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希望女儿陷入危险之中。“可是你一个人……”
“爸,放心好了,我还有个好搭档,有她帮着我,绝对没问题。”
她口中的好搭档,当然是那个正在风骚王国乐着享清福的小豆芽。
龙胤敌不过她的请求,于是只好答应。
答应什么?
一是让她单独谋杀未过门的丈夫;二是好好“照顾她那个处于极愤怒状态的老妈”。
☆☆☆一片银色的世界。雪覆盖了一切生机,几棵大树空荡荡地立在雪地上,一阵强风扫过,大树最顶端的一小团雪掉了下来,砸在它下方的另一团大了点的雪堆上,引起震动,大的雪堆又往下头落下,原本一个拳头大的雪团就这么越滚越大越加越大团,等它完全掉落,并且毫不留情,砸在一堆肉上头时,那雪球已有一个人的身子这么大。
“唉哟!”
一个微弱的申吟声从雪堆里传出。
“痛……痛……”
雪堆晃动了,一个红色的舌头从那雪堆里伸了出来,慢慢地往上攀援,直到碰到了树干,朝着那树干绕了两圈。
像根绳子,舌头开始卷动,一只绿色的大青蛙从雪堆里慢慢被卷了出来。
直到整个身子被拉出雪堆,暴露在冷空气中,它才缩回了舌头。
“好痛呀!”一只绿色的短手正拼命地搓揉它的大脑袋瓜。“痛死我了,是谁又偷袭我?”
睁着一双大眼,它戒备地看看四周,想看清楚是哪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的家伙偷袭它,可是四处除了灰茫茫的一片和冷空气外,并无他人。
难道……有鬼?
一双眼睛瞪得像牛铃,接着,它遮住嘴大笑了几声。
“哈、哈哈,怎么可能有鬼!”
还是……有人嫉妒它的英俊、潇洒,所以想毁了它这张脸?
这怎么得了!
一张嘴吃惊得扭成了个大圆。
它迅速地躲到树后头,却因为动得太大力,于是又把树上的雪堆震落,当然又是很不巧地砸在它头上。
“谁?是谁?”这人还真是厉害。它丝毫感觉不到任何陌生的气味,也没看到敌人从哪里出手,它就又中弹了。“哼!想我杜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看我怎么对付你!”
它跳了出来,用力地深呼吸,一股气从肚子里慢慢鼓起,接着,它趴下了身子,把臀部顶上了天。“看我的——超级无敌金刚气功!”
一道熏人的气体从它的臀部喷射而出,一会儿,就在它以为敌人已经逃逸、准备收回时,天空出现一道白色的光点,不断地回绕着。
“啊!敌人!”
对准那光点,杜青使出了最后一击,威力强而猛烈的毒气就这么朝着那光点又狠又准地击去。
举凡会动的、会呼吸的还未曾有人逃得过它这致命武器。
那光点一碰到毒气,像颗陨落的星石在空中挣扎乱窜,最后,往远方的一点坠去。
“哈、哈、哈,我就知道没人逃得过这致命的一击。”
杜青炫耀地大笑着,那笑声隐隐约约又牵动了树上的雪堆,如果它立即停止笑声,可能还阻止得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但是,它只是笑得更厉害,没有一点忧患意识,所以那雪堆不偏不倚又砸中了它。
这次埋在雪堆下,它没有任何挣扎。
突然,一只绿色又短又胖的小手窜出雪堆,指着天,不停地颤动着。
“谁……”
☆☆☆凡妮莎从离开火龙堡后,就驾着筋斗云朝着天界而去,那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一个曾耳闻大人聊过的地方。
据闻,那里是个四季如春、风光如诗如画,人人向往的人间仙境。
蓝宝石的大海、红宝石似的艳日、银芽般的月亮,风骚王国是够美了,但是她却想见见这个仍胜过她国家的圣地。
一路上越接近人们口中的“圣地”,她就越怀疑。
因为路上的景象由茂盛的草原,开始逐渐接近枯黄,直到一个白色的冰冷的小东西滴落在她鼻尖上,融化成水,她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玩意?
紧随而来的寒意,让她打了哆嗦。
四季如春?风光明媚?
她不确定了。
直到那冰冷的小玩意越来越多,遍布了整片天空,也占满了整个大地,寒意更加逼人。
“好冷呀!”
一个小人从她袖子里探出了头。
“公主,怎么会这么冷?咦?这是啥东西?”
原来是小豆芽缩小了身子,躲在凡妮莎的袖口里睡大头觉,即使有袖子挡住,她仍被阵阵的寒意惊醒。
“不知道。”
“这是什么鬼地方,冷得要命。”看到这烂地方,她不禁抱怨道。
原本这时候,她应该在风骚王国里舒舒服服地睡大觉,或者晒晒日光浴,而不是陪着公主到这种地方来受罪。
她本来是躺在池边做日光浴,可是当她准备睡个好觉,天上却乌云笼罩,灰压压的一片,不到半刻她就被那片急速落下的大雨淋个正着。
这还好,顺便洗个澡嘛!反正她也好久没——只不过,老天爷也太厚爱她了吧!
让她洗完澡,回寝宫的路上,又很不小心、很不小心地踏了个空,整个人像滑垒般地扑进一个泥坑里,做了个全身美容泥浆浴。
这有什么?只不过是做了全身美容,没什么嘛!
因为更糟的还在后头,当她从泥坑里小心地爬起,小豆芽才发现,事实上那泥坑,不对,应该说那个小坑洞里一团团像泥巴状的东西,实际上是一堆牛粪。
牛的便便。这有什么了不起,就便便嘛!又不是没吃——看过。
但是、但是,当她足足洗了十次澡,那股骚味仍在她身上流连不去时,她也还没彻底地绝望,让她彻底地感到绝望、想一头撞壁、扑通的跳海是在公主像鬼一样突然出现时,才兴起的。
因为公主拧着鼻子,猛摇头说道:“唉哟!小豆芽,怎么几天不见,你身上的骚味越来越重。”
鲍主那严肃的口吻,叫她有口难开,无法为自个儿辩白,但是,让她最吐血的是公主最后咧开嘴冒出的那一段话。
“骚得好、骚得妙、骚得呱呱叫,咆!”
她不但说,还一边配合著动作搔首弄姿。
这一切,她不怨天、不尤人。只为她没有危机意识,所以一再发生衰事的时候,她都没有想到这可能是某种预警。
一种叫她赶紧逃到没有人烟,公主永远找不到的荒岛的警告。
等她终于了解那些预兆时,天呀!为时已晚。
“希望这里不是那癞虾蟆住的地方。”凡妮莎带着厌恶的声音,把小豆芽从思绪中拉回。
“希望。”
当她们还在天空中徘徊,一阵强大的气体击上了筋斗云,威力大得让凡妮莎想制住筋斗云都无法控制,那气体仍紧紧地包住整个云,一股恶心令人忍不住的呕吐感开始侵袭她们。
“天!这什么东西?啊……好臭。”
小豆芽首先发难,她捏紧鼻子,那味道仍从她全身上下的细胞孔溜进,熏得她好难受。
“嗯。”凡妮莎没有任何不安,只除了那味道令她想吐、令她想窒息之外。
“这好像是……屁的味道,老天,我不行了。”
小豆芽撑不了多久便昏厥过去。
“快给我起来,你这个卑鄙的女人,你以为昏倒就不必再闻了吗?”凡妮莎抓着她的襟口拼命晃着,一手则拼命地朝着她扇风,努力地让臭气朝着小豆芽那方向而去。
“不行了!我也撑不下去了。”但是,她没有时间昏倒,因为筋斗云已朝着地面的一棵大树撞去。“啊!快停……”最后两个字她并没有忘记,当她整个人黏在树上时,她说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