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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女浪子胡涂亲 第5页

作者:杜芹

对方的蛮横,激起了程殷殷的不满,“就算你是皇亲国戚,也不可以这般不讲道理。”

“讲道理?你要跟我讲道理?”“笑面弥勒”肆无惮忌的大笑起来,在这个长安城内,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呢!眼前这个穷酸书生,竟然要跟他讲道理,当真是不知死活!

“我就是道理。”“笑面弥勒”霸气的一笑,措不及防的大手往程殷殷脸上一挥--

“砰!”地一声响,程殷殷还来不及惊叫出声,已经眼冒金星,栽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笑面弥勒”双手叉在腰上,输钱的怨气正无处可发,刚好逮到机会,“我就是道理!你还有什么要讲的?死穷酸书生,就是遇见你,害我今晚手气这么差!呸,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著,便举起他的脚,要往程殷殷身上踏去--

“啊--”一声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惨叫的不是吓傻的锦儿,也不是才被摔了一记耳光,还耳呜嗡嗡的程殷殷,却是才从赌坊抱著满怀银子的青儿。

胡泯顺著青儿的尖叫声,看见了摔倒在地上的两人和怒气腾腾的“笑面弥勒”,眼一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八成是这两个路过的倒楣鬼,成了“笑面弥勒”的出气包。

“陈老爷,踢了这穷酸书生一脚,不怕沾了他的『输』生气?”胡泯不痛不痒地说著,这些进出赌坊的赌客们,对于这种穿凿附会的迷信说法,却是再忌讳不过了!只见“笑面弥勒”迟疑地放下脚,朝程殷殷狠狠地瞪了一眼后,吐吐唾沫,忿忿地离开了。

胡泯和青儿连忙奔到她两人的身旁,“你没事吧?”胡泯一把拉起程殷殷,替她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包袱,一面说道:“刚才那个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恶霸,人称『笑面弥勒』”

“说是『笑面弥勒』,实际上是瘟神一个,遇见他,只能怪你们的运气不好!在长安城内,连县太爷都要让他三分呢!”青儿扶起了倒在地上的锦儿,-边向这两位面有菜色的主仆解释著。

“多谢这位兄台的仗义相救。”程殷殷惊魂甫定,随即拱手向胡泯行礼。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胡泯大方的摆摆手,随后又略为局促的笑道:“其实我似乎也该负点责任,刚才在里面赢了他太多银子了!”

“啊--”陡然一声尖叫,令在场的人又吓了一大跳!

这回尖叫的是锦儿。

“小……公子,你的脸……”锦儿这会儿才发现程殷殷的脸上留著五指粗红的指印,她小嘴儿一撇,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程殷殷这才发觉自己的脸颊上,红辣辣的还生疼呢!“没事!没事!”见锦儿著急地要哭,她急忙安慰。

“唉!青儿,你看看人家。”胡泯站在一旁,突然对著自己的小厮摇摇头,夸张地叹了口长气。

青儿何等机灵,一看就知道,他的主子胡泯心里想些什么,他嘟起嘴,有些酸酸地说:“少爷,我每次都被你害得被老爷揍,你都忘记啦?不然,下次我不替你顶罪,轮你挨打时,我再哭给你看好啦!”

青儿的一句话,逗得程殷殷和锦儿都笑了起来。

“你就会掀我的底!”胡泯搔搔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他打量著一身书生装扮的程殷殷,问道。

这主仆不像是上赌坊赌钱的人。

“我们去探亲,路过此地,错过了客店。”程殷殷急忙想个理由搪塞,一边说一边点头,显然有些紧张,她一向光明磊落,从不撒谎的。

“喔--”一个奇异的念头闪过胡泯的脑海,他注视著程殷殷,久久不吭一句,程殷殷被看得有些忸怩,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我们不是本地人,我们老家在临潼--”锦儿显然也有些局促不安,喃喃地说起谎来。

胡泯摇摇头,缓缓开了口,“急著回家吗?到府上做客如何?”

程殷殷和锦儿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

“急著回家吗?到府上做客如何?”

“呃!”程殷殷愣了好半晌,还傻呼呼地反应不过来对方的话语。

到府上做客如何!?

什么意思呀?是要到他家做客,还是到她家做客呀?

“少爷!”站在一旁的青儿,忍不住开口,低低地在胡泯的耳旁提醒纠正著:“不是啦!不是啦!不是到『府上』,是到『舍下』!『府上』是指这位公子的家,『舍下』才是我们的家啦!”青儿不好意思的朝著瞪大双眼的程殷殷赧然一笑。

“嘻!”杵在程殷殷身畔的锦儿,忍俊不住地噗哧而笑,这位公子可真有趣,“府上”和“舍下”弄不清楚哪儿是那儿!

“啊!是这样啊!”胡泯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有些尴尬的朝程殷殷略略一笑,“我瞧这位公子一副书生打扮,想必是很有学问的,想说应当要文雅一些,反而出了大糗!真是不好意思!”他大方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以为忤的自己打趣著自己,“这叫画……嗯……画龙点睛吧!”

他话才出口,其余三人又是一愣,面面相觑。锦儿看著程殷殷,一边用力咬著自己的舌尖,要逼住不可遏抑的笑容,可是--她实在憋不住啦!

“哈!炳哈!炳哈哈!”

“少爷--”青儿用力地跺跺脚,在书生面前卖弄文才,这岂不是班门弄斧吗?这下子,真的是糗大了,笑话闹大了!“少爷,不是『画龙点睛』啦!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天哪!他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啊!我又说错啦!”胡泯望著眼睛晶亮亮的程殷殷,脸莫名其妙地就烧红了起来。

锦儿收起自己的笑,眼前这对主仆,可真是有趣得很,少爷每每引经据典闹笑话,小厮却在一旁提点,看样子,那小厮青儿反倒比主子多了几分文才及书卷气咧!思及此,心中那股滑稽荒唐的感觉,忍不住又爆发出来!

真的!她发誓从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主子和仆人。

“每次叫你要专心上课,你就是不理,现在可闹笑话啦!”青儿有些沮丧,虽然他打从心里知道自己的少爷实在--唉!扁光想到别人评价他的字眼,青儿就难过!实在是有几分“不学无术”,可是当场被别人这般取笑,不免还是心痛,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对不起!失敬了。”程殷殷心思缜密,看见青儿脸色一暗,立即就明白了他心里的念头,敛起笑意,急忙一揖,心下也怪自己太孟浪,嘲笑他人之短,未免有失厚道。

“没有啦!是我自己不长进,难怪兄台要见笑了!”胡泯挥一挥手,丝毫不以为意。

程殷殷反而觉得对方坦白得可爱,心胸宽大。

“不过,这正也是我找兄台到府上……哦!不,是到舍下做客的目的。”胡泯顿了一下,清清喉咙,接著说:“我爹最近打算再替我请位夫子,陪我读书,我瞧这位兄台顺眼得很……哦,对不起,是投缘,心想兄台文质彬彬,风度翩翩,肚子里的学问肯定也不错,于是想请兄台到舍下暂居,替小弟传道授业,不知意下如何?”胡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即偷偷的转身问青儿:“怎么样?这回没出错了吧?”

程殷殷一笑。

锦儿拍著手,开心的扬扬眉,“用对啦!没错!没错!”

“呼!”胡泯听见锦儿如此说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那模样逗得其他三人又呵呵大笑起来!

****

天才蒙蒙亮,程殷殷已从温暖舒适的被窝中爬了起来,小脚才一伸出被毯,就觉得凉飕飕的,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扇,凝重的寒气向她扑面而来,禁不住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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