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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爱难逃 第23页

作者:丁巧娴

“哼!”阿咪睁眼给她斜斜的一瞪。

阿咪那无礼的模样突然惹来宫老的笑声,“你是李宓收的徒弟?算起来也是我的徒孙。”

阿咪哪管她闲扯辈分,一心惦记着外头的阿丰和大块头,黑漆漆的车窗看不见她,想必阿丰和大块头已经快要急疯了。

“口当”的突然一声,阿咪瞪大眼,注视车窗外的一名保镖重重倒在车门上,手中的黑枪先撞在钢板上,然后那颗满是鲜血的头颅缓缓垂坠在地面,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解决掉一个了!

阿咪缓缓浮出微笑,然而那抹微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一声冷哼自黑纱内传出,跟着揪着她的短发,逼她走出宾士车。

好不容易才让阿丰他们占上上风的枪战,就此平息。

“该死!”阿丰发出一声诅咒,大块头则表情凝重的换上了另一排子弹。

除了那张黑纱覆盖的脸孔,他们终于得见宫老的全貌。

一袭黑色仿佛全是薄纱的连身衣裙在风中翻飞,十分姣美的身段,三寸高的细跟黑皮鞋上绑着黑丝带,完全显露出她匀称且孤度美好的白晰小腿。

很美,很吸引人,所有的男人见了都会目不转睛,阿丰和大块头自不例外。

不过,他们目不转睛的目标不是身段,而是她纤细柔荑有力握紧的手枪,十分准确的贴在阿咪的脑门上。

“不要妄动!”

爆老微微一笑,更揪紧阿咪的短发,迫得阿咪咬紧牙关,拼命的大喊一声痛。

“放开她!”大块头沉不住气的吼了出来。

“我很想这么做。”宫老的声音转趋严厉,“放下你们的武器。”

“放你的屁!”阿咪粗鲁的大吼,随即却被揪痛得说不出话来。

几乎不容思索,阿丰眯起眼,和大块头作势要放下手枪。

“不准放!”忍住头皮快要被扯裂的剧痛,阿咪忿忿地叫出声,“放了死三个,不放还有机会赚回来,说什么我也不准你们放,啊——”阿咪被扯落了几根发丝。

“阿丰?”大块头瞟向伙伴,眼底写满了质疑。

望着阿咪痛苦的表情,眸子里固执的决心,阿丰只迟疑了半秒,“放,不能让阿咪有任何损伤。”

虽听不见他们压低声量的对话,但是他俩的动作已告知阿咪他们的决定,当下那双柳叶眉紧紧拢成一条直线。

在电光石火间,阿丰两人的枪还没落地,谁也没料到变化来得那样突然。

阿咪忽然转身夺走在她太阳穴上的手枪,枪枝开始在两个女人手中轮番转圈,然后“砰”的一声走火。

子弹像老早瞄准好似的穿过宫老的心脏,再直接穿进身后的阿咪……

“阿咪!”阿丰发狂的尖吼。

“宫老!”两名幸存的保镖惊惶失措,一旁的大块头趁势发枪,一并解决掉这些余孽。

“阿咪!”

眼见两个女人同时摇摇欲坠的倒下,阿丰心胆俱裂的猛冲上前,及时揽住阿咪鲜血淋漓的身子。

子弹在她纤瘦的身躯开了一个大窟窿,很明显的在心脏部位,那些鲜血像喷泉不断的涌溅出来。

“阿咪……”他猛力摇晃她虚软的身子,希望摇开那两扇浓睫搭盖的眼睛。

“阿咪!”大块头也奔了过来,跪倒在地上看着那不要钱似的血流成河。

良久,那两扇浓睫缓缓微颤的睁了开来,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珠黄浊的找寻模糊不清的焦距,好不容易才看清阿丰就在她的眼前。

“我……喜……欢……”阿咪试图蠕动唇瓣发出模糊难辨的声音,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什么?!你说什么?!”阿丰目皆尽裂的摇着她追问。

“我……喜……”阿咪的声音愈渐微弱。

她想说我喜欢阿丰,好喜欢、好喜欢,即使不能和你一起死,但是只要死在你怀里,那就已经很幸福了。

那张已无血色的双唇掀动着,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李宓所谓的幸福代表了什么含意,也终于明白这两个字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是一项多么奢侈的赏赐。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阿丰恐惧的看着阿咪逐渐放大的瞳孔,却依旧猜测不出她无声的唇语。”

“你……”阿咪的那双浓睫再也无力支撑的垂落下去。

“阿咪……”愈形沉重的身躯告诉了阿丰一件事,他的伙伴再也回不来了。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响渐渐清晰。

一行像泪的液体滑下阿丰面无表情的脸庞……

☆☆☆

“这是什么?办家家酒吗?绑那些女人玩意儿做什么?”

“是符咒吗?一堆黄不拉几的东西,他到底想要干么啊……”

老地方的斜坡上,一群“黑七帮”的手下讥论纷纷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驻在江笙所分配到的摩托车上,不为什么,只为那一堆飞扬的黄丝带——江笙不知打哪儿弄来的,竟然将整辆摩托车绑得像万国旗展览会。

站在远处另一端的元井水澈微微眯起眼,注视江笙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卓然气势,再一次在心中估量自己的对手。

那气势是一种天生的傲岸与自信,自己早该猜到李宓看得上眼的男人绝不是泛泛之辈,即使飞车很可能不是他所擅长,在他的眼底却找不到一丝畏惧。

很好,除了李宓,他终于找到另一个可以匹敌的对手了。思绪闪过的同时,元井水澈已走向江笙,一只大手还在江笙犀利的注视下,缓缓接住一条在空中飞舞的黄丝带。

“这是什么?”元井水澈有些讪笑的盯视他,“求雨的符咒?好让老天下雨,助你躲过必输无疑的一战?”

江笙面无表情的在手腕上绑上一条看起来已有多年历史的黄丝带,稍稍整理了一下,才漠然的正眼看他。

“是李宓的护身符,你要不要也来一条?”

“准备!”元井水澈脸色立变,回头立刻命令手下,冷硬的脸孔浮上几条绷硬的青筋,步向自己机车的脚步也重踏着怒气。

江笙没有表情的脸孔缓缓浮上一丝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意。

李宓日记上的那几个字还历历在目,那是他不计牺牲到老地方的代价:李宓爱的人是他,不是元井水澈或其他的男人。

他还不清楚宫老和她之间的恩怨,不过,当下之急,他必须先处理元井水澈这个麻烦,至于其他的问题,他会一一的帮李宓解决。

“依照老规矩,当那块白布坠地的时刻,就是我们启程的时候。”

震耳的引擎声几乎盖过元井水澈的声音。

江笙跨坐在发动许久的摩托车上,冷犀的眸子直直的扫向元井水澈,“赌注怎么算?”

“你输了,就得对李宓死了这条心。”

“要是我赢了?”江笙口吻带着嘲弄。

元井水澈微眯那双褐眸,迸出危险的光芒,“你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一抹酷厉的微笑在江笙嘴角显现,“你输了,也必须完全放弃李宓。”

闷声的冷嗤一声,元井水澈傲然的别过头,放下安全帽的防护罩,“你等着瞧吧!到时候我会逼着你把那些黄丝带,统统都吞回你的肚子里去。”

江笙的笑意更见凌厉,放下防护罩,转头注视风中飞扬的白布,“你也是,带着你的六克拉钻戒下地狱去吧!”李宓是他的,就是天皇老子也夺她不走。

冷冽的风声“劈啪”有声的配合著两辆重型摩托车排气管的呼吸,四周原本加油欢呼的人声静默了下来,屏住气息注视这场即将来临的龙争虎斗。

白布飞了出去,在冷风中盘旋又盘旋,捉住了每一个人的视线,然后坠地的飞开。

就在白布坠地的那一秒,两辆摩托车已像飞箭一样的电驰出去,身后的众人跟着发出如雷震耳的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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