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宓!”身后的元井水澈忍不住唤出声,声音里的成分除了松一口气的释然,还有明显的欣喜。
怒气和醋意混杂的交织在毕敛红的眼底,最后辐射出深沉的恨意,直直的逼向李宓。
李宓不为所动的继续步伐,与她擦身而过的同时,却听见她低沉的一句,“我会杀了你,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毕敛红?!李宓顿下脚步,深邃的黑眸注视已经走远的红色身影,玩味的思索她抛下的诅咒,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总算回来了。”
元井水澈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李宓转回头,冷冷的迎上他的褐眸,“不是回来,是来了。”
元井水澈那双褐眸闪过一抹流光,跟着伸手将她拉进门,轻柔却有力的将她靠在门上,“两天的期限已经到了,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有关我性无能的传言。”
李宓微微笑了,“还有一个绿帽乌龟。”
“这种传闻并不好笑。”元井水澈威胁的说,却忍不住泛开唇边的笑意。李宓回来了,再多的传闻也影响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你的承诺?”元井水澈扣住李宓纤细的腰身,十分占有欲的动作,更令他满意的是,李宓并没有挣月兑。
这样的关系算是前进了一大步,他不介意慢慢来,对李宓,他有十足的耐心。
“你有什么打算?”李宓反质询,她太清楚元井水澈心中已有城府。
“速战速决。”元井水澈牵起淡淡的笑意,“我已经放出了你归顺于我的风声,若要宫老不起疑心,我们最好尽快办好结婚手续,然后——黑七帮帮主从此就是你的人了。”
“拥有黑七帮帮主,就等于拥有了黑七帮?”李宓冷冷地回应他的挑逗。
“随你调皮。”元井水澈的笑意更深,调情似的亲吻她的每根手指,“对于未来的另一半,给个吻不算过分吧——说着,他那双褐眸忽然定定的锁住她的眼神,仿佛下了挑战的诱饵。
李宓与他对视良久,终于仰起头,给了他蜻蜓点水的一记颊吻。
失望的眼神掠过那双褐眸,元井水澈几乎是咬牙的逼向她,“你是个懦夫,李宓。”
李宓冷冷地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属于他的地盘,无视他的挑衅。
“逃避不是办法!”元井水澈对着李宓的背影吼道,回答他的却是重重关上的门扉。“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元井水澈轻抚着残留余温的面颊,忽然低低的笑出声,“这次是脸颊,下一次就不仅于此了。”
☆☆☆
已经够了,这样就已经很幸福了。
脑海里回荡着李宓的声音,阿咪狂奔的跑过一条又一条的巷子,执意找到阿丰一同阻止李宓贸然的决定。
她不懂李宓对幸福的定义,但她认为幸福不应该是分离,两个相爱的人应该厮守在一起,即使不能生生世世,也该一生一世。
远远地,她在这端的巷子尽头看见前方转角的影子,是阿丰没错!
“阿——”
“丰”字咽回了嘴里,她看见一辆豪华的黑色宾士比她提前来到阿丰的面前,形容不出自己心中莫名的怪异感,她退了一步,躲在围墙的后面。
“宫老!”是阿丰的声音。
阿咪瞪大了眼睛。宫老?!他们飞车党的幕后龙头老大?!飞车党上上下下,只有李宓见过他的卢山真面目而已,为什么阿丰会私下与他会面?
“调查得怎么样了?”黑色宾士内传出女人严峻的声音,冷冷的丝毫不带一点温度。
女人?!阿咪更是惊异,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耳朵更贴向墙壁。
“一切如你所料,宫老。”阿丰不疾不徐的说,“李宓根本不可能真的爱上元井,这阵子的风风雨雨,只是要你上勾的圈套罢了。”
宾士车内传出轻蔑的冷笑,“他们两个果然联手想对付我,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宫老目前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车内传出的笑声令人发毛,“我倒想看看这两个徒弟是怎么样的青出于蓝。”
“宫老——”阿丰微微蹙眉,“希望宫老还记得当初答应我的承诺:留给李宓一条生路。”
车内沉寂了半晌,然后迸出一阵笑声,“你这喽口罗倒是挺忠心耿耿的,李宓那孩子算是没看错人。”
阿丰微微垂下眼睑,“宫老——”
“我知道。”宫老的笑意嘎止的打断阿丰的话,“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你替我贩毒赚了不少利润,光凭这一点,就是十个八个李宓,我也会留她一命。”
“谢谢宫老。”
黑色宾士的引擎再次发动,经过阿咪的身旁扬长离去,黑压压的车窗看不见宫老的长相。
贩毒?!版密的内奸?!阿咪腿软的蹲子,震惊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思绪。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蔽了阿咪面前的光线,她抬起头,突来的惊惧震慑了两人。
阿丰,她想喊却喊不出声,两眶泪水晶莹的坠落面颊。
“你——”讶异写满了阿丰整个脸上,望着阿咪脸上滑落的泪水,他缓缓敛起原来吃惊的表情,回复平日的冷酷。
“你都听见了?”阿丰语调平谈无奇。
阿咪握起拳头,注视那张看起来既陌生又遥远的面孔,激动的深吸口气,“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忘了宓姐待我们不薄?是谁在我们最痛苦的时候拉我们一把的?你都忘了,是不是?”
“我没忘,所以我才要宫老留宓姐一命。”阿丰冷冷的看着她起身,“我要是不和她合作,不只宓姐,就是飞车党任何一名成员都会有生命的危险。”
“我不懂。”阿咪哀伤又愤怒的摇首,“是为了贩毒?宓姐说过,只要她当老大一天,就绝不允许飞车党碰毒品,包括她自己在内。”
“她太天真了。”阿丰目光冷凝,“要不然她也不会将自己逼上绝路。”
“绝路?!”阿咪泪眼模糊的对他质疑。
“两个月前,宓姐辞去宫老公司的工作,就是因为发现那公司是运毒的组织。”阿丰抿紧唇角,“她不知道飞车党早已流通毒品,甚至当面与宫老对立成仇,要不是飞车党每个喽口罗对宓姐都忠心耿耿,让宫老因此而有所忌惮,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阿咪将拳头握得死紧。
“要不然元井水澈也不会成为黑七帮的老大。”阿丰微蹙眉峰,“宓姐——可能已经不在这人世上了。”
“你是说——”一刹那间,阿咪终于了解这些纷纷争争的来龙去脉。
“宫老的本意是要借由元井之手收拾宓姐,她好安安稳稳的将飞车党纳入自己的旗下,然后再借替宓姐报仇之名,将黑七帮一并扫灭合并,是不是?”
阿丰颔首,“但是宓姐已先识破了元井水澈,再加上他们两人打算联手对付宫老,所以目前的情势十分难料。”
阿咪抹去颊上的泪痕,“你呢?你在这计划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宫老的爪牙?还是宓姐忠心耿耿的喽口罗?”
“我只希望能保住宓姐的命。”阿丰冷冷地看她一眼,“只要能救她一命,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靠向宫老那一方?
阿咪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望着阿丰转身走开的背影,忍不住的大叫,“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会饶宓姐一命吗?告诉你,真正天真的人是你,只有你才会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阿丰顿住了脚步,阿咪仍放声大吼,“那个女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是名还是利?让你违背对宓姐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