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说完后,又不约而同地研究对方话里的真实度有多高,气氛有些尴尬,然后——
“今天天气真好啊!”
“是啊,晴空万里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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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堤绢佑慕名台湾的夜市巳久,所以硬足拖着东方玩月陪她去P?I?G的“世界点心街”找台湾小吃当晚餐。
华灯初上,“台湾小吃之家”的红仿古灯笼在轻风中荡呀荡的
“老板,我要蚵仔面线、科仔煎、担仔面、新竹米粉……”堤绢佑叽里呱啦地开一长串的菜单,苦了店里的伙计,也苦了后头大排长龙的学生。
东方玩月不忍听她再点下去,独自到外头找了两张桌子,有先见之明地把它们并在一起,然后坐定等待。
在古色古香的灯笼照耀下,桌子上映出了一道黑影。
怎么又是他啊?她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
她以玩大风吹似地敏捷身手,瞬间逃过他的魔掌,换到对面的长板凳上“我很好,谢谢北之原朗同学的‘关心’。”她最后两上字说得特别咬牙切齿。
哪知北之原朗这种一相情愿的人,是体会不出弦外之音的。“小月,别这么见外,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对你——”他摆出一代情圣的痴情模样,一颗大头越过桌子离她愈来愈近——
“呀,阿朗,你又来啦!”半路杀出个堤绢佑,手上端了一大盘的食物,“砰”地用力搁在桌上,使得凡有汤汁的东西,都无巧不巧地飞测在北之原朗的鼻头上!
“堤绢佑——”他卯足了中气大吼。
“你暗恋我啊?”堤绢佑才不同他客气,立刻以和他相同的音量吼回去,“只不过烫到鼻子嘛,你是不是男人啊?喳呼个什么劲儿!”
虽然在场不乏北之原朗亲卫队的队员,可是谁敢把惹这个P?I?G?出了名的泼辣货?人们私下论东家道西家时,都喊她‘川‘辣’芳子”呢!
但心仪的男孩当众出了这么大个糗,不甘心哪!若不讨回一点公道,岂不枉为北之原朗亲卫队的一分子?既然是堤绢佑不好惹,那柔柔弱弱的东方玩月倒不失为报复的好对象
几个队员互使眼色,趁着堤绢佑押着北之原朗去帮忙抬食物,充当免费童工时,一窝蜂的排开人群,团团围住东方玩月。
“你就是东力玩月?”一个脸上化着浓浓彩妆,头发搞得跟稻草似的太妹级人物首先开口,“听说你很温柔,嗯?”
东方玩月被起秀眉。
真是太没教养了,P?I?G?怎么会收这样的瑕疵品?
太妹见东方玩月居然没被骂得掉下泪,顿时非常恼火,她上前粗暴地用手强迫支起她的下巴,“我问你,你干嘛勾引我的阿朗——”
太妹的党羽赶紧更正她的错误,“‘我们’的阿朗!”
“我没有勾引他。”东方玩月定睛看着太妹。
“你——”奇怪,她不是水做的温柔大美人吗?怎么还不哭?其他的女人大概只要骂到上段就差不多哭得稀里哗啦
她曾对跟班们发下狂语:被我们训过的女人,没有不掉泪的!但这个东方玩月实在令她太、太设面子了。
“你没勾引他,难不成大姊我勾引他?”太妹大拍桌子,蚵仔面线差不多溅光了。
“好像是。”东方玩月刻意激怒她。
“他妈的,你欠揍!”一巴掌就要落下——
这时,群众之中摹地伸出一只手截住,“P?I?G不该有这么没修养的学牛才是”冷冷的嗓音在空气中回响着。
“他妈的,你是——一”话刚从口中逸出,一回头才发现——“冷……冷教授!”毁了,她竟对学园的教授口出秽言。
“你被开除了。”冷言决绝地陈诉一个事实。
“不要啊!冷教授……”太妹小姐也有摇尾乞怜的一天哪,奇哉,奇哉!
冷言心烦地别过脸。太妹涕泅纵满,本来就不能看的脸更因原本的浓妆而成大花脸。
“谢谢你,冷教授。”东方玩月有礼地起身道谢
他迎上她藏了太多秘密的目光,不意外地,找到了不认同——她责备他多事,责备他坏了她的棋局。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他是她的保缥。保缥的任务不就是料理一切足以侵害被保护人的外力吗?
他观察东方玩月有段时间了,但他理到了一个有趣的头趣,她绝不似外表看来那么单纯。从她方才移动身形躲开北之原朗的灵活度与姿态便不难看出,她拥有极佳的身手。
她为什么要隐藏起她的功夫?东方告不会不明了自己女儿的斤两吧?何以东方告还需大费周章地延请他保护东方玩月?这其中的原委着实令人费解。
她是个相当聪慧的女子,大学部学生会竟没能网罗地运筹帷幄,实在是一大损失。
冷言双手插入黑色牛仔裤的口袋,瞥了东方玩月一眼,潇洒地离开了现场
“喂,小月,小月!”堤绢佑好不容易清楚掉挡在左右两边的“肉林”,才勉强挤进事发地点。”你还好吧?
要是我当时在场……”她自责,朋友让人欺负,而她却只能夹在从群中跳脚、干瞪眼。
“臭三八,别以为冷教授给你撑腰就了不起!”太妹小姐仍一副很阿沙力地抹掉眼泪,“狗改个了吃屎”地又回复盛气凌人的本性,指着东为玩月大吼,“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对,要你付出代价!”一群小喽罗也跟着狐假虎威地乱叫。
“哟,我还以为是何方圣女驾临呢?原来是你呀,森本宁子!”堤绢佑十足母老虎的架势,“你的‘森本军团’哪时垮的?出个门才带几条会吠的狗啊?”
“东方玩月,你没种!老靠着别人护佑!”森本宁子即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和堤绢佑起正面冲突,只能把所有的帐全算在东方玩月头上“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东方玩月含笑以对“哦,对了,麻烦你卸掉脸上的妆好吗?请别侮辱中国的国粹——国剧。”
她惯有的笑颜中竞有堤绢佑从下曾见过的咄咄逼人。
“哼,走着瞧!”森本宁子拂袖而去,跟屁虫也跟着走人。
这时,北之原朗现身了。
“小月,她们没对你怎样呢?”他上前执起东方玩月的手。
“你刚才死到哪吃屎去了?连基本的英雄救美都做不到,合该死一死吧!想追小月?先把你的亲卫队管好再说!”堤绢佑怒发冲冠的拍掉北之原朗的手。她和森本宁子吵不起来,索性为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地把郁气交由他承担
“不是的,是康若比教授——”他急急地辩解。
“你放任你的亲卫队滋事就是你的错,干康若比教授什么事啊?”她不容许他祭出什么伟大理由来阻止她发泄怨气。
北之原朗这下可有理说不清了。
都是康若比教授啦,好死不死在事发当时拖他去替他倒茶、整理桌子、倒垃圾,他呕死了。
而真正的当事者东方玩月却闹在一边纳凉,细细地品味美食,兼从容地收听实况广播。
“呼,累死人了!”堤绢佑总算骂到告一段落。
埋头苦吃十分钟后,“呃!”堤绢佑酒足饭似地打了个嗝,瞄向东方玩月的盘子,“噢,小月,你是乌龟养大的吗?我几乎连碗都要啃掉了,你的蚵仔煎怎么还在啊?”
“吃到美食是一种幸福,要懂得享受。”
堤绢佑无条件佩服地五体投地,连吃个饱饭也这么温柔地细嚼慢咽的人,大概只有东方玩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