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莎翎拉高裙摆就要跃上桌子去跳月兑衣钢管舞,王郁星只好勉强振作精神和柯雨萱合力阻止这头失控的酒精暴龙将这座小酒馆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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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疯狂一夜发癫之后,隔天还得一早就到学校上课,真是苦了三人。
“真的长红斑了耶!你这是什么怪体质?”掀开沈莎翎的衣领,王郁星喷喷称奇。
一碰酒精隔天就会冒红斑的体质,除了沈莎翎,她没见过第二个特例了。
沈莎翎按着太阳穴,宿醉未醒,脸色奇差无比。“帮个忙,谁去替我买瓶解酒液,好不好?”
“你是醉糊涂了吗?学校福利社怎么可能会卖解酒液嘛!”柯雨萱闲闲地吃着福利社买来的午饭餐盒。昨晚回家已是凌晨了,老妈气得把饭菜全丢进垃圾筒,罚她今天没爱心便当吃。
“厕所里有自动贩卖机,隔壁班的阿刚从黑道那里批来一堆堕胎药和快乐丸明目张胆地狂卖赚翻了,那我实在看不出来,福利社有什么道理不卖解酒液?可恶!我头痛死了!”
蓝塔在私立高中的排名也箅名列前矛,要是学生间通行的这些台面下的交易被校方察觉的话,怕不把以清新教育改革者自居的校长给活活气死。
一思即此,沈莎翎嘴角微微扯动却今她头埔欲裂,害她忍不住拿拳头敲桌面,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目光。反正她的形象在坠树事件之后就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只是不甘心呀!为了一个程日深竞让自己这样丑态毕露,沈莎翎真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王郁星看透了沈莎翎心中的矛盾懊恼,她弹了下手指,提议道:
“看你这么痛苦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上次生日礼物还没补送给你,决定了,就是今天,让我们店里的红牌陪你—晚吧!”
听见王郁星毫无预警的宣言,柯雨萱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了。这是什么烂方法?以毒攻毒吗?
本来以为沈莎翎现在应该没心情理会这档邀约,想不到她不但没有拒绝,还回应王郁星;“好呀!有人送礼,哪有不收的道理?行程让你去安排,我什么也不想烦,安心享受就是了。”
“你放心,我保证今晚会让你很快乐,说不定下次不用我赠送你就会自己打电话到店里去呢!”王郁星的口气跟她妈没两样,果然注定要走上家族事业一途。
“不要去比较好吧?你最近这阵子玩得很凶,不但身体不好,连头脑都难得清醒,我怕你会吃亏……”柯雨萱试图劝阻着。
“安啦,我会叫他不准碰莎翎一根寒毛,更不可以趁机占便宜,只是伴游而已,让她开心开心嘛。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去打电话预定。”王郁星操起通讯册,旋即奔了出去。
留—下柯雨萱心疼沈莎翎为情所困,身心憔悴。终于她这个嗜书如命的好友也陷入爱里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也不晓得当初是谁说过要一起上大学交男朋友,谁也不许偷跑,最好婚礼—同举行,连小孩都要同年出生,然后像我们一样成为好朋友的?说过这些话的人,竟然那么不负责任自己先去爱上别人了,好坏!”柯雨萱嘴里嘀咕着,还足好心地替沈莎翎跑腿端来热茶,供她醒酒。
没办法,谁教她们是好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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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样,令人厌烦。程日深将简短的信函揉成—团,扔进垃圾筒里。
“凭什么我得任你摆布?臭老太婆!”程日深重重地跌回床垫,心底很不爽。
大半年见不着人影,把他一个人丢在台湾自生自灭的母亲,凭什么以为她随便写几个字柬使唤他,他就会乖乖跟着她走?门都没有!
往往—个地方的风景他都还来不及浏览,她便又向他招手,任意决定他该前往下—个驿站。
他只是她最不要紧的一件行李,总在她落脚了好几个月后才延迟送到,然而他—抵达,她便又动身前往他方,再度将他遗落抛下。
说什么她暂时要待在阿根廷了,说什么他也该收收心重回音乐岗位了,说什么不读书山不打紧,曲子指法别忘光就行了……去它的音乐!去它的钢琴!
他痛恨这——切!
窗外阴蒙蒙的梅雨已经持续落了一整个礼拜,沈莎翎也跟着消火了七天,自从那天她开口吐露真心话之后。
程日深忿忿敲着里着石膏的那条腿。该死!他真恨不得切下占,好自由到外头去见沈莎翎一面!他想她,想得发疯……
回想起那一日在漾橘的夕阳余晖之下,她月兑口而出的爱意,而他竟然只答一句“谢谢你”,冷淡的语气,他才出口便知道自己严重地伤害了她。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喜欢她,但是,爱?他真的不敢确定、不敢多想。
对于沈莎翎的感觉,是爱吗?
原本只想作弄她,贪图快乐一场罢了,她只是为他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解闷的玩具而已,拥抱接吻都只是调剂,跟爱情完全沾不上边。
他没有自信去爱人,因为他是最失败爱情的受害者。看看他的父母就知道了,爱情不过是—时迷惘、是最虚幻的假象,一眨眼就消失无踪,只有随之衍生的憎恨比爱情来得真实持久,不断折磨着曾经错爱的双方。
在不确定的状态下,程日深认为自己面对沈莎翎示爱的态度并无不妥,只是她从此消失在他眼前这一件事,让他对自己的心情感到愈来愈不确定了。
他承认自己对于沈莎翎的感觉超乎平常的好,他们很契合,只是他不.愿贸然断定那就是爱情。
“小好意思,打扰一下。”—道男声截断了程日深错纵复杂的思绪。
“你是……”程日深疑惑地瞅着来者,很肯定自己不曾见过这一号人物。
“我是沈莎翎的笨老爸。你一定听说过她向你宣扬抱怨过我时常让她出丑的事迹吧?没错,在她小学运动会时打扮成一只劲帅蟑螂的人,就是我!”男子说着,露出亲和力十足的大笑容。
面对这位中年男子毫无压力的幽默开场,程日深差点爆笑出声。他努力压抑笑意,向对方点头问好:“啊,你好,有什么事吗?”
“这个……怎么说才好呢?”沈爸搔搔后脑勺,思考着如何开口比较合适。“呃……你跟我们家莎翎做了吗?”
沈爸爆炸性十足的问话,害程日深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差点跌下床去。
他难为情地清清嗓:“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呢?”
当然他没必要据实回答说他们之间除了最后阶段没达到之外,其它什么该做的都尝试过了。虽然这位秀逗老爸看来没啥杀伤力,不过有哪个老爸可能放过对女儿下手的家伙?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只有一条腿的病人,情势对他实在太不利了。
“我们家莎翎最近变得很奇怪,平常一回家就是抱着一本书埋头猛读,可是这阵子她竟然会主动跑来跟我要新游戏玩,她这样的转变我只有作梦才梦到,想不到有一天会成真。”
“那不是很好吗?也许她是趁着模拟考结束,想过几天清闲日子罢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只怕其中还有内情。”沈爸忧心忡仲叹着气。
“你的意思是……”
“不瞒你说,我可以感觉到那孩子肯定陷入苦恼了。最近她的常晚归,虽然我很赞成她偶尔放下书本好好玩一玩调剂一下,可是我看着她每人回家的那副落寞眼神就知道,她只是在放纵自己而已,并没有从中得到—丝快乐。莎翎从小就很独立懂事,即使真有事情发生,她也鲜少会来找我们家长商量,每次都无比坚强地自行解决问题,害得批和沈妈妈老足觉得自己没用得很,简直是多余的。”