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过去的!一切终究会过去的,为敏,你要勇敢一点。”遇上这种事,再好的朋友也无可奈何,只能在一旁打打气,给些不着边际的安慰罢了!
“为敏,你现在和张常忻怎么样了?”王蔚晴突然开口问,神情有几分莫名的迟疑,“他知道了你和叶耘的事吗?”
“嗯!我告诉他了。唉!张常忻真是个豁然大度的好人,他一句苛责的话也没说,是我辜负了他的,他那么优秀,那么好,但愿以后能遇到一个真正爱他懂他的女孩。”为敏真诚的说,这几天她没碰到他几次,不知道他怎么了?还好吗?
“为敏,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不礼貌的问题?”王蔚晴的脸上,有几分戒惧和挣扎。
“唔?”她漫不经心的应着,心里所想的,满满都是叶耘。
“如果因为叶耘家庭的关系,你无法和叶耘在一起,那么……你会重新选择张常忻吗?”王蔚晴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会!爱情不是施舍,我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了谁是我的最爱,就没有理由再把张常忻拖下水,我没有那种权利去拖延他,那很可恶的,不是吗?”为敏侧着头,沉思着说。
王蔚晴没有回答,只是不发一语的盯着她,清亮的眼睛之中,闪烁着一片动人的光彩。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为敏转过身子,面对王蔚晴,她看见后者眼神中的那份坦恻柔情。突然,她的心被振动了一下。
“喔!蔚晴,你该不会是……”为敏惊呼出来。
王蔚晴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她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如决堤的潮水,翻涌而来,“是的,为敏!我一直就很欣赏、很喜欢他,从我第一次在你家看到他时!”
王蔚晴竟然喜欢张常忻?!多么令人意外。
为敏拥抱着王蔚晴,眼泪不知不觉的就奔流下来,“你这个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把你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给你的好朋友,你就这么大方?这么慷慨呀?这么一点都不会舍不得?一点都不会心疼?喔!蔚晴,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为敏又哭又叫的。
“他一直这么喜欢你的嘛,况且后来你也接受他了,要我怎么说?”王蔚晴也是又哭又叫的,这份感情埋在她心里两年多了,什么人都不能说,只能苦在心里,也真是难为了她!
“走!现在就去告诉常忻!”为敏抹抹脸上的眼泪,一把拉着王蔚晴冲出教室,要去找张常忻,“你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不能再拖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把话说清楚。那个浑小子,能被你看上,真是天大的福气,上辈子修来的好运道,这下子我们学校又不知道有多少男生要心碎,回家抱着棉被哭了;天呀,一定是近视太深了,没看到你,只看到你身旁不起眼的小角色,真是有够没眼光。”为敏一边喃喃的念着,一边就用力拖着王蔚晴往前去。
“哎呀,为敏,不行啦!我还没准备好!”王蔚晴止住步子,有些惊惶失措的。
“还要准备什么?”为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跟我说要腼腆,矜持那一套老掉牙的东西吧?那是阿妈那个时代的玩意啦!我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幸福要自己开创,爱情不需要准备,只要大胆说出来就好了!”她拉着蔚晴,才走出教室,在门口竟然遇到叶耘的生父。
“蔚晴你自己去好吗?我有点事。”她向王蔚晴告别后,走到叶耘生父的面前。
“夏伯伯。”心情一想到二伯母的事,又猛然低黯下来。
“我今天是来向你道别的。”他说:“生意上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我也该走了。”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夏伯伯给为敏的感觉是分外的寥落和孤独。
“叶耘知道吗?”提起叶耘,她的心不由得有揪紧了起来。
“我这几天都找不到他,打电话到实验室,恬如说他母亲生病了,怎么了?”虽然夏伯伯努力的保持镇静,还是泄漏了他心底那份浓郁的关切之意。
“二伯母吞了大量的安眠药,被送进医院去急救。”为敏决定老实告诉他。
他一震,脸色陡然惨白,“是为了叶耘要求跟我姓的事吗?”他沙哑的问。
为敏无言的点点头。
“你二伯知道这件事吗?”他又问。“他有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叶耘了,他说他要静一静,又说为了我们的私情,把事情弄成这样值得吗?夏伯伯,我好害怕!”
“淑寒和定明知道你们的事吗?”他再问。
“不知道吧!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叶耘也没有心情再提我们的事。”她的心情也乱糟糟的,没个主意。
夏伯伯沉吟了一下,说:“为敏,帮我送束花去看淑寒,顺便把你们的状况向淑寒说,她会懂的,很多事会有误会,就是一开始没有坦诚,勇敢一点去向他们说吧,她会明白,会成全的。”
“是吗?那么夏伯伯您不去看看二伯母吗?”
他摇摇头,:“不了,从前是我对她无情,如今又怎么能对定明无义?叶耘就拜托你帮我多照顾了。这是我在洛杉机的住址电话,随时把你的状况告诉我好吗?就当这是我们的约定好吗?”
为敏用力的点点头。
目送着夏伯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校门口,为敏猛吸了一口气,她也该到医院去了!
捧着一大束清新鲜丽的香水百合,为敏的心情有些紧张,轻轻敲着病房房门,开门的是二伯,一见到二伯,为敏道眼泪就迅速涌上,他看起来老了好多,背微微的弓着,不复往日的挺拔神采,脸上浮着薄薄的疲怠倦气。
“为敏!”他勉强展现笑容。
“二伯母有没有好一点?”为敏关心地探看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淑寒一眼,叶耘并没有在房内。
二伯无力的摇摇头:“还是不肯吃东西,她在折磨自己。”他痛心的。
“叶……叶耘呢?”她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还是问了。
二伯闭紧了双唇,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又冷又峻,不说一句。
“您还在生他的气?”为敏小心地察言观色地说。
“没有,终究不是亲生儿子,有什么话说?还把淑寒气得这样!”他痛心疾首。
为敏的眼泪又掉下来,今天她特别爱哭!
“对不起!二伯,二伯母。”她哽咽着说。
“这又不是你的错!”叶定明安慰着她。
“不!都是我不好!”为敏快步走到病床旁,跪在淑寒的身边,握住她纤细的手:“不!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二伯母!我不应该喜欢上他,不该爱上他!如果他继续姓叶,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对不起!都怪我太自私……”她已泣不成声。
叶定明站在一旁,如雕像动也不动,喃喃地道:“你和小耘……”
“我知道不应该,不可以,可是我办不到!我就是喜欢他!”为敏喊着,她发觉淑寒的手在她的掌握中,微微动了东。
“原来他不是不要我这个父亲……”为敏发现二伯的眼中竟有点点的泪光。
“为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说话的竟然是淑寒,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有更多的意外。她的眼泪不停的从眼睛滚落枕畔,“我以为……我一直以为……”
“以为他不要我这个爸爸了!你觉得多不起我,所以才……”二伯替二伯母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更多更多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溢出,“你真傻,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