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不要以为自己做不到的事,别人就一样也做不到哦!我本来就行,别瞧不起人了!”那种眼神未免太侮辱她了。
“我的确是很瞧不起你。”齐騑直截了当的说道,完全不加修饰。
“你……”受到侮辱的冷绛雪不想对他吼叫,可转念一想,又笑咪咪的说道:“哦,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
“呃?一他完全不解其意。
“就赌看看我能不能驯服那匹马,若我能的话,我就要在你的牧场上作客一段时日,不到我想离开的时间你绝不能赶我走;若我不能的话,看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绝无异议。”
“好,可以。”齐騑爽快的应允。
“二少爷,这不太好吧。”陈伯连忙出来阻止,“万一这位姑娘因此受伤的话,我们该怎么跟她的家人交代?”
“这可是她自愿的,若有意外的话也怨不得别人。”其实他的本意不过是要她吃点苦头罢了,若真有什么状况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这位老伯请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冷绛雪自信满满的说道。
齐騑扬了扬眉,对她到现在还不肯认输的态度顿感意外,因此也不多说,朝她比了个“请进”的手势示意她进到场子内。
冷绛雪毫无畏惧的进去,同时安步走到马儿面前,马儿仍旧为宣示自己的主权而不停跺蹄嘶鸣,但她并不甩它,只是一径地看着它。
在场的人莫不屏息注目,而齐騑则是有随时出手营救的准备,然而事实证明他这是多此一举,因为奇迹就在剎那间发生了--
大伙与场中的冷绛雪和马有一小段距离,故而每个人都只有看到她对马儿念念有辞,却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久她居然更朝马儿靠近同时还伸出双手抚模它。
就在每个人都以为她一定会挨上马儿一脚时,却见到马儿虽然不断喷气可也没攻击她,而后她已顺利的走到马儿身旁,先是安抚似的轻拍着她,然后出乎众人的意料,那匹高傲的马居然坐让她骑上,同时让她驾驭自己绕着场子走了一圈。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报以掌声,但在齐騑的冷眼瞪视下只得乖乖住手,但大家眼中的那股钦佩可是难以消抹掉。
天杀的!她居然真有办法让那匹马儿乖乖听话,而且看她虽没鞭绳都还能一派自然地骑在马背上,可见得那匹马对她是完全的信服,而她也是全心的相信那匹马才是。
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冷绛雪已驱使马儿来到他身旁,脸上的笑意令他十分不悦。
“好了,我赌赢了,你可得按照我们的约定哦。”嘿嘿,瞧他脸色黑成那样,心中铁定是气死了。
说来这次的赌注对他而言的确是有点不公平,因为他不知道她从小对任何动物都很有一套,只要她对它们讲讲话,再凶恶的动物也都会乖得像只绵羊似的,她大哥在羡慕之余总说她一定是靠“美色”去迷住它们的。
“陈伯,立刻让人收拾好上房,从现在起这位姑娘就是咱们的客人,任谁也不得无礼。”愿赌服输,他不会连这么点度量都没有的。
“那就多谢了。”冷绛雪轻笑,抓住马鬃便在场子中奔驰起来。
她那俐落的骑马技术紧紧抓住众人的目光,而齐騑在不情愿中亦不得不承认她的技术的确非常好,只不过他心中的疑问仍无法厘清。
她到底是谁?又是如何进到牧场里来的?在看到在场的众位壮丁那种眼睛发直、口水甚至差点没流下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暗忖--
女人,本来就是个麻烦;而漂亮的女人,更是个大麻烦!
第二章
呵呵呵,轻轻松松便捞了个如此好的地方住,而且还管吃管喝不算银子,这么好的地方她不住上个一年半载岂不糟蹋?
最重要的是她窝身于此的话,肯定没人会找得到她,那么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冷绛雪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可或许是换了个新环境的缘故,尽避一切都无可挑剔,但她却很难得的居然失眠了,因而在天色尚未完全亮时,她已清醒,既然觉得一点睡意也没有,她便干脆起床更衣。
换好衣裳后,冷绛雪决定去四处走走看看。
昨天在陈伯的带领下,她大略地对这座牧场有了些许的认识,但是她还是想自己走一番,顺便看看有没有她帮得上忙的地方。
虽然是那位少爷“心甘情愿”收留她的,但她还是不能就这么的白吃白喝,否则她可是会大大过意不去的。
谁教她是如此善良的人呢!冷绛雪毫不害羞的想。
没有目标而到处晃荡的她,在接近骑马场时蓦然听见阵阵清晰的马蹄声,她不由觉得有些诧异。
这么大清早的就有人在骑马?还是大伙儿已开始工作了?
她怀着疑惑来到骑马场,看见有个男人正骑着一匹大黑马尽情在场子里奔驰,马匹经过的地方扬起阵阵尘沙,迷蒙的尘烟让她无法很快的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面孔,好一会儿后她才终于能够瞧个分明。
哟,这不是那位少爷吗?现在看起来他的骑术还真不赖哩,完全没有昨儿个被甩下马的那种狼狈样。
冷绛雪趴在栅栏上,静静的观看着。
男人,还是在这种率性骑马的时候才显得更粗犷、更有男人味!冷绛雪当下有了个结论。
老实说,在她身旁长得好看的男人并不算少,但或许是她太常看见的原因吧,所以她对那些所谓的俊男早已有了免疫力,谁教她身旁的那些男人们平时满口的公事,实在无趣极了。
仿佛是感觉到有道注目的眼光,齐騑勒住马停下来,锐利的眼神一发现她的身影立即充满不悦,不过他并没说什么,只是驱策着马来到她面前。
“你早啊。”冷绛雪不吝啬的送他一个大笑脸。
可他并不买她的帐,脸色阴沉得跟个死人相差不多。
“你到底是谁?”齐騑不悦的问。
可恶!打从昨天开始他就不断的问她,然而一直到现在为止他仍无法问出个所以然来,万一她要是个心怀不轨的人的话,那么岂不是会让牧场惹上麻烦?而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了。
今天就算是必须掐住她的脖子,他也要她乖乖的吐出实话来。
“这句话你从昨天到今天已问了不下百次,怎么你还没放弃啊!二少爷,你的耐性还真是值得称赞。”冷绛雪依旧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说还是不说?”齐騑觉得自己的耐性已快被磨光了。
这女人的确是有叫圣人也会发脾气的才能,她对他的问题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根本不答,摆明就是跟他杠上了。
“你这样不行哦,怎么老是在问姑娘家的闺名,我可是个良家妇女耶,你这样是不合理数的哦。”她佯装为难的说道。
这男人的脾气肯定不好,怎么一大早就摆着一张臭脸,真是糟蹋了上天给他的那副好容貌。
“良家妇女?”齐騑嗤之以鼻,“有哪个良家妇女会没人陪伴出门在外,而且还单身一人的住在不认识的人的住处?”
咦,他这么说也没错耶,好象真是这样呢!不过对他话中的暗喻,冷绛雪完全不以为意,只是开心的抚模着拚命想讨好她的那匹大黑马。
齐騑讶异的看着自己的爱驹那种近乎乞怜的模样。他的“追日”除了他之外向来就不理任何人,现在居然在向她撒娇?看来她对于马儿的确是相当有一套。
“呵呵……别这样,会痒呢……好、好,我知道,你是匹乖马儿哦……好、好,乖乖哦!”冷绛雪开心的直搂着“追日”的脖子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