宁……
原本和他在英国长大的妹妹,自从独自来台湾念大学后,他最常听到如雷贯耳的两个名字,就是庄天宇以及李淳宁。他对李淳宁的性情也有相当的认识,妹妹戏称她为小圣人,加上今夜之前对她的好感,他对她更是向往痴迷了。
第二章
李淳宁和众维君两人自顾自的玩闹追打着,过没多久就发现在场的唯一男士没声没响的毫无动静,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遐想。
众维君好奇的蹑手蹑脚趴在椅背,说是遐想还真不为过,看他满脸春色无边,满足的幸福神情,这实在不像见到亲胞妹该有的高兴表情,就算睽违已久也有点牵强。
沉吟片刻,众维君摇头晃脑的甩去不切实际的假想,她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不会,不可能的。
挥去荒谬的可能性,众维君左手仍有自由意识的搭向李淳宁的肩膀,阻止她久等不见两人反应,好奇欲靠近一探的走势。
“怎么了?瞧你们神秘兮兮的。”李淳宁伸长脖子,望了众维杰一眼,他似乎挺高兴的,满脸愉悦,众维君却大难临头似的忧眉苦脸。
众维杰听到那清脆的嗓音,耳朵尽职的直传脑枢神经,马上喜孜孜的抬头寻找特定芳踪。
“春天到了,有人在发情了。”众维君嘲弄,“大哥有什么开心事与我们分享吗?该不会又被一群热情过头、以身相许的女人追得躲来这里?”
“别在淳宁面前胡说八道。”众维杰笑斥道,还是别提朱家伶的事,维君一向讨厌她,况且眼前还有个淳宁在。
他好不容易才用心的镜头,摄取捕获住惊美的绝佳目标,他急欲按下快门将淳宁化为自己生命中的永恒,而非惊鸿一瞥,画出引号,还来不及有内容就以句点作结。
“我是专程回来送你生日礼物的,这么久没看到你,谁晓得你有没有惹出什么祸事。”众维杰真拿这宝贝妹妹没辙。
“前面一句还差强人意,勉强人耳,可是你后面的但是就免了。”众维君不服气的嚷嚷,“你一定也‘顺便’接了Case,是耶?非耶?”众维君调侃道,自家兄妹她还不清楚吗?
“聪明。”众维杰好脾气的笑笑,“近些年台湾的环保问题很严重,正好有人要做这方面的专题,我正好贡献一下专才,让大家了解绿化对地球的重要性,还有些濒临绝种的野生动物保育的迫切需要。”
“现在经过许多相关团体及有关单位奔相走告大声疾呼,台湾已经有相当的觉醒,而且颇为响应。”李淳宁道。
“不过还不够,因为大自然生态已被破坏得太严重,这时候起步已嫌太迟,尤该积极挽救,而非仅是消极保育。”众维杰解释他的理念。
“说得也是,如果真有概念也不会常听闻建商滥垦山坡地,官商勾结擅改用地名目,高尔夫球场地遍布,要灌溉培植那片草地不知得喷洒多少农药,破坏下游水源。”众维君附和道,淳宁从来就对人性乐观过头,实在需要接受再教育。
“有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这次众大哥的名气、才华一定会引起注目,更为事半功倍。”李淳宁景仰的推崇众维杰。
“其实我和维君虽然不是在台湾长大,可是毕竟还是台湾人,能有机会为祖国尽份心,也算略尽绵薄之力。”众维杰首次因人家的赞赏眼光而雀跃。
“唉……两个呆子。”众维君对他们的乐善好施早已无话可说,只能丢下这句评论,拉着李淳宁就上楼睡觉不再多言。
李淳宁方才将荷包里的所有钱,扣除公车钱后,如数捐给一位困窘可怜的小女孩。
事情发生在李淳宁从医院出来时,穆蓉秋──也就是那位小女孩,虽然艳阳高照夏日炎炎,她却瑟缩打颤孤立一隅,商家遮阳的布棚阴影笼罩着娇小人儿,宛若绝望的凄寒悲歌。
穆蓉秋捧着一盒口香糖既不招揽生意,也不乞怜求舍,怯生生又坚强挺直瘦弱的小肩膀,有着自尊、自重,但也被无形的无奈重压微沉。
“小妹妹,口香糖是要卖的吗?”李淳宁走近,略望了下她一盒完整的口香糖,就知大概。
穆蓉秋僵硬的点头,眼睛死命的盯着地上某个角落,虽然希冀眼前穿着NIKE球鞋的姊姊会购买,可是羞赧的尊严不容许她开口。在她幼小纯真的心灵里,街头卖口香糖和玉兰花是残障人士赖以维生的工作,而她四肢健全却也……她难堪的首项低垂,恨不能贴入胸怀不欲见人。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懂事,小小年纪就会自我规划努力赚钱?”李淳宁小心翼翼帮她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