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坐在床沿,阴霾深沉的目光牢牢盯着她,甚至想伸手抚模她没有血色的脸庞,害她差点失声尖叫,整个人缩到角落去。
李可柔紧咬下唇,眼前的杜威令她惧怕、笑容令她毛骨悚然。“你为什么要把我掳来这里?我明天还有演出,我要回去。”
杜威的反应则像听到笑话般,突然地放声大笑。“傻女孩,什么演出?身为我的妻子,你不需要再出去工作,只要专心一意地做好杜太太,为我们杜家开枝散叶就好了!”
“我不要!”她明明已经清楚明白的拒绝他,为何他还是这样执迷不悟?
“我不会嫁给任何人,也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她并不想激怒他,于是避重就轻地如此重申。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杜威含笑的眸子灼热地盯视她。“你放心,结婚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而且在明天的婚礼上,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
“明天的婚礼?”李可柔倒抽一口冷气。
“对,婚礼将会在明天举行。”杜威掏出一只小盒子,从中取出钻石戒指,想强行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喜欢吗?来,我帮你戴上。”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李可柔慌了,被他突然的举止吓得失去理智,她挥掉钻戒,不断地用拳头捶打他的胸膛,阻止他靠近。“杜威,你别这样,你弄痛我了!”
听见她的哭泣哀求,杜威果然冷静下来,他大口呼吸平息自己的怒气,但口气依然充满了威胁。“别再拒绝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动粗的。”
“嗯,我知道。”李可柔低头拭泪,为了平抚杜威,她只得顺应他的话,然而她心中已不停构思着逃走的办法。
她顺从的模样令杜威放松下来,他拾起地上的钻戒,温柔地替她戴上。这次她任由他摆布,杜威嘴角浮现满意的笑容。
“喜欢吗?”杜威轻轻地将李可柔拥入怀中,怜爱地亲吻她的秀发。“明天婚礼一结束,我们立刻去度蜜月好吗?”
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含情脉脉,脸也朝她愈贴愈近,他的亲昵令李可柔再也装不下去,她用力推开他,没命似地朝门口狂奔。
脑后的剧痛令李可柔倏然止步,杜威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扯,如老鹰抓小鸡般,无情地把她摔到床上去。
“不要!救我……费迪文……”被摔得头昏脑胀的李可柔,忽然声泪俱下的喊出费迪文的名字,她的呼喊令杜威更加怒不可遏。
“贱人!”他毫不留情地掴了她一巴掌,整个人往她身上一压,动手就要撕开她的衣服。
她的呼救加速他的蹂躏,此刻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摧毁她、得到她,让这个女人永远属于他。
“哇——”随着一声痛苦的叫喊,—切都宣告结束。
李可柔无力地闭上双眼,仿佛再也不想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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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好冷,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她什么都看不见?救我、谁来救救我?
李可柔在黑暗中挥舞着双手,直至有人握住她。
是他吗?是她深爱渴望的那个男人吗?
然而漆黑之中,只有一张笑得猖狂的狰狞脸孔渐渐浮现。“你是我的、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男人恶魔般的笑声几乎刺穿她的耳膜,李可柔捂着双耳不住地尖叫:“不要、不要!谁来救救我……”
她从恶梦中挣扎清醒,汗流浃背的她早已浑身湿透。
“可柔!”彻夜未眠的费迪文,一张关怀的脸因痛苦内疚而扭曲。“对不起,可柔。”
见到是费迪文,她马上扑进他的怀里号啕大哭。杜威无情的折磨就连在梦中也不放过她,她着实被吓坏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竟然没有好好保护你。”他拥紧她,微颤的高大身躯更说明了他的心痛与不舍。
“费迪文,我……是不是、是不是……”李可柔泣不成声,极度害怕面对残酷的事实。
“没有、你没有。”费迪文抱住她不停地安慰。“你还是完璧之身。”他再三保证。
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迟来一步,后果将会多不堪设想。
那一声痛苦的叫喊发自杜威口中,他这个衣冠禽兽,幸亏自己及时赶到并制伏了他。
“真的吗?”李可柔喜极而泣,不敢相信自己依旧获得神的眷顾。
“真的、真的,你还是一个老处女。”她的眼泪令费迪文心痛,于是他故意逗笑她。
她瘪嘴,想笑又笑不出来,表情相当滑稽。“那……你要如何处置他?”
“哼!那个禽兽不如的人渣,任何惩罚都不足以弥补他对你造成的伤害。”费迪文紧握拳头,气愤地说着。
“杀他我还嫌弄脏我的手呢!”费迪文眯起眼,虽然已经把杜威打得三分不像人,他还是嫌不够。
“我把他交给警方,未遂和掳人恐吓的罪名,就够他吃不完兜着走了。”费迪文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
“那封恐吓信,也是他发的啰?”李可柔讶异地问。
“不只是恐吓信,就连那些意外也全都是他主使的,他的目的是要破坏你的事业,他认为你不肯嫁给他,全是因为忙于工作。”这些都是费迪文把杜威痛扁一顿之后,听杜威亲口说出来的。
然而李可柔还是感到黯然神伤,虽然杜威对她造成的伤害很深,但他毕竟对她一往情深,她能清楚感受到杜威炽烈的爱意。只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而沦落到如此地步,值得吗?她不免慨叹唏嘘。
“不要再去想,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费迪文不想再看到她愁容满布的哀伤表情,他要尽快让她忘记这些不堪的回忆。
“对了!”原本她正安心地躺靠在费迪文怀里,突然,她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现在是几点?春季时装珠宝秀的演出……”
“放心,还赶得及,只是……”他怜惜地轻抚她被打得微肿的粉颊,想起她身上的瘀伤,心就好像被人狠狠鞭打,伤在她身、痛在他心。
除了她身上的伤,费迪文最担心的,还是她心灵上所受到的创伤。她差点遭到强暴,这是多么恐怖骇人的经历,让可柔遭受这种折磨,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她!
“我的伤很严重吗?”李可柔感到脸颊、身体都疼痛不已。
“我没事,让我洗个澡就好了。”李可柔起身走进浴室里。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赤身露体面对镜子时,她还是倒抽了口冷气,全身哆嗦不已。身上瘀伤勾起那段不堪的回忆,她双手按在流理台上,不断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克服恐惧,她一定可以做到的……
她会咬紧牙关撑下去,无论如何都要上场演出,因为那是属于她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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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华欣看到费迪文与李可柔出现在会场时,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华欣姐,让你担心了。”李可柔上前拥抱江华欣。
江华欣审视李可柔那稍微红肿的脸颊,以及哭过的眼睛——脸肿得不算严重,可以用头发遮掩,瘀伤也可以用粉底盖住。
“可柔,别偷懒了,还不快去更衣,化妆师已经等很久了。”江华欣插腰挺身,故作严厉地对她说道:“你给我好好表现!”
李可柔忍住眼泪,强打起精神,对江华欣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心身上的伤口。”费迪文更是细心地殷殷叮嘱,宠爱的目光随着心爱的人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