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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两名忍者的拔刀相助,曼丘葑不费吹灰之力的爬过围墙,越过她和嬴政仅存的藩篱,原应该抛开一切,欢天喜地直奔向嬴政怀抱的她,却又再一次的萌生退意。
她回转过身,望着围墙上的铁丝网,真不愧是知女莫若父啊!精明的曼丘格早知她会来这一套,在她落地的同时,立即恢复电流,断绝了她的退路。
天空陡地飘起了细雨,在朦胧的视线下,青色的蛇正此起彼落的攀爬在铁丝网上,散发着诡异而耀眼的光芒。
人说前有狼后有虎,九成九就是在说她目前的境遇。
不知为何,比起洪水猛兽和电流,她竟觉得真正可怕的,其实是嬴政。
浓厚的胆怯之意,令她忍不住又想开溜,正当她观察周遭环境,寻思那里才是逃生口时,“唰”的一声,嬴政打开了落地窗,把她逮个正着。
“葑儿!”他轻轻召唤着。
望着他那逆光的硕长身影,那一股熟悉的感觉直侵袭向她,使她不由自主的接受它的牵引,移动着步伐靠近他。
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她伸出了双手慢慢的抚摩着他的脸颊,每一个动作是那样柔细,那样的轻巧,引发嬴政体内一阵轻颤,如电流贯穿他的身体般,唤醒他沉淀了十年的情感,让它无法控制的由他身上的每个细胞、每寸肌肤宣泄而出。
“葑儿!”他情不自禁的紧拥住她,粗犷的脸摩挲着她细致的皮肤,把他的渴望表露无遗。
曼丘葑浑身一震,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脸呈恐惧和胆怯,她使尽了所有力气将嬴政推开,绕过他身旁的椅子。隔着沙发,她安心的松了口气。
不会吧!嬴政不相信的凝视着她。
她的眼神、她的表情以及她的姿态和行动,在在都测明了一件事,她在排拒他,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这个游戏玩得太过火,引起她的反感?或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她不高兴?还是如同人们所说的,爱情也有所谓反抗期的,他们之间已到这种地步了吗?嬴政习惯性的筒交着下嘴唇,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喇图从中找出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曼丘葑不发半点声音,静悄悄又回到他身边,满是关怀的握着他的右手,唯恐伤到他,使他感到疼痛,她怜惜的轻轻碰触着。
“你受伤了。”
“幸好!你还关心我,还愿意接近我。”嬴政大大松了口气。
曼丘葑没把他这句话听进去,只顾得低头专心在她的随身药包里找寻适合的药。
“现在不是疗伤的时候。”他解下她的药包,往屋外高高的一抛。
外面如大家所愿的传来了“哎哟”一声,不知是谁被砸中,但肯定是个无辜的倒楣鬼。
“你干什么?把它扔了我怎么帮你治疗?”
他把她呼之欲出的身子拉了回来,并将她按在沙发上,要她乖乖的坐着。
“这么怕被我医吗?”曼丘葑气愤不平的看着随即坐在身边的他。
“换作是你,正牌的医生和密医,你会选择哪一个?”他撇开她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了。
“我不是密医。”她抗辩道。
“没有医师执照,你就是密医。”他指出事实。
曼丘葑瞪着他片刻,突然手指着他一笑。
“我知道了,我怕变成蒙由第二。”她轻拍着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是医生哪有不误诊的,上次是我一时粗心大意,经由我四哥三天两夜的集训,我的技术进步神速,保证你不会感到半点疼痛。”
“蒙由……”
“你可别又跟我装蒜,说你不认识蒙由。”她警告道。
“我不敢!”嬴政微微一笑。“瞧你这雄壮威武的模样,我那有胆子敢你在面前造次,又不是不想活了。”
“雄壮威武?”她一愣,怎么如此奇特的形容词会用在自己身上?
“再说,我们被你整也是应该,谁教我们没事喜欢在你面前受伤,故意挑起你的菩萨心肠和医疗细胞,是我们的错,来吧!你惩罚我好了。”他作势要解开右手的绷带。
“没那么严重吧!”她连忙阻止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既然你已经治疗过,那就算了。”
嬴政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凭着他的机智,他总算是轻松逃过一劫,免于被整的悲惨命运。
“也许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但我的出发点全是为了你们好,而且,在那么紧急的状况下,我难免会乱了手脚,错误百出,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绝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以后,等我再碰到蒙由,我会向他道歉的。”她认真道。
“以后嘛……”他沉吟着,会有那么一天吗?
“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我说了就一定做到,就算我做不到,四哥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帮我的。”她坚持的有点语无伦次。
他能吗?就算他如何万能,也无法让嬴政再回到古代吧!嬴政如是想着。
“你仍然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蒙由他很强壮,多次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苦,他都尝过,你这一点小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虽太在意了,好吗?”
他轻轻的用左手抚模着她那头乌亮似黑夜的秀发,任凭发丝滑过他的指尖,享受这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他等这一刻,等了整整十年的光阴。
“葑儿!分离了这么久,你想不想我?”
“也没多久,只不过两、三天而已。”她不自在的回道。
“可是,我好想你,想得好辛苦喔!以后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是你离开我的,你……”她陡地住口。
看着他那张逐渐贴近的面孔,她的呼吸差点停顿,心猛烈的跳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未曾有过这种不寻常的现象。
是他变了吗?没有啊!他那道剑眉仍然充满着自信,他那高挺的鹰钩鼻,除去隐约若现的伤痕,依然如昔,他的眼眸,不再精明,反倒是炽热得想把人融合,他的唇……怪了!他的唇不再只是饱满,还多了几分性感,令她的心不由得又狂跳了几下。
嬴政其实没变多少,岁月在他脸上所留下的痕迹,只会更加增添成熟,和令人难以抵抗的魅力。
那她体内这股怪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为何他一靠近她,她的体温就会像曝晒在阳光底下的温度计般,直线上升,还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到底是那种不对劲?
“葑儿!”他的手移到了她柔女敕的面颊上。
她简直快喘不过气来了,为了得到些许空气,她再次推开他,倒退到沙发的另一端。
“葑儿,你怎么了?”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难以置信的看她那全身上下充满警戒的模样。
“我……”瞅着他那受伤的神态,她的心隐隐在作痛。
“到底怎么回事?”
“我……你……”如此吞吞吐吐的作风,实在太不像她的作风了,于是她决定把放在心里,弄得她怪异莫名,四处不对劲的话全说出来。“都是四哥啦!谁教他胡言乱语,又给我看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不然我不会这么奇怪的。”
“他说了什么?”
“他……”倏地她涨红了脸,心想这种事不能大声喧哗,她左看右望向四处、各角落查勘一番,确定没其他人后,这才爬到蠃政身旁,小小声的在他耳朵边说悄悄话。
语毕,嬴政忍不住捧月复大笑。好个曼丘格,真是太帮忙了。
只是好像有点过于揠苗助长、弄巧成拙,该有的成果没显现,反效果倒是很明显,没让她明白个中奥秘,却使得她萌生畏惧恐慌,若不是他明白曼丘格有心要帮助他,恐怕他会怀疑曼丘格别有居心,故意搞破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