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要不是他.她也不会没能完成经理交代的工作,之后也就不会被经理抓去接大的机……所以说到底,会造成她现在可怜下场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臭自大狂,你就不要再被我遇到,不然我肯定要找你算帐!”夜玫卉站直身子,发泄的大吼,眼角余光却突然瞥见一双刚踏进厕所的黑亮皮鞋。
“喂,先生,难道你没看见厕所外面挂着‘清扫中’的牌子吗?要上厕所请你到其他楼层去……”她的视线从脚往上移,直到看清进来的男人的脸庞,一股熟悉感顿时抓住她所有心神。
“厕所外头并没挂你刚说的牌子。”骆人磊看着面前娇小女人的一头微卷短发,和一双大眼,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浮上心头。为此,他皱了皱眉头,似乎想把这股相识的感觉从心头抹去。为了洽谈两家公司合作的事宜,他带着两名左右手到扬天企业和陆总经理见面,没想到会在男厕见到一个眼熟的女人。
“是吗……啊,是你——”听到他冷冷的说话语调,夜玫卉顿时醒悟,忘了手上还拿着拖把,她冲动的把手举向他。“小姐,请你小心点。”即时闪过拖把上喷出的水渍,骆大磊的语气仍旧冷冰冰的。
“我就是故意的,怎样?你咬我啊!臭自大狂,都是你害得我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我才想找你算帐,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夜玫卉任由重重的拖把往下掉,黑污污的水花四散,掩在口罩后头的嘴角突然漾起一抹笑,她幸灾乐祸的看到他棕色裤管和黑色皮鞋上的水渍。
“我不认识你。”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即使他已经认出她就是前几天在机场大厅撞到他的女人,即使他有些讶异她竟然是扬天企业的员工,不过那又如何?
“我也不认识你啊,但就是因为你,才会让我沦落到要一个人扫全公司厕所的凄惨下场,所以不管我们认不认识,反正你就是陷害我的罪、魁、祸、首!”她丢下拖把,昂着头,一手擦腰,一手指着他,就是要把所有错赖到他身上。
“无理取闹。”淡淡的,他丢下一句评语。
“无理取闹?谁无理取闹了?明明就是你的错,你竟然倒过来反咬我一口,说我无理取闹!?喂,先生,你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羞耻呀?”像是被踩到痛脚,她原本带着弯弯笑意的大眼,顿时被怒火充斥,直直的盯着他。骆天磊顿时感到啼笑皆非。对女人,他通常选择忽视,但看着眼前睁着明亮的大眼,那有着一头蓬松卷短发的女人,他怎么瞧就是觉得她像只张牙舞爪,却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狗儿,和他认知中的女人压根划不上等号。或许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她有印象,才会没有立刻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都不说话?难不成你心虚了?”她睨着他,突然有种自己在唱独角戏的挫折感。“喂,我都说了这么多话,你好歹也给个回应呀,喂……”
“我叫骆天磊。”不知为何,他很不想听她喂喂的叫他,在他意识到前,他已经开口自我介绍。
“什么?喔,你叫骆天磊,我是夜玫卉。”夜玫卉一时脑筋转不过来,愣愣的报出自己的姓名,更仲出手要和他握手,但她却忘了先把手上的塑胶手套拿掉。看到塑胶手套上残留的污水,骆天磊当然不会傻得伸手和她握手,反而避开她伸出的手。
“喂,骆天磊,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是很有礼貌的要和你握手耶,你干嘛一副不屑模样的避开我的手啊?我的手是有什么病毒,要让你这么避之唯恐不及……”她气呼呼的道,却在瞥见手上戴着的手套时,红了张脸。
“啊炳哈,这样的‘手’是没什么人敢握啦,但骆天磊你也可以提醒我一声啊,干嘛闷不吭声的看我在你面前出粮呀?”快速的缩回手,甚至把手藏到身后,还不忘抱怨的哺咕。看她好笑的举动,一丝笑意出现在他眼底,却在意识到她就算如何像只可爱的狗儿,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时,笑意很快就让冷漠占据。从那件事过后,他发过誓,这辈子他不会再相信女人,所以,对她,他也不应该例外。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人。
“喂,骆天磊,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吗?你干嘛每次什么话都不说的就转身走人……”看他要走了,夜玫卉急急的伸手拉住他的衣角。
“放手。”看见被她拉住的衣服,逐渐被她手套上的污水浸湿,他冷冷喝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骆天磊你以为你是谁呀?干嘛每次说话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告诉你,我……啊……对不起,对不起,骆天磊,我不是故意的……”一连串想教训他的话,却在看到她造成的污渍时,顿时吞下,她随手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抹布,慌乱的帮他擦拭,想当然尔,小小的污渍被她这样一搞,灾情更严重。夜玫卉擦拭的手顿时僵住,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直到望进他没表情的眸底。
“呃……骆天磊,你的衣服好像被我毁了耶……”她突然放开手中的脏抹布,两手高举,无辜的眸子直勾勾的瞅着他。
“哈哈……”骆天磊看着她毛躁可笑的举止,笑意在喉头流动,终于忍受不住地大笑出声。看着大笑的男人,知道自己被取笑的夜玫卉很想抗议,但又觉得她没什么立场抱怨,更讶异于原来眼前的冰块男也会有这样的笑脸,话在喉咙中吞吐不出,只好脸红尴尬的等他笑完。
第二章
“骆天磊,你到底笑完了没?”等不到他自动歇声,夜玫卉已经受不了这样尴尬的局面。骆天磊没搭腔,因为他不知道他已经有多久没像今天这样大笑,是六年、七年,还八年……他只记得在她们背叛他后,他把所有喜怒哀乐全数冰封在心底,只留下冷漠、无情来面对命运给予他的一切。
“骆天磊,我毁了你的衣服这件事有这么好笑吗?还是你其实是在笑我……讨厌,笑笑笑,活似你几百年都没笑过一样……”她忿忿的低嚷,脸上的潮红因为他停不住的发笑而逐渐加深。
“我是很久没笑过了。”骆天磊几近无声的自嘲。
他曾经以为他的心已随着她们的背叛死去,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还是有笑的能力。
“骆天磊,你刚刚是不是有说话?说得那么小声,谁听得到呀?还是你刚刚是在偷骂我,才会说得那么小声,不让我听到?”狐疑的视线瞥向他仍带着笑的脸庞,她小人之心的猜测。“不是。”他摇头,笑声也逐渐停歇。
“真的不是?那就收起你那张刺眼的笑脸。骆天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快乐是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吗?我又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出臭的,但我打从出生开始,就是这样毛毛躁躁的,所以这根本不能怪我呀……”她绝对要声明清楚,她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听她抱怨的言语,他又开始想笑了。
“总裁,您在哪?”突然,莫言的声音出现在厕所外。
想笑的念头在第三者即将到来时,缩了回去。
“总裁,原来您在这啊!”
在莫言探头进厕所时,骆天磊已经把所有笑意敛起,回复最先前的冷漠。“咦,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男厕里?”
总裁最讨厌女人了,有女人在场时,总裁的表情会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