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撇开她的食指,瞿恋昕转身倚进思起皙怀里,“你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同一间房间里能做的——是什么?”她睁大眼无辜地问。
“皙,她……”呜咽着,燕真?泰勒扯了扯思起皙的衣袖撒娇,她不敢太过贴近他,起码现在还不能。
“恋昕?”他当然不会扮演小说里的正义使者保护受伤的小白兔,他只关心怀里这个让他牵挂的小女人,“今天的话怎么全是火药味?”他试探她。
显然有人不领情,“你心疼她了?真好哪,有了真爱婚姻才能幸福美满嘛。”假笑,瞿恋昕挣扎出他的怀抱,从茶几上拿起摊开的早报,仍在思起皙身上跑了出去。
“婚姻?”没有追上,他捡起落在地上的报纸,不受燕真的极力阻止,翻开看。
胆战心惊地注视他脸上的表情,她看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见思起皙的唇角极其狐媚地扬起,越扬越高,接着,他转身面对她,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颌,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燕真,我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皙……我……”他在生气,那股待发的怒火预备把她烧尽。
“我这个准新郎都不知道,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一下呢?”低低沉沉的嗓音很好听,但有着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
“皙……”害怕地吞了吞口水,燕真有些颤抖。
捏着她的力道猛地加深,“相不相信我会杀了你?”他的声音极轻,呢喃地近似耳语。
受不了他一触即发的怒气,她奋力推开他,“那你就杀了我吧,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甘愿。”看清他眼里只有冰冷,她的眼泪掉得更快了,“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呀,皙,我真的很爱你!三年前的第一眼我就迷失在你不凡的气度里了,这三年来,即使都没有见到你,我对你的爱也一刻没有停止过。我爱你、爱你、发了狂地爱你,那分爱深得连我自己都害怕。”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可以看着你的照片不吃不喝不闻不问,几十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我可以为得到你的一点点资料守着电脑几天几夜,我可以为了你废寝忘食地学习中文,不顾一切地学讲普通话,因为我相信在你冷酷的外表下有着一分值得我赌上生命的热情,就是凭着这分坚定的信念,我对你的爱不断地升温,永远地升温,没有极限,我的付出不比任何人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她跪倒在地,双手掩面,“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静静地看着她,思起皙已平复心中因瞿恋昕的不信任而引发的恼怒和烦躁,“因为我爱她。”
瘫在地上,燕真?泰勒已被他的那三个字彻底打败了。
她说对了,他是有一股不为人知的热情,她来了,但也晚了。
“我会结婚,但新娘会是那个我惟一爱的女人。”话中没有怜悯,思起皙坚定的步伐迈开,没有回头。
自嘲地颤动唇角,燕真?泰勒闭上眼。是呵,这就是皙了,一个外表热情狂放,内心残酷冰冷的男人,她一生的挚爱,永远都是这么坚定不动摇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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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恋昕的警告显然有效,瞿财放弃了思起皙这个金龟婿,却又回头巴住雅西雷?克里夫。
“克里夫先生,真是感谢你不计较过去收留小女。”瞿财站在雅西雷?克里夫身侧赔笑。昨天他正物色下一个目标,雅西雷?克里夫竟亲自登门拜访,并告诉他他愿意让瞿恋昕做他的情妇,他当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恋昕这次也没有反对。
“哪里的话,我早就把你看作我的岳父了。”有一个惜财如命的父亲,是瞿恋昕这个聪明的女人一生无法摆月兑的失败,在心里冷笑,他微笑的眼里隐藏着骇人的精光。
“克里夫先生真是会说话,哈哈哈!”听到“岳父”两个字,瞿财更是乐不可支。
“是你太客气了。”瞿恋昕将会知道,她的不幸就从她接受思起皙那一刻开始,他会把她那高傲的自尊狠狠地踩在脚底。
冷冷地看着雅西雷?克里夫虚假的笑容,瞿恋昕缓缓地走进房间,关上门。这是明显的侮辱,讽刺她拒绝了他的求婚却反过来甘愿做他的地下情人。
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苍白的脸,无力地笑了,自嘲且绝望。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的?只是一个男人而已,她为什么会弄得这般失魂落魄?眼睛垂下,看到锁骨前的饰物。
她轻轻地抚摩着它,脑子里呈现的,全是思起皙的脸,大笑、微笑、面无表情、冷漠、耍赖、宠爱,几乎什么表情都有。
忽地握紧坠子,她想起他的残忍。咬咬唇,她想扯下它,却使不上力气,全身颤抖得厉害……她舍不得,悲伤地放到唇边吻了吻,把它放回原位。
打开窗,她闭上眼吹风。
猛然一团黑影压了过来,在她还没有反应之前吻住她。挣扎喘息的空挡,一股淡淡的伏特加味胶合着橘子味渗入她的呼吸,呆了一下,她双手绕过他的肩头回应他,下一刻,她猛地推开他,擦拭唇上他的味道,“你来干什么?”
“你答应做雅西雷?克里夫的情妇?”斜靠在窗边,他好笑地看她稚气的举动。
“这是我的事,没有必要向你报告。”他总是有本事让她失去伪装的沉着与冷静,“你请回,让我的金主看到就不好了。”她撇开眼不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思起皙走近她,扣住她的双手压在她的后腰处,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脑强迫她看他,在看到她的领口仍挂着他送的“忆默哀”后,眼中的深沉顿时消去了一大半,“听好了,恋昕,这辈子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即使是情妇,也只能是我的。”在她呆愣的唇上得到一个浅吻后,他轻轻地放开她,消失在阳台的夜色中……
第九章
送走了燕真?泰勒,爻离和别泪大功告成地回到家里,却发现思起皙恭候他们多时。
“嘿,皙,好久不见,最近好吗?”算算大概也有四五天没见了,爻离笑眯眯地在思起皙对面坐下。
“你们玩得过头了。”思起皙以双手枕着后脑靠在沙发背上。
“皙——”在思起皙身边坐下,别泪歪头俏皮地看着他,“你——生——气——了——吗?”缓慢地吐词,尾音微扬,她笑得很贼。
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嘴唇划开一个美丽的弧线,“你们不就是知道我不会生气才鸡婆的吗?”反问,在看到眼前的两人难得尴尬地对望一眼后,轻笑,“能看到你们这种表情也值得回票了。”
“恋昕呢?”别泪问。
“做克里夫的情妇去了。”用刀叉了一块适口的梨,他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样,就好像在谈论天气般。
“嗄?情妇?”啧,好玩!“聪明。”无言的抗议要比摊牌有用多了,爻离笑。
“她今晚会失身哦!”别泪暗示他趁早把瞿恋昕带回来,现在已经十点了。
“她不会,只要她不愿意就不会是今晚。”他笃定。
“你又知道她不愿意了?”她睁大眼扯直唇。
“当然。”这一点他再肯定不过了。
“狂妄。”爻离举杯敬了敬他。
“抬举。”拿起酒杯回了个礼,思起皙看向别泪,“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看到她疑惑地嘟起嘴,他接着说:“弄垮版银企业和瞿财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