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东方玩月好不容易武装的冷静又瓦解了。“他到底怎么了?”浓密的睫毛沾着点点泪光。
哇,不得了,资料上指出这个小女孩对情绪有着超乎年龄的自制力,而她现在居然失控了?可见冷言对她真的很重要,莫肯这老狐狸!
“你要的解答在这里。”内海阑给她一张光碟,“你可以不用答应里头开的条件。”他自认尽到暗示的责任……
“谢谢。”她不领这个情。
内海阑耸耸肩。没法子了,做好事不可以做得太明显,否则是会被唾弃的。反正他本来就是个杀手,哪能有那该死的同情心?唉,谁教他对冷言有债未清,小女孩不收他爱屋及乌的心意,他也没辙。
以后就看小俩口的造化罗。
“就这样,我完成任务啦!”他拾起地上的十字弓,走了几步,又旋地回头,“真的可以不用。”他实在已强调得很用力了,她再听不懂的话,只能说他们彼此之间有代沟。
“你可以走了。”心焦的她根本无暇分析他那不请个楚的弦外之音。
唉!内海阑拐进楼梯间,失去了影子。
冷言,她低头观看着手中的光碟。
我有能力追上你的脚步啊,为何你总是不信?
东方玩月恍恍惚惚地走下楼,下课钟声也在此时大作。
希望你平安无事……她将皮条凑近鼻尖,汲取他发间淡淡的清香——多怀念的味道……
她爱他呀,不再只是最初的动情了,那他呢,他爱她吗?
终究,他还是丢下她……
第八章
东方玩月在一班行注目礼下,又回到座位上
“小月.发生什么事了?”堤绢佑挨了过来。
“没有。”她将光碟塞进电脑,在启动之前,歉然地告诉好奇心旺盛的好友,“我想看点私人的东西。”
“请便”再不走就很不识趣了。
等到堤绢佑走回自己的位子,她才进入光碟
一开始,便是冷言进入莫肯屋子里的镜头,之后,便有冷言和莫肯的对话,康若比教授出现,冷言受伤——
他受伤了?她的心成一团,似乎感受到他的痛楚。
偏偏拍下这纪录片的人有意恶作剧、还将地毯上的那滩血迹停格放大,整面鼓幕形成惊心动魄的红!
她难过地捂住嘴.止住胃酸翻腾而出的。
太过分!她不是没见过血淋淋的场面,但这是冷言的血啊,居然开这种玩笑!
“剧情”继续往下发展——当然,上述有关冥王得部分全给删掉。接着,冷言和康若比教授的逃亡,冷言和一个魁梧男人的交锋——
“啊!”见到冷言的左肩被劈中,东方玩月低呼一声,眼睛立刻泛红——他怎能这样对冷言?真是趁火打劫的小人!
她满含着湿气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萤幕,直到两人平安逃出才松了口气。
“呵呵呵,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东方小姐。”画面转为莫肯的大头。“那颗子弹上喂有一种特殊的慢性毒药,无色无臭,冷言不会发现的。他只会变得很容易想倦,直到睡眠占去他大部分的时间,就表示毒性已侵入他的中枢神经,那么他可能会死、你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吧?把你手上的卫星蓝图交出来,我就可以放过他。你最好在七在之内哦,冷言现在身体不好,他要是提早归天我可不负责任。再会!”
萤幕回归空白。
冷言会死?她浑身像有无数蝎子蛰着,她全身的每根神经都在刺痛。
不行,她不能坐视这样的状况发生,冷言不能死!
她不允许!
北之原朗旁观着东方玩月,绞尽脑汁地想挤出那张光碟的内容。
没办法,小月的网路写了保护程式,他进不去。他一直含糊地听见有声音从电脑传出,但下课时间的教室实在超级吵,再加上他的武术修为不够,所以听不出对话内容。他几次想走过去瞧个究竟,却又被堤绢佑绊住——他真的非常想知阶碟的内容啊,想死了!
东方玩月抽出光碟。几乎是同一时间,一个讯号进入她的网路;后羿射?
是日吗?唯有他无孔不入。
卫星问候恒星,我是卡伦。
一行字马上出现:冥王失踪,你能找到他吗?
冥王失踪了?近来是失踪的好季节吗?
冷言也不见了。
日没有答覆。她于是输入:冷言是谁?
日这回极快地给了回音:冥王会告诉你。
冥王知道冷言?
摆明要我先找到冥王?
日又有话说了:聪明,破例让你见见冥王,他很帅,千万别爱上他’
日肯让卫星见行星?哪根筋不对?再说,冥王再好看也不干她的事了,她只想见冷言。
我要去德国一趟。
日顿了几秒光景,不知在思索什么。
为了冷言?也好,记得把冥王找回来就行了。通讯完毕。
东方玩月呆视着一片漆黑的萤幕,为什么她总觉得日在瞒她什么?
冥王和冷言是什么关系?
先别想这个,请假要紧。她收拾好好背包,离座要走。
“小月,你要走了吗?”堤绢佑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死皮赖脸的北之原朗。
她点头。“再见。”
“你不舒服吗?”北之原朗又有借口关心了。
“不是,我可能会请个长假。”她事先告诉堤绢佑,省得堤绢佑日后担心。
“请假?”康若比老头请假,冷言也请假,现下轮到小月又要请假?堤绢佑推敲三者之间的关联性。
“别乱猜。”她浅笑着。
“我也不想乱猜啊,只是你的表情好像一副要慷慨赴义似的。堤绢佑心里咕哝。
“我走了。”她走出教室,在前往学生会办公室的中,顺道将光碟扔迸她专属的置物柜里。
只是她好像觉得柜子里有什么其他东西。
大概是我以前忘在里头的东西吧,反正都锁上了,告诉自己:回来再说好了,应该不重要。
阳光普照,东方玩月走出机场的航站大厦,对波昂笑得无辜的大太阳颇有微辞。
冷言也真是的,居然把整个晶片带走了,害她得重回赛伦?布诺的旧档找出那张蓝图——维持在原始状态的种。莫肯如果想要,就自己去拼回原样,姑娘我可不陪。
她转进一家网路咖啡厅。
冥王和冷言会是很好的朋友吗?
她坐在电脑前,手指一刻也不停地以“卡伦式”的讯会会冥王——如果运气够好的话。
同一时间,饭店内的康若比教授听见一个极细的声响,于是寻声找到矮几上一个夹耳骨的银环。
他知道那是改装过的耳机,只有在卡伦呼叫冥王的时候才会有声音传出。
看着犹在沉睡的冷言,他自动自发地打开冷言的笔记型电脑。
我是卡伦。你在哪里?
康若比教授又瞄瞄冷言,这孩子在发烧,要告诉卡伦吗?
冥王危险,速来?
罢了罢,理他那个鸟规定,大不了先斩后奏。多个盟友来帮他们也好,冷言该不会反对才是。
东方玩月记下萤幕上出现的地址,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她很高兴这么顺利便找到冥王,但是他有危险?冷言也有危险啊!真是祸不单行。
慢!“冥王危险”?他用的是第三人称,回讯给她的不是冥王本人!那会是谁?冷言吗?日把他们两个讲得好像形影不离似是。这难道是陷阱?
她迟疑了不算短的时间。“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总要去闯一闯,难得找回来的风筝可别又断了线。
冷言披着睡袍,懒懒地挨在阳台边吹风。八楼的空气果断新鲜。
他警觉自己最近似乎很嗜睡,这不是好现象,他一向花很少的时间在睡眠上头。小小的枪伤该不至于使他的生理时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吧?他的身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