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不出花样的,你们在我面前玩不出任何花样的!你也是,你敢玩花样玩到我眼前来,就休想全身而退!”
她是他的!他不准她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可颜’!”看她软绵绵地瘫了下来,休嗔连忙扶住她,心疼、焦急、内疚和后悔……一些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揭示她对他的重要性。“‘可颜’……”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拿大衣盖住她,拿毛巾敷在她额头,又慌又忙又乱,又心疼又心慌又心痛地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可妍才悠悠醒转,而休嗔已遭受了今生最无措、最自责的折磨。
“你怎样?‘可颜’。”他的担心焦急溢于言表。他很怕,怕她一觉不醒,怕她有了什么无法察觉的闪失,怕她……
可妍望着他,表情写着受伤、失望,还有莫大的痛楚。“你从来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从来没有试着听听我要说什么、试着相信我……”泪水渐渐在眼眶中盈满。
休嗔望着她,听着她的指控,心中猛然被针扎了一下,痛不可言。
“我爱你,可是,你这样,又让我不知如何爱你……”心好痛、好委屈,她已经努力过了,仍不知该如何更深刻地爱他,和被他爱。
她的每一句控诉和埋怨,都深深击在休嗔的心坎上,让他反省自己的作为,情不自禁地想听从,想为她改变,想以她为中心。
“你说!你说!我听,我每一字每一句都听清楚。”这些话对他而一言,实在很难说出口,可是,为了她,他愿意暂时把他的尊严丢在一旁。
曾几何时,他开始关心她的冷暖、在乎她的喜乐,早就不是把她当作为了报复而强要来的卑贱情妇了。对于一个如此牵动自己心魂的女人,他能如何?一点办法都没有呀。
可妍泪如泉涌,第一次看他愿意听自己的意见,反倒激动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哭了,别哭。”他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泪,像初恋的毛头小子般无措。“我发誓我会试着去爱你,让你开心,也试着让你爱,你别哭……”他找不到更具有保证性的话,只好再三发誓,就怕她不相信。
“也许我不该再继续和你在一起了,你放我走吧。”哭了许久之后,她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分离。
“为什么?”他的脸闪过惊诧,他才刚了解她对他的重要性,正决定好好爱她,怎么……“你哭傻了是不是?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再强迫你、不叫你闭嘴、不对你发脾气……不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事,你别说要离开。”
“已经是极限了,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可妍喃喃地哭诉着休嗔听不懂的话。
史自茗敢对外发布那些消息,除了得到她那短视近利的父亲默许之外,他没有那个胆。也就是说,没有赚足嫁妆的她终于必须回去当乖乖女,任父亲把她许给任何一个牛头马面。
这同时也是对她的警告,告诉她,她失去了婚姻自主权,这此日子的流连,使她丧失了主宰自己幸福的权利。
“什么极限?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极限?”休嗔有说不上来的慌急。她所说的极限,该不会是她在他生命中的极限吧?极限到了,所以她要从他生命中消失?哦,不!“我不会让你从我生命中消失的,没有人能从我生命中夺走你,没有人!”
“我要知道原因,告诉我原因!这世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包括你,包括你,包括我要的爱情、我要的幸福!”他一贯的狂狷傲世。“我要从你那里得到爱和幸福,没有人能阻止!”
“可是……”
不再让她多说,他深深地吻住她,以今生最大的决心和全然的霸气独占。
“嫁给我。”这是他所能想到、独占她最好、最绝对的方法,只要她变成他妻子,别说是人,连神、连天也不能夺走她。“我不能再失去你,不管你是谁都无所谓,我要你,我要霸占你一生一世,嫁给我!”他的眼神、口气不容违逆。
“我……”望着他的雾气坚持,可妍居然错愕了。
才刚接获老爸主宰她婚姻的讯息,休嗔就向她求婚……老天爷,你开的什么恶劣玩笑,叫她怎么办哪?
“有任何困难我会替你解决,只要你点头。”他对她势在必得。
可妍忍不住泫然欲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如果你早一点,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点头嫁给你,可是现在……太晚了,说什么都太晚了。”
“什么太晚?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名词,我可以为你扭转乾坤,可以为你重新开天辟地。总之,你是我的,一辈子是我的。”休嗔坚定而霸道地宣示。
第八章
香港
休嗔携着可妍出席史自茗的宴会,他绝不让“可颜”离开他半步。他无法承受可能失去“可颜”的恐慌。
当他们走入会场,所有与会的嘉宾全情不自禁地将眼光投向这对金童玉女,同时开始交头接耳。
“那不是明可妍吗?她不是正和史自茗交往?怎么会和休氏企业的总裁一同出席?”
“奇怪,明可妍不是应该是宴会的女主人吗?怎么变成宾客?”
“咦,明可妍这么早就来了耶,她和别人走在一起,那报纸刊载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咦,明可妍……”
“喂,你看,明可妍……”
这些耳语很不巧、毫无遗漏地飘入休嗔耳里,他心中怒气渐生。
握紧他手中的细小柔荑,他将可妍拉到无人的小阳台。燎原怒火正待爆发。
“你又要生气了……”可妍忧郁地别过脸。“我说过不要来的。”如果他要独占她,就不该带她出席这种场所。
休嗔深吸了一口气,用他今生最大的力气咽下那口怒气,只因为他曾对她发过誓,绝不再对她生气。
结果,他只是很用力很用力地拥抱她,将所有无法发作的怒气发泄在这个拥抱里。
“你真的是明可妍?明氏财阀的明可妍?”等肯定怒气不会再回来,休嗔便迫不及待地质问。
可妍只是低下了头,心中忍不住叨念着。“我早就说过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的。”她实在很想狠狠一脚把他踹到庭院中的泳池里,看他脑筋清不清醒。
“这……”休嗔错乱了,他卑贱的“可颜”情妇,居然是明氏财阀的惟一继承人明可妍,这玩笑未免开大了。
“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是你刻意扭曲我的姓名。”可妍淡淡地提醒。
“你!”休嗔气她不对他坚持,更气自己妄自尊大,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到头来是被自己那狂妄又刚愎的个性所害。
“那么你跟史自茗……”他不明白她如何港台两地跑,跟他同进同出时,也能与史自茗形影相随。
“我跟你提过,如果我赚不足自己的嫁妆,就没有左右婚姻的权利,如今,史自茗敢发出那种不实谣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父亲默许了,他要我嫁给史自茗。”她为这个可能轻叹一口气,这是她最感无力的痛了。
“明利天他脑筋有问题吗?史自茗那种货色,他也看得上眼?!”休嗔忍不住咆哮起来。“你不能听那昏庸父亲的话,别把自己的一生幸福交到那种货色手上。”高亢的声音穿透阳台的落地窗,引起宴会里宾客的注意。
“嘘……别生气!”可妍倾身抱住他,安抚他的怒气。“你答应不在我面前生气的,别生气。”“该死,我怎能不生气?就算你父亲要把你交给他,我也不准,我不会放手,死也不放。”他推开她,握住她的手。“我们走,休氏的盈亏也不顾了,现在就走。”推开落地窗的门,拔腿往出口走去,不料,史自茗在同时进来,刚好挡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