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请便!”苏仲皓连忙点头。
正好利用这个空档缓冲一下尴尬的冲突。
安敏拿起自己的小提袋,一步一步走向洗手间,就在进洗手间的屏风前——一、二、三!一转身,她从屏风后面,顺着遮蔽物,往大门的方向,疾步走去。
推开大门的那一瞬间,她衷心的打从心里微笑起来。
抬头一望,阳光正好亮!
“来吃这顿饭,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念头!”安敏自言自语着,她看着腕上的表一眼:“哇!已经一点二十五分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挽救错误?”
迅速的,她招了一台出租车,一跳上车,便飞快的交代着:“火车站。”
不知道赶不赶得及在两点前到达?
车子在假日下午紊乱的车阵中,停停走走的,望着一个个的红绿灯,一辆辆大排长龙的汽车,再看看离两点方向愈来愈近的钱面,她的一颗心也紧紧的悬了起来。
好不容易,终于看见火车站的庞然建筑耸立在眼前,安敏扔下车资,拉开车门,提起裙摆,顾不得身旁路人诧异的眼神,她迈开大步,跑了起来。
当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火车站的大门前,抬眸一看!
迟了!现在已径是两点十分了!
安敏有些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喘气。“来不及了!书玉那家伙已经上路回他那传奇似的老家度假了。”
猛然,身后冒出一个熟悉的哄音。“你迟到了。”
安敏迅速的转过身去,迎接她的是——赵书玉那一对笑得晶亮的眼睛。
她发现再没一刻出此时见到书玉,更令她雀跃开心的事了。
“你早知道我一定会来?”安敏终于张阅嘴巴,给他一个毫不保留的笑。
恣意敞然的。
“哪当然!我一定出跟你相亲的那家伙有趣多了。”书玉自恋的说着。
这回,安敏倒不再反对他的话,心忖道:“现在邓洁和那个什么劳什子苏仲皓的,一定早就发现我的‘离奇’失踪了!总没有人上个厕所要那么久的吧!除非是不小心掉到马桶里面去了!”
“你在笑什么?”书玉瞧她一径嘻喀傻笑,用手推了推她,问道。
安敏一骨碌把事情的经过说给书玉听,他一面听着,一面已经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邓洁也太没有做媒人的天赋了,竟把如此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凑成一对儿,岂能不天下大乱?”书玉饶有兴致的说着。
安敏也笑着,刚才吃饭时的一肚子别扭早已烟消云散。
“上路吧!我已经等不及要看看你的那幢大房子了。”安敏说。
阳光充盈,正是度假的好时机。
第三章
“这是什么?”
当书玉连续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又绕了一大段人烟渺至的小路后,远远的,终于看见在小径的尽头,有一幢巨大的、不知名的建筑物。安敏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眺望,问着。
“看见了呀?眼力不错哦!”书玉单手握着方向盘,开朗的笑道。
“不会吧?”安敏极力的把身子往前探,睁大了双眼,想看清楚眼前的朦胧建筑。
虽是朦胧中,但隐约可见的,和地想象中仍有着相当大的一段差距。
“是的!这就是我的老家。”书玉仍旧气定神闲,安适的微笑着,对于安敏的意外,不以为意。
“不会吧!”安敏板着脸,开始申吟起来。“那幢‘可疑’的房子!”
可疑的房子?!
“你在说什么呀?”书玉横了她一眼,这可是他的老家耶!
“我们要住在那里面?”安敏忍不住又开口问,声音中有一丝无力。
“答对了。”书玉大声的回答着。“住在这幢古情古意的大房子,带你走入历史的轨迹中。”
“我的天哪!这房子真的能住人吗?”安敏满怀疑催,她开始有种被骗的感觉了!
车子逐渐接近那撞大房子,安敏的申吟声愈来愈大,等车子停靠在房子的大门前,她张大了嘴,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来吧!”书玉轻快的跳下车,绕过车身,到另一边车厢,替安敏打开了车门,道:“欢迎光临赵家祖宅!余氏闺秀。”书玉同时做了一个漂亮的恭身。
安敏讶异的路下车厢,一只骨碌碌的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的“赵家祖宅”。
“天哪!”安敏实在忍不住又大叫起来,双手握紧成拳。“这……这能住人吗?我觉得像鬼屋呢!”
书玉抚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着房子,睽违已久,是有几分历经风霜的憔悴,不过,还是自有它的气度在!
“嗯!很好呀!”书玉肯定的点点头,接着又道:“又老了几岁了!不过,风韵犹在。”
望著书玉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安敏心中暗叫不妙:风韵犹在?她都觉得这赵家祖宅可以做一级古迹了!
“如果现在来了个大地震,它会不会垮下来?”安敏眼中充满恐催。
“开什么玩笑,它可是老当益壮,坚固的很!这又不是海砂屋,哪里会垮?”书玉彷佛对她提出的问题不能理解似的,白了她一眼,一面从裤袋中,掏模出一大串钥匙,准备开门。“咦?应该是这一把吧!”书玉捡出了其中最大的一把雕花钥匙。
安敏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拍拍自己的额头,低喊着:“乖乖!连钥匙都是骨董。”
“哼!多得是有人想住还住不着呢!”书玉将钥匙插进钥匙孔中,一旋,“喀啦!”一声,门竟然开了。
“最后一个希望落空了!”安敏对着自己咕脓着。
她原先还想,钥匙会不会插进钥匙孔中,然后就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子,断在钥匙孔中。那就可以打道回府,不用住在这个像“鬼屋”的可疑房子中了。
可惜,现实终究还是现实,天不从人愿,门居然开了!
这下子不住也不行啦!
“哈!太好啦。”书玉见门竟然开了,脸上的表倩彷佛中了千万大奖一般,难掩兴奋的神色。“我还真怕这把钥匙久年没用,会‘喀啦!’一声,断在里面哩!”
呵!呵!
这个赵书玉。
书玉说毕,用力一推开门,生锈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音,安敏从书玉的身后,探头往里边瞧!
阴暗的屋子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陈年的霉潮味及簇簇而落的灰尘,洒得他们一头一脸。
安敏急忙捂住口鼻,好一会儿,习惯了屋内黯沉的光线后,安敏总算清楚的看见了整座大店的模样!
哇!真大。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外观上打量,这幢房子约莫有三层,安敏可以估量房子不小,但实际上,她站在一楼大厅的中央,才赫然发现:这屋子远比她想象中要大上许多!
安敏一向没什么空间概念,说不准儿大成到底有多大,但是,容纳个一百个人在这厅堂中,该不成问题吧!
闭上眼睛,她彷佛可以看见觥筹交错,许多名流绅士及淑女们,优雅地婆娑起舞的倩影。
书玉倒是行动积极,一进屋子,迅速的走到窗边,用力的拉起厚重的窗帘!
“哗啦”一响,夕阳斜晖一脉脉鲜活的跟进大屋中。阳光中底埃纷纷扰扰的,从窗帘上飞动着,书玉和安敏的头上身上已经覆上了一层茫茫的灰,但是,他们也更看清楚了整座屋子。
这是个如书玉所说的古宅,上好木质铺的地板,雕花的长扶梯,以及长而窄的大窗子,显示着它曾经有过的光辉岁月,如今虽然人事已非,所有的摆设也撤除了,但是仍然可以觉察到以往辉煌时期的那份尊荣气质。
“哇!灰尘好多!看来我们这几天可有得住了,绝对有足够的‘运动’量。”书玉拍拍落在自己身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