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眼睛月兑窗的白痴荷曼,竟然会误以为凯因和席拉有一腿,害她白白高兴了一整天,现在可好了,人家绯闻男主角都已经自动现身说清楚请明白,看她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凯因,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相信你就是了。只是,这不仅仅是你单方面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往昔的她,只懂得耽溺于被爱的幸福世界里,然而自从遇见希佛之后,即使痛苦,她也无法放弃努力去爱一个人的坚定意念,现在的她懂得自己去捕捉幸福,而不是被动地等待人来照顾。
“朵嫣,我知道你被那个男人迷惑了,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比起一生的时间,此刻的感情出轨只能算是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罢了,它会随着时间淡化,而将来我们还要携手共度往后漫长的岁月,怎能被这样的小事打败呢?”
凯因的话让江朵嫣几乎想拿头去撞桌子,想跑到大街上去撞车。
这个男人的脑袋真是秀逗了耶!就跟他说她爱的是别人了,他却还坚持要邀她共度往后的人生,拜托!现在都不想和他一起过日子了,怎么可能跟他共度往后漫长的岁月呢?他真是搞不清楚状况耶!
江朵嫣可不相信“感情可以培养”这种狗屎论调,她只信仰“一见钟情”的命定爱情。
“凯因,我想我不说清楚一点的话,恐怕你会这样一直处于状况外,我实在不想这样对你说,但是,凯因,我自始至终所爱的人,除了希佛之外,没有别人了。”
江朵嫣凝重地把话挑明。没办法,如果她能够选择的话,她也希望不是以这样的方式来为这段感情画下句点,但是面对热情直率的凯因,她再不忍心,也得确保他当真听懂了她的意思。
凯因的眼眶微微湿润,一对蔚蓝深海似的眼眸漂浮着令人心酸的哀伤,他想伸手捕捉她,却让她一个闪躲,冷冷地避开了。
“我不明白,朵嫣,我哪一点做错了……”他一脸无辜至极的茫然。
“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是你来对我说这句话,凯因,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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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凯因断然分手之后的几天,江朵嫣的心情如坐云霄飞车一般,起起落落的。
虽然她自认并非一个生性热情的人,可是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冷血绝情到这种地步!她抚额叹息,心想,或许是受到希佛的影响吧!她不但爱他爱到无可自拔,就连处理感情的方式都向他看齐,老天!她怀疑自己失去了希佛是否就不懂得如何过活了。
踏着沉重的脚步,她往一座专事勒戒的疗养院前进。
那天她终于在他再度失控时,作出了决定。他一定得到疗养院去才行,否则他恐怕要仗着她对他无悔不移的爱,就这样堕落一生。
思考清楚之后,江朵嫣已经作好了心里准备。她现在就要去见希佛,顺便告诉他,她完成了他对她的严苛要求——她和凯因分手了。
才一推门进入病房,希佛的专职看护便立刻上前向她诉说他今日的状况。
“他今天有点反常,原本稍好的病情,今天却有恶化的迹象,如果持续这样下去,医师说可能就无法如期出院了。”
江朵嫣蹙紧了眉头,“他又喝酒了吗?”老天!不会吧?难道他当真已经无药可医了吗?
“没有。”看护肯定地摇摇头。“只是他的精神状况十分不稳定,脾气很坏。”
听到看护这样埋怨,江朵嫣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朝看护挤挤眼,打趣说道:
“相信我,那是正常的。”这男人若是有一天温柔起来,那才真的叫有病咧!
“这只是我个人的浅见,不过我觉得他这几天情绪异常的原因好像与你有关。”看护很认真地盯着朵嫣。
“跟我有关?”江朵嫣微微扬高了眉毛。
“是呀,他总是要握着一个人的手才能安心睡着,可是他连睡的时候都很不安稳,常常梦呓喊着你的名字,所以我猜想这几天你没来医院看他,对他的病情有很大的影响。”
看护的一番话,令江朵嫣像是作梦一般飘飘然。是真的吗?希佛当真这样在乎她?连在梦里都喊着她的名字?
江朵嫣凝睇着希佛此刻熟睡的英俊面容,感觉幸福满心洋溢。
看来自己对于他,并不是完全不重要。
或许她在他的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呢!
这静谧的空间就留给这对彼此相爱的恋人吧!看护微笑地披上外套,朝朵嫣说道:
“你既然来了,就陪他一会儿吧!他差不多就快醒了,我先去喝杯咖啡,等一下再回来。”
江朵嫣微笑颔首,目送着看护走到门边。拉开门,看护抛下一句:
“等会儿见,薇黛儿。”
江朵嫣的笑意凝结在唇边,她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声音微弱颤抖地问道:
“你刚刚叫我什么?”
看护感到莫名其妙,“我叫你薇黛儿,有什么不对吗?我听希佛在梦里这样叫你,所以就以为这是你的名字,难道不是吗?”
仅仅三秒钟,江朵嫣由幸福的云端失足坠入了阒黑的炼狱中。
天啊!希佛在梦里不断呼唤着的,并不是她,而是薇黛儿!
江朵嫣木然地目送看护离开,转身面对平静躺卧在病床上的希佛。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你要我待在那问薇黛儿悬梁自尽的工作室里与你一同奋斗,以狠心绝情的方式要了我,还要我当你塑像的果身模特儿……仿佛这一切都还不够,你更霸道地命令我要与凯因断然分手,你这样冷酷对待我,毫不在意地践踏我对你的一片真心,即使这样,我还是爱你呀!可是,你的心里,却始终只有薇黛儿,我连她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是吗?”
流着眼泪,江朵嫣楚楚地望着毫无反应的希佛。
她等待着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对绿眼眸揉杂着冷漠与感动,他瞅着她,时间宛如冻结了一般,漫长而宁静。
“朵嫣……”他沙哑地呼唤她。“我坦白告诉你,我的心从薇黛儿走的那一天也跟着死去了,相信我,如果我还有心的话,我一定给你……”
多可悲呀!他是今生唯一令她感觉活着的人,然而他的心却是死的。
他的嘴角不会再因为心情雀跃而上扬,眼眶再也无法因为悲伤而湿润,他还活着的,只剩这一具冷感的躯体罢了。
他说如果他还有心的话,他愿意交心给她,然而他心已死,于是什么承诺也不能对她许下。
老天爷呀,这该算是他对她最大的承诺了吧?
然而她却无一丝喜悦的感觉,只是感到可悲,不住地流着眼泪。
“你或许不知道,但是我在末日的那一天看见了你的眼泪,证明你还是有感觉的,你并非铁石心肠,只是我再如何努力也无法打动你。”
希佛眯着眼,仔细回想自己在跨越千禧年的那一刻里,因为思念薇黛儿所落下的泪水。
他并不记得自己是否曾经哭泣,当时的他只是一心一意追悼着他曾与薇黛儿携手同游艾菲尔的珍贵时光,对自己的眼泪因此牵动另一个女人对他投入丰沛情感一事,浑然无所知。
原来,她早在那一刻里,便已经爱上了他。
他的眼底写满了诧异,他不敢相信一个女人能够这样爱他,只凭着他不知觉中流下的一滴眼泪。她深深爱着他,仿佛爱他这件事就是她的本能一般;她爱他,不因为他的才华、他的相貌、他的性情、他的思想,只为了追逐那电光火石的一刻间,她便飞蛾扑火般的奔向他,即使失去一切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