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系。”
“哈哈,很适合你。”
他就说过,如果她在现世肯定能成为不错的心理治疗师。
第十章
唉放下行李,于珍就直奔祖女乃女乃修行的厅堂。
走在日式桧木建筑的回廊上,入眼的是满山的翠绿,闻到的是青草的芳香,混杂此许的檀香在里头。
丙真来到这里会让人的心灵沉静、神智清明。
“祖女乃女乃!”看到那银白发丝梳得整整齐齐、身着黑色和服的身影,于珍开心又撒娇的喊,忙不迭地奔入那温暖的拥抱。
“于珍,怎么来了?”和蔼温煦的声调缓缓扬起。
“心上有些事烦着,来这儿会舒服点。”
“你遇到他了吧?”祖女乃女乃了解的问,明白这孩子是被感情的事所困扰。
“嗯。”她点点头。
“你们俩是续前世未了的姻缘,他是个不错的人,既然有缘再度相遇,那就表示你们之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谁也无法再把你们分开的。”
“祖女乃女乃见过震刚?”于珍惊讶。
“约莫七年前吧,那个男子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这里,跑来询问有关你的下落,那时他已找你许久了,眼神之中尽是灼人的哀痛,我受到他的感动,破例为他施行一次‘调阅之术’,查看你们两人是否有相遇的机会——”
“七年前……我才十岁左右。”
“是的,那时我也没料到会遇上你,所以没留下他的联络方式,但从他的口中多少也解了你们的事,才会在见到那红衣的幽魂时,替你开了天眼,无非是希望你们能再度相聚。”
“嗯。不过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他说他是二十岁时跑到古代跟前世的我相恋,二十一岁时又莫名其妙的回到现代,依我前世曾经说过的话做为线索,整整找了我九年,可是我又已经十八岁了……不是该九岁吗?”
“于珍,时空不是这样算的,而是跳跃性的,就像他遇见你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他二十岁的模样,不过真以你那时代来算,他应该还未出生呢!”祖女乃女乃为于珍解释着。
于珍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又想起另一个问题,“祖女乃女乃,我喜欢他……可是心底却是不安,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吗?”
“傻瓜,那是你在乎他。”祖女乃女乃拍着她的脸颊笑道,“要往快乐的一面想,多给自己一些勇气,想想他为什么寻你多年……”
听着祖女乃女乃的话语,她思索着,视线飘向外面的天空。
蔚蓝的天,白云悠悠,屋檐下的风铃随着风向摆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夜,没有月光的深山中——
为数众多的人手持火炬,一路朝木屋靠近。
当所有的人都在木屋前的广场站定时,一个看来像是领头的男人逐步走上了台阶,拾起门环重重敲了三下。
所有的人目光都盯视着那两扇门扉,屏息以待。
许久,门终于发出“呀”的一声被打开来,出现的是红儿的身影。
男人在瞧见那绝顶柔媚的面容时,愣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探向她那细白的柔荑。
“红儿,你真是出落得更加美艳了。”充满欲念的眼盯着那红色衣料包覆的胸口。
“有事?”红儿闪开他的手,冷冷的问。
要不是看到广场上这等阵仗,她会直接将大门阖上,连话都不说一句。
“别那么无情,好歹我们也是兄妹一场。”那男人婬笑着,技巧的挡住外头那些人的目光,又想偷香。
“放尊重点!”原本躲在一旁观察情况的叶震刚忍不住现身斥喝,同时用刚折下的树枝条打了下那只不安分的手。
顿时,外头那些人骚动起来。
那男子畏惧于叶震刚的气势,还有那双锐利的眸光,连忙退到人群中大声嚷道:“我就说吧,天女这儿当真藏着一个男人,两女一男共处一个屋檐下,这男的倒是好本领!”那男子涨红着脸喊道,说的,却正是他脑海中的梦想。
尽避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他说的话语有点不妥,但今夜会跟着来,其实心里多少有这层疑惑。
“我撕烂他那张臭嘴!”红儿愤怒得忘了自己只是个弱女子,大有拼命的冲动。
“等等——”一轻柔悦耳的声音扬起,阻止了她。
所有的人在看见白色身影出现时,全都跪了下来,恭敬地喊:“天女!”
天女缓缓走到廊前,环视广场上的人群。
就算今夜没有月光,但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够感受到,天女走出的一刻,这个广场突然亮了起来。
白色光芒包覆在她的周围,清纯的瞳眸无畏的接受众人的审视,粉女敕的唇瓣逸出优美又坚定的语调:“我懂你们内心的疑惑,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跟他是清白的。”
便场上的群众闻言都松了口气,但没料到天女接下来的话如此惊人——
“不过,我是喜欢他的,也与他私定了终身。”她的脸上扬着幸福的微笑,与身后的叶震刚相视一眼。
只需一眼,他们就懂得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而村民们则是满脸错愕,不知所措。
又梦见了……
这次是她无畏众人的想法,心意坚定的要与他在一起……
已有一段时间没梦见前世的情景了,是一种提醒吗?要她别忘了前世的勇气?
内心底,她是渴望家庭温暖的。
不管是前世或今生,她总是幻想着未来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懊是真如祖女乃女乃说的,在乎一个人,自己的心才会有所起伏。
“多些勇气,想想他为什么寻你多年……”
祖女乃女乃的话耳边回绕。
问题是她并非完全记起前世的一切,也没有把握这辈子的她会跟上辈子的她一般地吸引他。
还是震刚只是透过她,迷恋着那段月兑轨的过去?
躺在榻榻米上想着,身体放松地呈大字型,闭上眼仔细理清自己那杂乱的思绪。
纸门霍地被打开,而后又快速的关上。
一名男子身手利落的闪了进来,赫然是青鸿。
两个月不见,他的皮肤黑了许多,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还在纸门上挖个洞瞧着外头的动静。
“完了!完了!她追过来了!”他着急的旋过身,这才看到于珍。
“你在干嘛?”于珍好奇的问,很少看到“学员贵公子”这么没有气质的模样。
“嗨!现在没时间跟你叙旧。”朱青鸿神色仓皇地打招呼,双眸不停搜寻可供藏身的地方。“有了!”他大喜,发现这间和室刚好有座大型的壁橱。他将壁橱的木门打开,准备躲进去之前还不忘双手合十地交代:“看在同班三年的份上,千万别跟人说我在这里。”
壁橱的门才阖上,纸门又被打开来。
探进身的,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一双眼圆滚滚的,小嘴嘟得老高,全身上下都充满活力。她左看看右看看,口中不住的喊:“青鸿哥!青鸿哥!”
饼了一会,她才看到坐在地上的于珍,鸡蛋型的脸上有着尴尬的红晕。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在。”
“没关系。”于珍笑吟吟地回道,觉得这女孩好可爱。
“姊姊,你有看到一个男孩子吗?”
“嗯……”她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想吓吓躲在橱内的青鸿。“没有。”
“那不好意思,我再去别处找找,打扰了。”女孩弯腰行礼,然后退出房间,并将纸门带上。
“走了吧?”青鸿从橱里探出一颗头,双眼还防范的查看。
“嗯,你可以出来了。”
“天,这里面乱得可以……喔!什么东西啊?”
很显然的,在他爬出的同时,橱里的东西砸了下来。
他顺手将它拿出来,那是一个竹简,用无数细细的竹片编织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